秦笛走出皇家藏書閣,在大雍城內四處轉悠。
大雍城最熱鬧的地方,叫作“青葉大街”,這條大街爲東西方向,乃是南北城區的分界線,佈滿了各種店鋪,修仙物資很豐富,人來人往,車水馬龍。
青葉大街的東頭,靠近仙葉門的入口,那裡是最繁華、最熱鬧的地方,可謂寸土寸金。大街從東到西長180裡,越往西走越偏僻,不但店鋪減少,顧客更是大幅減少。不過如此一來,西邊的店鋪反而比較寬敞,不像東邊那麼擁擠。
秦笛往西走了許久,看見一家“靈丹店”,門口掛着轉讓的牌子。
他駐足店門之外,四處張望,發現大街對面,就有一家靈草店,購買靈草倒是方便。
靈丹店開着門,裡面並沒有顧客,只有一個頭發花白的女人,帶着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枯坐在店中。
秦笛走進去看了看,發現店裡的靈丹基本上賣光了。
頭髮花白的女人迎上來,問道:“先生,您想要什麼?”
秦笛問:“我看見那個招牌,所以進來悄悄。請問貴店爲什麼要轉讓?”
女人嘆了口氣,顯出難過的神色,道:“我家老頭子,原本是一位丹師,前不久渡元嬰劫失敗,人沒了。我有一個兒子,是仙葉門的雜役弟子,身份卑賤,無法庇護家人,所以我們不得不離開大雍城。”
按照這裡的規矩,一個家族之中,必須有元嬰修士,或者有一技之長的金丹真人,才能夠在大雍城的定居。既然老頭死了,這家人就失去了留在京師的資格。
秦笛問道:“我想拿下這間店鋪,可是手裡沒有足夠的仙石,不知道有沒有轉圜的辦法?”
女人道:“辦法是有的。如果您留下我們,讓我們以及四口做名義上的店員,就可以慢慢支付轉讓費。這是我的小孫子,今年才12歲,擁有木火雙靈根,我想送他去仙葉門,看看能不能做煉丹學徒。跟你說句實話,我不想離開大雍城,若是離開,這孩子就失去機會了。”
秦笛問:“仙葉門啥時候招收弟子?”
“他們每隔三年開一次宗門,明年三月就有一次機會。”
“這孩子的木火靈根各是幾品?”
“他的木靈根比較差,火靈根是三品,如果運氣好,或許能進入仙葉門煉丹堂。”
“你說一家四口,除了你這小孫子,還有誰呢?”
“我兒子,在仙葉宮幫一位元嬰真君看護靈草;媳婦去別的店鋪工作,勉強賺點兒靈石餬口。”
“他們兩人都是什麼境界?”
“我兒是金丹第五重。媳婦是金丹第一重。”
“既然你丈夫是煉丹師,爲何不教你兒子煉丹呢?”
“因爲我兒以木靈根爲主,在仙葉門中,木靈根的高手多如牛毛,這樣的資質沒辦法接觸煉丹。我家老頭跟我孫子一樣,都是以火靈根爲主,他雖然功力不高,卻僥倖成了丹師。”
秦笛點點頭,他心裡明白了。
煉丹有多種方式,以火煉的難度最低,其他的方式包括水煉、木煉、金煉、土煉的難度都很大。仙葉門雖然是以木係爲主的宗門,但也招收火系的煉丹學徒。估計仙葉門缺乏火系合道真君,更沒有火系的地仙,所以無法將煉丹堂發揚光大。
他開口說道:“好吧,就按你說的,將你的兒媳也叫回來,我請你們做店員。如果雙方合得來,或許將來,我能幫你培養這孩子。”
“啊?果如此,那就太好了!阿泰,趕緊給先生鞠躬!”
經過一番瞭解,秦笛瞭解到,這位頭髮花白的女人名叫“鄭荊桐”,今年600歲,處於金丹第七重;她的兒子名叫“羅金剛”,今年280歲;媳婦叫“張旻”,275歲;小孫子名叫“羅泰”,才12歲。
這家店鋪規模不小,前面是店面,後面有煉丹房,還有儲藏靈草的地方,如果正常轉讓的話,需要1500塊仙石。
煉丹房的底下有一條火脈,是由仙葉門的高手專門引過來的,按照鄭荊桐的說法,當年爲了引這條火脈,家裡支付了400塊仙石呢!
秦笛看了看火脈,感覺差強人意,地火不夠純淨,很難煉製高階丹藥。
不過,他在飛昇之前,從崑崙宮中選取了一朵天階中品的靈火,可以將靈火置於火脈之上,藉助於火脈的力量,一面煉丹一面提升靈火的品級。
煉丹房裡還有一尊煉丹爐,並不是靈寶,只是六階靈器。
秦笛將它從火脈上提下來,擱到丹房的角落:“這尊丹爐別賣了,留着它還有用。”
鄭荊桐點頭應是:“不敢賣。當年爲了買丹爐,也花了不少仙石呢。丹爐不同於別的法器,在大雍國很稀罕。”
秦笛取出一尊七階靈寶丹爐,擱在火脈之上。這尊丹爐也是從崑崙宮裡取得的。
鄭荊桐看不透丹爐的等級,見它顏色通紅,相貌古樸,以爲是秦笛吃飯的傢伙,禁不住肅然起敬。
秦笛張嘴吐出天階中品的靈火,靈火落在火脈中,歡喜的跳躍個不停。
秦笛隨口說出二十多種靈草的名字,然後拿出一百塊仙石,讓鄭荊桐去外面購買。
鄭荊桐說道:“先生,大部分靈草我家裡都有,只有一種五千年靈草,還有兩千年妖獸的內丹,需要去外面購買,用不了這麼多仙石。”
秦笛道:“多買一些回來備用。”
只花了一個時辰,鄭荊桐就把需要的材料準備好了。
秦笛收拾靈草,準備開爐煉丹。
鄭荊桐不敢留在室內,急忙轉身欲走。
秦笛道:“你若是想看,可以把阿泰叫來,在旁邊瞧着。”
鄭荊桐很是吃驚:“先生,我家老頭子當初煉丹的時候,都不准我待在丹房裡,說是女人屬陰,會改變靈丹的純陽之氣!”
秦笛哈哈笑道:“他那是胡說八道!我既然請你做店員,就不怕你留下來觀看。如果是外人,我不會讓他們進來。”
鄭荊桐十分感激,趕緊將孫子羅泰叫進來,瞪大眼睛瞧着。
然而秦笛的動作很快,各種丹訣手法太複雜了,這兩人沒看多久,就覺得頭暈目眩,不得不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