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白報廢了一條裙子只是小事。
雖然這條裙子是出發前,綠衣特意爲她準備的。
可於東南方那即將涌來的龐大海嘯相比較,一間裙子上沾染了鳥屎,就真的是小的不能再小的事了!
“我的天,那是什麼?”
“海嘯!快拋下船錨!!!”
“不要慌,不要慌,東海號是大船,公子爺說東海號能扛得住大風大浪,那道海嘯淹不死我們!”
“不要拋錨!千萬不要拋錨....”
面對來襲的巨浪,東海號上傳來了許多的吶喊聲。
總體來講,到沒顯得多麼混亂。
上百海里的距離。多少海給了這些船員一些安全感,讓他們能準確的去執行阮小二下達的一系列指令。
就如同阮小二之前喊得那般。
東海號作爲一艘跨時代的‘巨輪’,完全由實木雕琢的它,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硬抗風浪的!
一體化的龍骨、船身,完全由木頭雕琢。
你見過哪塊木頭掉進水裡會直接沉了的?
這一自然定理,多多少少能帶給船員一些安全感。
至於船不會沉,船上的船員會怎樣?
面對風浪,阮小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軍帽。
剩下的,就要看他這個船長的駕駛技術了!
“左轉舵!”
“降帆!!”
“左效率倉加滿,兄弟們都加把勁兒!”
“勒住船帆!別人帆被大風給吹跑了!!!”
“小七,你去甲板上盯着,哪個王八蛋敢偷懶,你就把他踢下船去!!!”
......
......
隨着一道道指令自阮小二口中發出。
東海號上的船員們忙碌不停。
人一忙乎起來,就沒經歷去觀察四周。
也就沒人注意到,原本在最頂層甲板上曬太陽的紫萱等人,這會兒在做些什麼。
紫萱在做什麼?
這會兒的她,正努力的御使着水靈珠,希望借用靈寶之力,定住遠方奔襲而來的巨浪!
巨浪滔天。
隨着第一輪衝擊波的加速到來,原本只有十幾米高的海浪,在這一過程中,竟是逐漸增幅到三十多米的高度。
此乃天地之威!
面對襲來的巨浪,一道成波紋狀的靈力,自東海號的船首向四周擴散而去。
這靈力波紋似乎有着安撫的作用。
臨近的海浪在被其觸碰後,忽然一止,隨後則是像是被卸去了許多力道一般,竟是平穩了許多。
三十多米高的巨浪。
在距離東海號百米處,開始變得緩和。
直到拍打在東海號上時,只餘下十多米高。
嗯。
十多米高的海浪,直接把東海號自海面上‘帶飛’起來。
就這樣,連帶着推出兩千多米後,海浪才緩緩的越過東海號,向着更遠的方向衝擊而去。
“呼....嚇死人家了,好好的,怎麼會遇到這種事情?”
眼見海浪遠去,收起水靈珠的紫萱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呃....這一幕,非常之美觀。
怎麼說呢?
似乎藍禮平日裡毒的兵書太多了,導致他哪還未曾降世的孩子都跟着學會了。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
紫萱的身側,之前在海浪來襲時,以內力撐起一道防護的東方白松了口氣。
見紫萱安然無恙。
小白白的眼中閃過一抹怒火。
雖然來之前,大家就已經做好了在海上遇到風浪的準備,可眼下這一幕,完全就是無妄之災!
“阮小二!加速!我們快些趕回東海!”
扯着嗓子喊了一聲,額頭蓮花印記閃爍的東方白,卻是動了真怒。
之所以要阮小二加速,爲的是先把紫萱給送回家去。
至於送回去後?
她東方白是還要帶人殺回來的!
開玩笑。
好端端的被人濺了一身的水,擱誰身上誰不生氣?
不說這幾日來小白白心情本就不好,就說在東海方向弄出那麼大動靜的那羣‘東西’,就完全沒在乎過別人的死活好吧!
“得嘞!”
駕船的阮小二應了一聲後,繼續擺弄戰船。
其實不用東方白去說,他也會趕緊揮刀東海港口。
之前那道風浪,來得實在是邪乎的很。
如無必要,阮小二自己也是不願意去冒這個風險的。
就這樣。
在決定了回城後,東海號開足馬力,花費了大概三個時辰的時間,總算是回到了東海郡所在的港口。
期間在沒有遇到什麼意外。
一直到紫萱於綠衣等人被送下戰艦,立在東海號艦首上的東方白,纔對一旁的阮小二點了點頭。
“去成中詢問一番,之前我們遇到的那股風浪是從何而來,能不能查到那些怪鳥的來路。”
“嘿,東方你這是想報復回去?”
阮小二是多麼奸猾的一個漢子?
見東方白沒有下船的意思,心中就猜測到了幾分。
在見到東方白點頭後。
直接叫過幾名心腹,讓他們去附近的道觀打聽。
道觀。
神廟。
在眼下這個半武俠半仙俠的位面中,是一種不可或缺的消息來源。
廟裡的道士或許沒有真本事。
但他們記載的一些消息,則十有七八是可以追尋到來源的。
就像是當初關於俠客島的記載。
三年一行的懲善罰惡,雖然因爲歷史原因,被記載成了三十年一行。
但關於臘八粥,增長修爲,觀看天書等等的記載,還是相差不多。
與之一般的,一些關於大海的神鬼異事,在這些歷史悠久的道觀內,大多都有着相應的記載。
在鄉村、縣城,這些消息被叫做縣誌。
在民間被稱之爲鬼神故事。
當然。
這些東西記的可能非常之雜亂。
真真假假。
但在知曉了對方的摸樣後,還是能從中尋找出一些有用的消息的。
因爲業務緣故,東海邊上的道觀大多距離港口不願。
阮小二沒用東方白等上多久。
也就半個時辰左右,之前去探聽消息的船員,就帶回了消息來。
等阮小二把聽得的消息說給東方白聽後。
就見到之前還怒氣衝衝的東方白,這會兒卻是表情古怪起來。
“你剛剛說,我們是遇到了海中神女?”
帶着三分不確定,東方白目光古怪的盯着提供消息的阮小二:
“那東西明明是一羣回發光的鳥好吧?”
“這....嘿嘿嘿,東方,這些消息你也別太相信,都是一些出海打魚的漁夫記錄下來的,見到會發光的,肯定就當成神仙了不是?”
對此,阮小二倒是沒什麼意外的:
“東海有海中神女,十年得一見。
生有雙翼、歌聲嘹亮、翱翔於天穹之上,有奇光隨行。
出則伴隨狂風巨浪。
歇則小入海島停息。
多見於火山地帶。
出海者見之,切記速速歸途,莫要追逐、免生意外......”
隨口重複了一番關於‘東海神女’的記載。
阮小二吧唧了下嘴,總覺得這‘東海神女’就是一羣成了精的怪鳥兒。
不過對於對方能夠‘控制風浪’這一點。
作爲東海號船長的阮小二,心中還是非常警惕的。
警惕歸警惕。
阮小二聽聞東方白要出海抓幾隻‘東海神女’回來打牙祭的話後,心下也是有着幾分心動。
東海號還是蠻結實的!
船身不怕風浪!
只要有機會接近那些‘東海神女’,船上裝在的一百四十門重炮,會告訴那些‘神女’們,花兒爲什麼這麼紅!
當然,他沒有衝動。
在被東方白催促後,只是舔着臉乾笑道:
“東方,你說出海什麼的也不是不行,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從主母哪兒。把那顆藍色得珠子給借過來用用?”
“你是說,水靈珠?”
“差不多吧,就是之前在主母手中發光那個,能消弭海浪那個!”
“你借它幹嘛?借來了你也用不了!”
說話間,東方白翻了個白眼。
好麼。
水靈珠的確是能控制海中風浪,可那也得分在誰手裡不是?
就你先天級別的水賊頭子,就是把水靈珠塞你肚子裡,你也用不了啊!
幾句話打消了阮小二的念頭,東方白轉過身,望着東海號上那些正在清洗甲板的船員,忍不住添了下自己的脣角。
“水靈珠什麼的,拿來沒用。
但是麼。
我聽說匠造場那邊,新出了一批‘失敗品’級別的獵龍實驗品。
你若是不怕死的話,可以差人去借出來幾把......”
......
......
東方白又出海了!
在東海郡停留了一下午後,這丫頭也不知是從藍家鐵匠鋪裡,**了什麼好東西,風風火火的就拉着人出海報仇去了。
等綠衣這邊接到消息時,她已經帶着東海號出海了大約一個時辰。
“胡鬧!”
坐在已然裝修的差不多的一間庭院中,綠衣在聽得丫鬟的來報後,眉頭稍皺了下。
她倒是不擔心東方白的安危。
身爲一名宗師。
哪怕是在大海之上,只要不是自己找死,東方白也不會有什麼危險。
綠衣只是擔心隨行的那一船的人。
要知道,能出海的水手可不好培養,而東海號上那一批可以操控火炮的,那更是培養了三年多!
要是因爲東方白這一次‘胡鬧’就把這些精銳的人手給折了,綠衣也不知該如何跟藍禮交代。
心下有事。
但綠衣也不好去和外人說。
在處理完今日積壓的事物後,綠衣走出辦公的大殿。
大殿之外。
幾名手持短劍的俏麗婢女正在站崗。
見到綠衣走出。
紛紛低頭行禮。
“二夫人。”
“嗯。”
綠衣輕點了下頭:
“主母睡下了麼?”
“回二夫人的話,主母在沐浴後、吃了些茶點,現已經睡下了。”
持劍婢女中的頭目,一個頭頂帶着綠色髮箍的年輕丫鬟低聲回答。
“睡下就好,叫人看緊,待發現主母醒了,第一時間通知我。”
“喏。”
持劍丫鬟們低頭回道。
這些丫鬟,都是藍禮走後的這段時間裡,紫萱在東海郡一些身價清白的小戶人家裡挑選出來的。
十二三歲的年紀。
根骨還成。
在歸於綠衣手下後,第一件要學習的規矩是讀書寫字,第二件則是修習北冥神功。
嗯。
紫萱一共挑選出十八名婢女來。
按照綠衣的意思,這些持劍婢女,需要在半年的時間內學會北冥神功。
在之後三年內,成爲先天武者,纔算是合格。
沒錯。
這些丫頭,平日裡都是由綠衣一手培養。
待到將來要嫁人了,嫁給的也是藍家的那些家生子。
也幸好是這樣。
如若不然,一羣學習了北冥神功,又被綠衣給調教了三年的丫鬟......還嫁得出去?
家裡的事情有很多。
除了一些瑣事之外,還要關於武帝城於東海郡城之間的商路問題。
就這樣。
一直到了晚上,;綠衣還未曾處理完手頭上的事物。
負責掌燈的持劍侍女,見天色擦黑,走進添加燈油用作照明。
見綠衣還在忙率,猶豫一番後,低聲提醒道:
“二夫人,天黑了,是否該請主母用膳了?”
“嗯。”
放下手中一本賬目,綠衣擡起頭,似乎才注意到外面的天色。
“天已經黑了麼?
吩咐下去吧....”
“喏。”
持劍侍女聞言,連忙去吩咐後廚。
而綠衣自己,也是走出房間。
她還要去請紫萱吃飯。
綠衣這般纔剛走出門口。
院落外,就見到一名負責守護後院的侍女,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在見到綠衣後,這名侍女連忙行禮:
“二夫人,大事不好了,剛剛從東海傳來消息,東海郡的港口,被一羣海中的妖怪給包圍起來了!”
“妖怪?”
“是啊是啊,是福祿老管家親自回來通知的,現在人就在前院等候,夫人您看.....”
“我知道了.....你去通知主母用膳,幫我稟告一聲,就說不用等我了。”
話音落下,綠衣的身影已然消失在持劍婢女的眼前。
身影穿梭如畫。
就如同一隻在花叢中穿梭的蝴蝶一般。
......
......
妖怪?
什麼樣的妖怪?
新修繕的藍府大廳中,已然許久未曾歸來的老福祿滿臉愁容。
“這好端端的日子還沒過上幾天,怎麼就又鬧起了海災了呢?”
“海災?”
說話間,綠衣的身影已然走入客廳。
福祿見狀,收起愁苦,低身行禮。
“老奴福祿,見過二夫人。”
“.....福祿伯伯。”
“該有的禮數缺不得!”
“.....”
綠衣不語。
片刻後。
就見她輕嘆了口氣:
“福伯,還是說一下海災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