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想到去見老薛,心中不由的激動起來了,老薛知道的東西遠比我們想象中要多,而且按照目前情況推算,老薛甚至知道我爺爺的事情,他之前的確有所隱瞞,不過我看這一次,他還有什麼好說的。
秦沐風帶着我們徑直的朝着薛老辦公室趕去了,薛老的辦公室挺詭異的,我們繞了好幾圈,腦袋都繞暈了,葉雲飛就嘖嘖嘴道,“沒有想到這些傢伙竟然用奇門遁甲。”
我立刻就明白了,這種靈異局一般是不會讓普通人來的,所以他們連進來的機會都沒有,我們跟着秦沐風最後就到了一棟樓房前面了,到了前面後,我看到這樓房佈置的東西都是道家法器。
秦沐風直接就進去了,立刻有靈異局的人上來阻攔了我們,秦沐風冰冷的說道,“我是秦沐風。”
“原來是秦先生,你稍等,我這就通知薛老。”那個青年人立刻恭敬的說道。
“不用了,我自己去找他。”
說話之間,秦沐風就徑直的到了二樓,來到了薛老的辦公室,推開了房門,薛老正在裡面看書,一看到我們來了,立刻就笑起來道,“原來是秦先生,還有幾位貴客啊,這麼快就搞定了?都說秦先生是不出世的奇才,果不其然,厲害,厲害!”
這薛老上來就給秦沐風帶了一個大高帽,秦沐風冰冷的說道,“老薛,你是不是有什麼要跟我們說的?”
“啊,什麼事情?”
薛老假裝糊塗起來了,我心中不由的生悶氣,都這個份上了,他還在裝,我突然想到了薛洋,薛洋跟他這個堂叔,簡直就是一個德行,都喜歡裝無辜。
“老薛,你認識我多少年了?”
秦沐風突然低聲的問道。
“應該有十來年了吧!”薛老感嘆了一句,秦沐風點了點頭,然後這才冰冷的說道,“你應該知道我的性格!”
“我知道啊,可是這件案子,我知道的並不太多啊!”
薛老還是一臉貿然的說道,我恨不得揍這老傢伙,太狡猾了,秦沐風低聲說道,“我跟你說三件事,第一件事,何武飛是當年山谷調查事件組長,第二件事,那個玉扳指是某個厲鬼帶的法器,第三件事情,就是,薛洋的魂魄,我可以隨時讓他魂飛魄散。”
前兩件事情說出來後,薛老反應倒是很平淡,但是等第三件事情說出來後,薛老立刻就跳起來了,低聲的說道,“老秦,你可不是這樣的人啊,你是茅山道的傳人,不能隨便讓人魂飛魄散啊!”
“這麼多年,我殺的鬼還少嗎?沒看到,我現在還身背天劫嗎?”秦沐風很霸道的說道,薛老尷尬的笑起來了,低聲的說道,“你既然找到了薛洋的魂魄,那也應該知道我跟薛洋的關係了,他是我的侄子,當年我弟弟死的時候,把他託付給我,他已經死了,你不能把他魂魄打散啊!”
我沒有想到,這裡面還有這麼一層事情,秦沐風點了點頭,這才平靜的說道,“我只是說,我可以隨時讓他魂飛魄散,並沒有說,一定要他魂飛魄散。”
“秦先生,既然你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也不瞞你了,的確我知道這裡面的一些事情,我掌握的可能也只是冰山一角,或許對你們有點幫助,你們既然知道何武飛的身份了,也知道何武飛不可能把一些事情告訴我的,就如同當年他無故失蹤一樣,我老薛雖然知道他心懷鬼胎,但是也無能爲力。”
薛老嘆了一口氣,低聲的說道。
“我只想知道一些事情的經過。”
秦沐風平靜的說道。
老薛點了點頭,就說道,“這件事,薛洋剛剛復原的時候,就告訴我了,畢竟我是他的堂叔,我知道此事不簡單,就讓薛洋隱瞞起來了,而且薛洋的確得到一本魯班秘法,只是這秘法雜亂無章,而且看起來少很多東西,畢竟這種東西不能外泄,我就跟薛洋一起研究。”
我心中一顫,沒有想到薛洋還是騙我們了,不過這次騙我們,應該是處於保護他堂叔的目的,秦沐風低聲的說道,“這件事我已經知道了。”
“啊,你已經知道了?”
老薛詫異的望着秦沐風,秦沐風點了點頭,然後低聲的說道,“我們還是談談楊天師吧,他是龍虎道的傳人吧!”
“是,他是龍虎山的,你應該看到了我侄子胸前的東西了,這是楊天師早年的淘汰下來的道器,也就是這道器救了薛洋一命,哎,最後還是沒有逃脫掉死亡的命運。”
薛老低聲的說道。
我聽着薛老的話,整個身軀不由的一怔,我爺爺是龍虎山的人,我想了想就說道,“那你知道我外公是什麼派的人?”
“季雲峰大師!”
薛老充滿恭敬的說道。
我嗯了一聲,之前在礦場的時候,我外公曾經說了一句這樣的話,“你們楊家的人,什麼時候輪到被人這麼欺負了,現在我總算是徹底明白了,我外公和我爺爺都是道教的天才人物,只是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我父母都沒有修道,而是做一個平凡的普通人,要不,憑藉我們家的底蘊,哪有金陵徐家和鄭傢什麼事情。”
“季雲峰跟歸雲大師一樣,都是散修,他們都是天之驕子,集百家之長,所以別問我,他是什麼門派的。”薛老低聲的說道。
我這纔想起來,歸雲大師也是一個散修,這種就靠天賦來修行的,就比如秦沐風,這種也是屬於天才人物,哪怕是散修,他的修爲也會達到如此境界,秦沐風又讓薛老繼續說我爺爺的事情,“我記得,楊天師曾經給你們家留下一句話,是鬼門如關,道門如陣,他應該還不止留下這些東西吧!”
“哎,這些本來就是楊天師的東西,既然楊家後人都來了,我老薛還藏着掖着,那就太對不起楊天師了,當年苗疆有幾個高手發現了一個詭異的陣法,然後邀請了楊天師一起去破陣,楊天師破開陣法後,打開的那一剎,他又把陣法給封印起來了,只是還是被煞氣所傷。”
老薛低聲的說道。
我的心撲通撲通的亂跳着,從之前屠江的話,多少佐證了這一點,薛老繼續說道,“那幾個苗疆高手誤以爲楊天師看到了稀世珍寶,然後想獨吞,然後聯手想逼楊天師,重新打開陣法,楊天師就跟他們說,此陣沒法開,打開後,會出大事情的,可是這些傢伙不相信,其中有個苗疆道士很嫉妒楊天師的天賦跟修爲,然後挑撥離間,辱罵楊天師,而楊天師本來就是嫉惡如仇,當即就翻臉了。”
我沒有想到,當年竟然還有這麼一檔子事情啊!
“那後來呢?”
我緊張的問道。
“後來啊,那幾個高手一看楊天師翻臉了,立刻就動了殺念,幾大高手圍剿楊天師,縱然楊天師身受重傷,但是仍舊重創兩大高手,滅了那個挑撥離間之人,不過他自己也受傷了,急速的逃跑着。”
薛老嘆了一口氣,我聽到後,不由的震撼起來了,我爺爺也是絕對牛逼的主啊,不過我以前從來沒有聽我父親談及過我爺爺,從我記事開始,我就對我爺爺奶奶的事情,一概不知。
我跟老一輩最親近的就是我外婆了,想到我外婆的遺體還在徐家,我心中就涌起一絲殺意,我身體內流淌着楊家跟季家的鮮血,兩大道家高手的後代,我不能讓他們這麼欺負。
以前我就想着過平淡的生活,但是現在我已經學會了不少道術,而且擁有了道氣,我也不能辜負我身上的修爲。
“那楊爺爺最後怎麼樣了?”
鍾雨馨緊張的問道。
“楊天師在路上連續被幾大高手追殺着,最後就逃到了我們薛家,因爲楊天師跟我們薛家關係不錯,就在這邊等待着,同時發電報季雲峰大師,但是那個年代,電報不是電話,電報雖然發過去了,但是季雲峰並不在,不過好在我們薛家地位在巴蜀還是有的,也沒有人敢硬闖。”
薛老低聲的說道。
我點了點頭,原來薛老家還救過我爺爺的命,秦沐風就說道,“那麼,楊天師應該給你們留下一些東西吧!”
“不錯,楊天師的確給我們留下一些東西,準確的來說,是一些畫像,這些畫像跟薛洋看到的看到的很像,我說的是風格,但是具體內容卻不一樣。”
薛老嘆了一口氣,低聲的說道。
我聽完這話,整個身軀一顫,沒有想到,我爺爺當年也看到了那些畫像,而且還把他們給畫下來了,秦沐風低聲的說道,“前面帶路。”
薛老點了點頭,然後就跟我們說道,“這些東西不在我的辦公室內,藏在我們家的密室內,需要你們跟我回去。”
我們點了點頭,這種東西是薛老的私人財產,是不可能出現在靈異局的,我們開着車左轉右轉的繞出去了,然後徑直的就朝着薛老家開去了,讓我想不到的是,薛老的家竟然是在軍區大院裡面,車子進去的時候,還有人給我們敬禮。
等我們到了薛老家後,他徑直就帶我們去了他家的密室裡面,密室的機關也有好幾層,而且還有道家驅鬼陣法,陣法詭異無比,經過大概十多個機關後,我們終於來到了密室內,等我們打開後,我朝着裡面一看,我直接傻眼了,這密室內可全都是寶貝啊!
我竟然看到兩張金色的符籙,還有五六張銀色符籙,就連秦沐風的眼睛都閃過一絲精芒,薛老就尷尬的笑起來道,“別打這些符籙的主意啊,這些可都是珍藏很久的。”
我心道,符籙不拿出來用,簡直就是浪費啊!
當然還有一些道器,雖然沒有我外公這把寶劍強悍,但是也是不出世的珍寶,葉雲飛嘖嘖嘴就說道,“薛老啊,我這次出去,打壞了我百年的上好桃木劍,你看你這邊不少!”
“百年桃木劍,對吧,我賠給你!”
說着,我就看到薛老朝着下面一蹲,抽出一個箱子,然後隨便從裡面摸出一把道,“這個桃木劍應該有兩百年曆史了,你不吃虧!”
我順勢朝着裡面一看,這箱子內全部都是桃木劍,估計有十來把,而且上面這麼多灰塵,簡直就是暴殄天物啊!
“我說老薛,你們家前幾代都是貪官污吏啊,怎麼搞到這麼多法器,這些工具,估計打下一個閻羅殿都沒問題了。”
葉雲飛就笑起來說道。
“飯可以隨便吃,話不可能隨便說,咱們這裡距離酆都很近的,陰陽兩界一直都是和睦相處,別說這話。”
薛老很嚴肅的說道。
我一聽薛老這麼說了,立刻就緊張了,秦沐風也點了點頭說道,“老薛,看看楊天師的畫像吧!”
薛老嗯了一句,然後帶着我們就朝着那邊箱子走去了,他的箱子還有編號,他打開其中一個箱子後,翻了幾下,就拿出一個卷宗,而卷宗上面寫着,楊天成天師卷宗!
這楊天成就是我爺爺的名字,不過外人都稱呼我爺爺是楊天師,畢竟他是龍虎山的人。
薛老很老道的帶上了潔白的手套,然後把卷宗給打開了,從裡面把卷宗拿出來了,上面的卷宗寫着我爺爺的出生地之類,其他的都沒有什麼價值,緊接着,薛老就把卷宗打開了,這卷宗裡面,同樣也是四副畫。
這幾張畫都挺大的,畫的非常唯美,而第一幅畫,是許多苗疆的人坐在那邊,他們載歌載舞,好像顯得挺高興的,還有人坐在火堆旁邊,看樣子是過節的,而遠端還有一些人拿着武器,好像是在警戒。
我不得不佩服我爺爺畫畫水平,絕對是大師級別啊!
薛老似乎看出來我的想法了,然後就說道,“楊天師不僅僅修道高,畫畫也是一絕啊,當年許多名家都喜歡跟他切磋。”
我們又盯了幾眼,這一張上面的信息很少,跟薛洋說的畫的確不一樣,等我們看到第二張的時候,我們就更加詫異了。
因爲這第二張,同樣是很喜慶的事情,畫面中,我就看到一個漂亮的女孩,她身穿盛裝,苗疆服裝,好像是出嫁的樣子,周圍的人都顯得很虔誠,不過我就看到這女孩嘴角卻浮現出一絲鬼魅的笑意,讓我有點驚悚了,這好像不像是出嫁。
我們都皺了皺眉頭,薛老就把第三張畫拿出來了,第三張畫最簡單,是一個巨大的洞口,洞口深不見底,我朝着裡面一看,隱隱的竟然產生了恐怖,洞口如同一個沉睡的猛獸,哪怕就是一張畫,我依然感覺到了毛骨悚然。
爲什麼第三張畫,是一個洞口呢?
薛老沒有解釋,大家都沒有說話,我從這三張畫來推測,跟之前薛洋看的畫像,完全不一樣啊,薛洋看到的第一張就是非常恐怖的面具人,而第二張直接就是砍斷脖子,根本不是一個畫風,可是剛纔老薛說很像,這是怎麼回事?
薛老就把第四張畫,我終於明白,爲什麼薛老說這跟薛洋看到的一樣了。
因爲最後一張畫像,都是一個關卡,上面寫着鬼門關,這鬼門關幾個大字,上面滴着鮮血,鮮紅的血液從鬼門關這三個字上面流下來,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而且周圍還有惡鬼咆哮着,我的靈魂都跟着顫抖起來了。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真正鬼門關!
鬼門如關,道門如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