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重度精神病患者猛老頭
明萊街位於洛杉磯市區的東面。
這邊黑幫、窮逼、黑戶不少，不是貧民區就是普通的老舊社區。
納的稅少，警局分佈就稀一點，很多類似社區治安所的小局子也少些，導致巡邏警員人數不多，治安也就一般。
大部分偷盜、搶劫等案子，都是這邊貢獻的。
B6組所在的好萊塢轄區，經濟相對好些，案件也就少些，大部分還是位於市區之外的指派案件，或者附近其他小組轄區轉接的案子。
如果B6組被分到這邊，就組內那麼幾個人，肯定是應付不來的。
布萊恩的二手車，倒是完美融入這邊的環境，一點都不起眼。
二十多分鐘後。
他抵達明萊街。
這是一條破舊的商業街，看着沒什麼客流，入目都是些類似衣服、童裝、廉價貼牌工業產物等等的商鋪。
而且這裡的華餐館還不少。
布萊恩甚至看到了一家炒粉店。
“看來附近有一個華人社區啊”
莫名心情好了不少的布萊恩，加快了腳步。
在他的身後十幾米外，一隻乳黃色，看着可可愛愛，還掛着個鐵牌子的拉布拉多幼犬，看似東聞聞，西逛逛，到處溜達，實際上一雙大眼睛時不時掃視布萊恩周圍，看有沒有可疑之人觀察布萊恩。
小狗正是十三。
它現在的任務，就是哨兵。
走了六百多米，布萊恩終於在街道的盡頭，看到了‘老爹雜貨鋪’的招牌。
不過雜貨鋪好像沒開門。
布萊恩深吸一口氣。
大量氣味涌入鼻腔，隨後被分解劃分，形成認知，浮現在他的腦海。
他的眼中閃過疑惑：奇怪，怎麼聞不到信件上殘留的氣味？
帶着疑惑。
布萊恩上前，敲了敲門。
等待許久，裡面都沒有迴應。
就在這時。
隔壁一個曬着太陽，不起眼的華人小老頭，睜開雙眼，朝布萊恩道：“這裡今天沒開門。”
老頭看着乾巴巴，瘦瘦小小，頭上毛髮雜亂，看着有些不修邊幅，臉頰兩側留着兩條老鼠須，給人的感覺，就好像一隻大號的老鼠。
還是那種有什麼風吹草動，就會拔腿就跑的大老鼠。
布萊恩打量老頭一會，才歪着腦袋，用華語輕聲道：“猛男？”
超算感知+鷹眼下。
他早就發現這個老頭，在自己靠近之後，就一直在偷偷打量自己。
就是對方這個形象，實在是和猛男不搭邊。
所以布萊恩的語氣才帶着不確定。
“臥槽！”
老頭裝不下去了：“混小子，亂叫，跟我來！”
說完，他邁着小短腿，消失在了身後的小巷。
布萊恩朝身後的十三，擺擺手，示意對方不要跟過來，隨後跟着走進了建築後面的小巷。
穿過小巷。
老頭來到一個單元門前，朝布萊恩招招手。
布萊恩如今實力大增，加上週圍高矮建築不少，不懼一般的輕火力圍殺，沒多少顧忌，直接跟了上去。
兩人一直來到六樓的一個破舊公寓間，老頭才鬆了口氣。
“自己找個地方坐，等會再和你說事。”
說完，老頭走到客廳的電視前，打開電視。
屏幕亮起，畫面居然是之前雜貨鋪六個無死角監控
布萊恩：
見老頭不像有惡意，他忍不住道：“你現在遇到麻煩了？”
“誒。”，老頭坐到沙發上，錘了錘腰：“不知道爲什麼，吃完飯以後，我就感覺身上冷颼颼的，就像是有空調對着吹.”
說着，他搓了搓自己乾巴巴的手掌，不安地站了起來：“奇了怪了，怎麼感覺現在比之前還要冷，壞了，一定是有什麼人盯上我了。”
布萊恩：
他心念一動，將自己的心率等等，全部降到最低，所有外泄的氣息都收斂，看向老頭的目光，也柔和起來。
“咦~”
剛剛站起的老頭，發出驚疑之聲：“怎麼又不冷了？”
“好敏銳的感知！”
布萊恩心中驚歎。
他已經意識到，眼前的老頭，絕對也是一名畸變者，還是感知類的畸變者。
對方竟是從收到自己信件之後，就感知到了自己的殺意。
離譜！
這還是布萊恩第一次見到，類似自己規則類的畸變能力。
爲了不讓老頭懷疑自己。
布萊恩先下手爲強，皺眉道：“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介紹一個不錯的精神醫生給你。”
老頭翻了個白眼：“別裝了，我既然給你寫信，說明知道一些你的情況，就是沒想到你華語這麼好，還算對得起你身上八分之一的華人血脈。”
見狀，布萊恩坐到靠門的位置：“好吧，畢竟我大伯的身份比較敏感，我又在政府部門做事，對了，他現在在哪裡，我好久沒聯繫上大伯了。”
“死了。”
老頭嘆了口氣：“我和他有約定，每個月聯繫一次，如果失去聯繫了，就聯繫伱，他遭遇二次輻射之後，已經接近失控了，沒聯繫我，就當他死了吧。”
布萊恩眼睛微咪：“所以你就寫信直接送到我工作的地方？”
“我算過，不會有事的。”
“算命？”
“差不多，我能感受一些吉凶，不知道你能不能聽得懂，就是類似這邊傳說中的女巫水晶球，可以感知有沒有危險。
我在信件上，加了我的地址和外號。
如果你會遇到危險，等於我也會有危險，我就肯定不會這樣做了。”
老頭得意道。
“牛啊！”
布萊恩真心誇讚道！
居然還有這種能力！
他沒想到這老頭這麼坦誠。
對方居然真的是不同於肉身的罕見畸變能力！
布萊恩看向老頭的目光頓時變了：“那個，你有沒有什麼執念？”
“啊？”，老頭奇怪地看向布萊恩：“什麼什麼執念？”
他摸了摸自己手臂。
怎麼又感覺冷冷的？
到底是哪個王八蛋，一直在打老子的注意！
老頭狐疑地看向布萊恩：“對了，你現在還不是畸變者吧？”
布萊恩連忙壓下自己心中的貪婪，搖搖頭：“不是，不然我連NW行動部的審覈都過不去。”
老頭這才鬆了一口氣，絮絮叨叨道：
“不是也好，畸變者都是有今天沒明天的，還隨時可能失控傷害到自己身邊的人，你不是，挺好的。
你大伯就是個神經病，老是想人爲催生出一個強大的畸變者。
我都看不過去。
你既然現在沒事，以後就好好在NW呆着，有機會就兌換一些強化試劑，活個長命百歲，生一堆小崽子，比什麼都強。”
聽着老頭的絮絮叨叨和關心，如果不是對方剛剛說出了自己的畸變能力，布萊恩幾乎以爲眼前不足一米六，乾巴巴的老頭，就是一個普通的孤寡老頭。
他忍不住好奇道：“那您老是怎麼成爲畸變者的？”
老頭真的坦然：“我？我是重度神經病，研究《易經》走火入魔了，如果不是有血月這個鬼東西，估計我早就死在精神病院了。”
布萊恩：
這老頭，怪坦誠的。
見他不說話。
老頭還以爲自己嚇到布萊恩了，連忙解釋道：“你放心，我從來沒殺過人，就算髮病，也就是神神叨叨的，不會傷害人的。”
“可是我大伯不是說，畸變者會受血月的影響，不斷追求內心最渴望的慾望嗎？”，布萊恩更不解了。
難道大伯還在忽悠自己？
沒道理啊。
老頭點點頭：
“是這樣，我的慾望就是《易經》，所以我發病，神神叨叨，就會畸變的厲害，畸變的厲害，我的能力就越厲害。
一開始，我只能感知到周圍若隱若現的惡意，後面慢慢就能感知到距離很遠的惡意。
不過這讓我很難受。 因爲我雖然能感覺到惡意，但根本不知道危險的來源。
害得我整天疑神疑鬼，膽子也越來越小。”
布萊恩點點頭，看出來了。
正所謂面由心生，雖然不一定準，但多少有些道理。
老頭看着膽子就不大，結果外號叫猛男.
這麼苟，加上能預測吉凶的能力，也難怪能活到現在。
對於老頭的能力，布萊恩是真的想要！
他舔了舔嘴脣：“你老貴庚？”
老頭翻了個白眼：“你怎麼說話比我還文縐縐的，我姓猛，你叫我猛老頭就行，我今年67了。”
“抽菸不，猛老頭。”
布萊恩狗腿地掏出一盒煙。
這能力，他真想要。
畸變者爆率又高。
唯一的問題，就是布萊恩自己出手，很可能導致猛老頭的執念是弄死自己，人家對自己又沒敵意，這樣多少有些不合適。
所以他準備先搞好關係。
等老頭不行了，再過來送送。
“不錯不錯，懂得尊老愛幼。”，猛老頭接過煙，想找打火機，布萊恩的火機就湊了過來，貼心的不行。
“呼~”
猛老頭，看着也是個老煙槍，姿勢熟練，一口下去，就沒了半支菸，口鼻之中，煙霧噴吐吞，凝而不散，好似某種吐納之法，又似神仙人物，倒是真讓他顯得有幾分仙風道骨。
“厲害，猛叔，你這是怎麼做到的？”
布萊恩沒想到老頭居然還有這手。
他肺活量這麼大，可以細微掌控身體各處，都做不到這般水平啊！
猛老頭笑而不語，沒有解釋。
見狀，布萊恩也就沒有繼續詢問。
又閒聊了幾句。
布萊恩很沒節操地從口袋，再次掏出一迭小冊子：
“猛叔，既然你是我大伯的朋友，那就是我的長輩！
小輩來的匆忙，沒帶禮物，這是我這幾年兼職收集的高質量好東西，您老收着，晚上寂寞了，就叫幾個洋婆子過來給你暖暖牀，費用算我的！”
“洋婆子？”
猛老頭喉嚨聳動兩下：“我這麼大年紀了，會不會有些不合適？”
“嗐！”，布萊恩擺擺手：“男人至死是少年，有什麼不合適的，再說了，不缺錢，誰做這個啊，猛叔，你這是積德行善！”
“那好吧。”
猛老頭磨磨唧唧將小冊子和布萊恩的銀行支票收下，還有些不好意思道：“你這孩子，來就來，還帶東西，也不知道我這把老骨頭吃不吃得消。”
“這有啥，猛叔，酒要不要，我改天給你送點過來？”
布萊恩對自己親爹都沒這麼殷勤過。
吃喝嫖，就差給這個67歲的老頭安排賭了。
不過他倒不是想靠這個，搞死老頭，而是早就聞到了猛老頭身上劣質的香菸和妓女香水味，一般畸變者的身體活性，不是吸D之類，也不忌諱這些。
布萊恩單純是看出猛老頭生活有些拮据，想打好關係而已。
猛老頭果斷搖頭：“酒就算了，你也少喝點，喝酒傷身傷腦，遇到危險了，也反應不及，到時候跑路都跑不了。”
聽着老頭關心的話。
布萊恩心裡有些慚愧。
瑪德，自己爲了拉關係，居然用吃喝嫖來腐蝕這樣一個老頭，真不是人。
他良心發現：“猛叔，那些洋婆子吸骨食髓，你老悠着點。”
猛老頭吐出一口煙霧，嘿嘿一笑：“吸就吸吧，一把年紀了，你以爲我之前不想享受啊，還不是沒錢，有好日子過，少活十年也不虧。”
說着。
他取出自己的名片：“來，號碼記在手機上，備註上畸變者，要是你遇到危險了，說明手機就會落到別人手上，我就會感知到危險，到時候我電話通知你。”
“還能這樣？”
布萊恩瞪大眼睛。
我靠，這個叔，沒白認啊！
猛老頭嘿嘿一笑：
“能用，但是不準。
還有一些老不死的知道我這麼個人。
他不知道我長什麼樣，也不知道我的種族，只能天天唸叨，害得我時不時打擺子。
但是你如果準備做什麼危險的事情，可以提前告訴我。
我如果有感應，就可以給你做個參考。”
畸變這麼多年。
他早就將自己的能力玩出花來了。
布萊恩豎起大拇指：“牛啊，猛叔！”
這次，他叫的情真意切。
猛老頭卻不是很開心：
“我其實給你大伯也這樣安排了，他失蹤之前，我還提醒了他有危險，結果他不聽，說你不爭氣，想給你準備一樣東西。
要我說，他比我還神經。
後面我想着，他反正要失控了，也就沒勸了。”
布萊恩沉默片刻，纔開口道：“所以我大伯希望您老能照看着點我？”
他沒有詢問猛老頭，關於大伯口中會來找自己的未知之人是誰。
這裡面可能有坑。
布萊恩不確定猛老頭知道大伯比利和自己之間的多少事。
言多必失。
猛老頭不提，他就不說。
聽到布萊恩的詢問，猛老頭搖搖頭：
“不是，比利之前救過我的命，所以我答應幫他做一件事情。
他讓我，在他失蹤或者出事後，給你做擔保，將你拉入我們背後的組織。”
“組織？”
猛老頭點點頭：
“一個全是神經病、整天做夢的組織。
你既然不是畸變者，就不要了解了。
你大伯也是個神經！
我問他，如果你沒成畸變者怎麼辦，結果他讓我不要管，說到時候就知道了，知道個屁，也不知道他哪裡來的自信。”
布萊恩：
這讓布萊恩鬆了口氣。
看來猛老頭不知道自己大伯的安排，不然他肯定就知道，如果自己成不了畸變者，大伯就不會告訴他後續的事情，不告訴.藏在自己公寓的高爆炸彈，就會解決掉自己這個比利眼中的殘次品。
某種程度來說。
猛老頭說的沒錯，比利確實就是個偏執自我的神經病。
“好啦，別多想了，你大伯死了也好，布萊恩，你還年輕，也是個好孩子，好好過好自己生活，有事情就找我，能幫，我會幫的。”
猛老頭安慰道。
他知道比利對這個孩子做了什麼。
這次突然寄信，也是想着能幫就幫點。
反正他能預知和自己相關的吉凶。
如果布萊恩心懷惡意，他的感知會十分強烈，強烈到不顧一切逃跑。
布萊恩之前，確實有些許惡意，但更多是準備看看情況再決定自己的態度，屬於薛定諤的惡意。
這也是爲什麼猛老頭沒發現惡意來源是布萊恩、還誤以爲又有老不死唸叨自己的緣故。
布萊恩其實很想知道猛老頭說的那個組織是什麼，但爲了不引起對方懷疑，還是放棄了。
他突然想到了自己的破限狀態，還有之前老哈登說的那個叫做‘龍’的變態畸變者。
猛老頭活了這麼大年紀，還和自己那個大伯，屬於同一個神秘組織，說不定知道些什麼。
想到這裡。
布萊恩故作嘆息道：“我也想好好過日子啊，問題是我大伯讓我加入現在的NW組織，我開始還以爲是警察組織，後面才知道里面的危險”
說着。
他將之前在森林公園，遇到畸變獸的事情，說了出來。
當然，在他嘴裡，自己就成了打醬油的混子，主力成了他的組長蘇珊。
布萊恩想試試，能不能從猛老頭嘴裡，套出一些、這個世界更深層次的隱秘和真相！
他其實一直很好奇，血月，到底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