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發,咱們去蹲蔣天生!”
看到監控裡蔣天生他們的交易談妥了,楊添當機立斷,帶上地中海和灰狗就出發了。
而阿祖則依舊留在房間,隨時盯着監控,給他們互通消息。
蔣天生買賣雖然談妥了,不過之前被駱駝打爆的腦袋,卻一直還在流血,肯定是要去醫院處理的。
這怎麼看都是突發事件,所以他去醫院的這件事本身,楊添覺得應該不會有什麼陷進之類的。
到時候無論是在醫院,又或者是在路上動手,不但成功率更高,而且在安全上也更有保證,能有效避免自己掉坑裡。
不過楊添還是有些小看了蔣天生,他雖然帶的人不多,可一路上烏鴉都帶着手下跟在他身邊,直到進了醫院他都沒能找到動手的機會。
而且蔣天生進了醫院,就不見出來,這讓楊添心裡也不免有些失望。
只能在醫院外面停了車,時刻盯着醫院的大門。
“天哥,要不咱們直接殺進去?”灰狗坐在車裡,有些按耐不住。
“裡面除了老外,可還有烏鴉帶着東興的人在,估計我們一進去就要露餡兒。”
楊添也有些無奈,到現在他才感覺,這刺殺行動遠遠沒有那些好萊塢電影裡演的那麼簡單。
不過正當三人情緒有些低落時,耳機裡卻響起了阿祖的聲音。
“不用着急,我朋友已經進去了,你們打開那臺監控器,我把畫面傳過來。”
很快,按照阿祖教的步驟,一臺酷似老式筆記本電腦的機器上,就傳出了醫院內部的畫面。
和在機場時一樣,估計阿祖的朋友還是把攝像頭藏在了身上。
不多時,畫面就來到了醫院的二樓上,這傢伙甚至還在護士站,詢問出了蔣天生的基本情況。
聽到阿祖的翻譯,楊添三人這才知道,蔣天生傷的遠比他們看到的要重的多。
駱駝那一下砸的是真的狠,不但打破了蔣天生的頭,甚至連顱骨都有一定程度的挫傷。
傷口由於被頭髮壓着,到了醫院才發現,那不規則的傷口處理起來非常麻煩,現在纔剛剛從手術室裡出來。
而且由於他帶傷堅持工作,甚至還有一定程度的失血過多,這會兒即使回到了病房,也需要住院觀察。
不過好在阿祖的朋友也是一個老外,專業技能也算過硬,這讓他即使已經晃盪到了蔣天生病房門口,守在外面的馬仔也沒有起疑心。
很快,阿祖朋友就把監控固定在了醫院過道的一端,雖然和蔣天生的病房還有段距離,不過卻能拍到整條過道,病房外的情況一目瞭然。
“只能做到這種程度了,我朋友在繼續晃悠下去,他們該起疑心了。”
“這樣就夠了,我不信他們二十四小時都能這麼戒備下去。”
楊添這時,腦海中閃過了不少經典的醫院刺殺橋段,心裡開始不停的計劃起來,時機到了該怎麼展開行動。
不過這一等,就等到了天黑,中途甚至阿祖還讓他朋友送來了吃的。
“瑪德,這烏鴉怎麼那麼上心蔣天生?我看他殺駱駝的時候,挺利落的呀!”
地中海嘴裡啃着一根雞腿,看着監控裡,時不時從病房出來抽菸的烏鴉抱怨起來。
“他現在當然得上心了,駱駝死了,無論最後他編出什麼理由來,東興肯定是要經過一場內亂的。
而他烏鴉在東興根基最淺,即使有笑面虎的支持,他也不會是另外三虎的對手,這個時候就必須要求助外援了。”
楊添笑着給地中海分析了一下,誰知下一刻灰狗那邊就傳來了一陣乾嘔,把二人嚇了一跳。
“吃東西呢!你小子在搞什麼?”被灰狗影響,地中海頓時覺得手裡的雞腿也不是那麼香了。
“這老外的飯不乾淨!裡面有老鼠!”
灰狗說着,甚至還用手舉起了一塊,類似老鼠腦袋的不明物體。
“別胡說,那是鴨脖!”楊添順嘴回了一句,然後立馬指着監控“快別吃了,有情況!”
就見監控裡,一個護士推着小車,旁邊還緊緊跟着一個男醫生,看樣子目標正是蔣天生的病房。
“這有啥?估計是給他換針水吧?”灰狗手裡還拿着那塊鴨脖,有些不解的問道。
而楊添卻是笑着指了指那男醫生“別看他帶了口罩,但是他的那個髮型我認識。”
“是那個泰國人?”地中海這時候也反應了過來。
“是不是泰國人不清楚,不過看樣子他的目標還真是蔣天生。”
醫生和護士的組合,似乎非常具有欺騙性,病房門口的馬仔只是隨便看了看小車,見上面都沒有異常,就放他們進了病房。
“艹,這麼簡單?早知道咱們還在這等啥呀!”
楊添心裡剛剛抱怨了一句,就見監控裡又出了狀況。
雖然這個監控沒有聲音,不過看門口的馬仔突然起身,拿出手槍就往病房裡衝。
“那個假醫生估計最終還是被識破了。”
“咱們怎麼辦?要不要乾脆現在就行動?”地中海看了一眼楊添,一臉期待。
“再看看!萬一有人替咱們做了蔣天生,我們也就不必要現身惹麻煩了。”
隨着楊添的話音剛落,就見剛剛衝進病房的馬仔又飛了出來。
一個、兩個、三個最後甚至連烏鴉都飛出了病房,重重摔在醫院過道上,半天爬不起身來。
“這麼厲害?”
雖然看不到病房裡的情況,不過從過道上的畫面來看,其他病房居然還有人探頭探腦準備看熱鬧,說明剛剛這麼多人衝進去,卻連開槍的機會都沒有。
楊添三人還在監控上看的津津有味,很快,地上的烏鴉等人也慢慢爬了起來。
不過他們卻沒再衝進病房,反而一臉焦急的衝向了樓梯口。
“靠!快開車,咱們的機會來了!”
看到烏鴉衆人的異常,楊添立刻明白,估計那西裝暴徒的刺殺怕是黃了,蔣天生應該是跑了,不然烏鴉等人不應該是這個反應。
“這荷蘭的醫院怎麼也不修高一點,要是有個十幾二十樓,蔣天生這次估計就死定了。”
可惜灰狗剛打着車,就見醫院裡衝出來一輛救護車,後面還有一個拿槍的醫生在追,追了幾步後還瘋狂的對着救護車射擊。
雖然離得不算近,不過楊添還是一眼認出來了開車的陳耀,還有副駕上的蔣天生。
“追!”
楊添簡單一句話,灰狗就要開車追出去。
可惜還沒等灰狗開出停車場,耳機裡就傳來了阿祖的聲音。
“不要追了,警察已經在來的路上了,現在追出去,肯定會和警察撞上。”
聽到這話,灰狗不得不鬆開油門,掉頭養另外一邊開去。
他們身上可是帶着傢伙的,即使不去找蔣天生,萬一遇到警察檢查,他們也解釋不清的。
楊添也有些沮喪,更有些後悔,因爲一點點僥倖心理,白白錯過了殺死蔣天生的大好時機。
經過剛剛這一出,現在蔣天生就是一隻驚弓之鳥,說不定直接就回港島了,再想殺他了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那殺手怎麼搞的?這麼點小事都會搞砸?
還有他是什麼人?蔣天生似乎沒和泰國那邊做什麼生意呀?”
刺殺計劃擱淺,楊添不自覺的抱怨起那個西裝暴徒來。
正當車裡三人正鬱悶的往回開時,楊添的電話卻響了起來,接通之後居然是方婷打過來的。
“蔣天生剛剛打電話過來了,讓我在酒店等他,他現在過來。
問他什麼也不說,不過聽他的聲音似乎很急,你說我要不要等他?我有些害怕!”
聽得出來,方婷是真的有些怕,說起話來邏輯都有些亂。
不過在楊添聽來,方婷這簡直是天籟。
“快回去,瑪德,沒想到最終還是要在酒店裡解決問題。”
而蔣天生那邊,他和陳耀也算經驗豐富,沒跑兩條街,見甩掉了殺手,就直接棄了救護車。
之後又是步行,又是打車繞路,折騰了一個多小時,這纔來到和方婷約定的酒店。
期間他沒有聯繫任何人,畢竟剛剛遭遇刺殺,在他心裡,目前除了護着他一路逃跑的陳耀外,其他人他是誰也信不過。
之前住的酒店肯定是不敢回去了,可證件大部分還在酒店裡,不得已只能找上了方婷。
在他心裡,方婷這種局外人現在反倒是最可靠。
“蔣先生,知道是誰派的殺手嗎?”
陳耀一邊扶着蔣天生上了電梯,一邊小聲詢問起來。
在他看來,東興的可能性不大,但是也不絕對。
烏鴉雖然有求於蔣天生,但到底也是當着他們的面幹掉了駱駝,要殺他們滅口也不算過分。
“估計是我那好弟弟,沒想到他終於按耐不住了。”
蔣天生說起這話時,滿臉的嘲諷,甚至還有些不屑。
“不會吧?伱們畢竟是親兄弟!”
“呵呵!那殺手雖然帶着口罩,不過那氣質我有印象,和天養身邊的一個人一模一樣。
沒想到啊!沒想到!都這麼多年了,他還是沒學會認命。”
二人正說着,電梯也到了,出了電梯,一邊朝着方婷給的房間號找去,蔣天生一邊安排起來。
“等明天先想辦法拿回酒店裡的東西,之後我們立馬啓程回港島。”
“明白,我來想辦法。”
陳耀剛說完,面前的房門就被打開了,方婷一臉驚訝的看着二人,把驚喜,不解,驚訝,不解等等,凡是該有的情緒表演的淋漓盡致。
“這是發生了什麼?你們怎麼會搞成這樣?”
蔣天生看到方婷,則是明顯鬆了口氣,笑着摸了摸頭上的繃帶“先進去再說。”
只是等他和陳耀一踏進房間,卻再也笑不出來了。
灰狗和地中海一個從門後,一個從一旁的櫃子裡,雙雙蹦了出來。
在蔣天生和陳耀還沒反應過來時,就制住了二人。
“灰狗、地中海?你們倆想幹嘛?”陳耀還想口頭反抗一下。
蔣天生卻似乎已經認命了“鬼仔天,出來吧!沒想到會是你!”
楊添這時則從套房的臥室裡慢慢走了出來,來到蔣天生面前,一把攬住了方婷。
看着眼前你儂我儂的二人,蔣天生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露出一臉苦笑。
“原來如此,我早該想到的,看來還是我大意了。”
“收起你這套吧!在我包裡放定位器,這你該不會抵賴吧?”
方婷冷笑一聲,似乎不願多說什麼,在楊添臉上來了一口後,就直接轉身進了臥室。
“楊添,我告訴你,別亂來!”陳耀似乎有些怕了,說起話來聲音都有些顫抖。
楊添沒有和他多話,只朝地中海使了一個眼色,他就被地中海堵住嘴拖進了衛生間裡。
“給個痛快的吧!”蔣天生似乎認命了。
“抱歉,你畢竟是洪興龍頭,殺你我必須謹慎。
所以,爲了安全起見,我給不了你痛快。”
說罷,抄起一旁的菸灰缸,對着蔣天生頭上的傷口又砸了下去。
他已經想好了,到時候把駱駝砸蔣天生的錄像剪輯一下,然後放出去。
結合蔣天生的死因,東興無論如何,都要把這口鍋給牢牢背在身上了。
而且蔣天生在荷蘭的活動,都是東興在接待,無論他們說什麼、怎麼辯解,都不會有人信的。
反正最後肯定沒人會懷疑到自己頭上來。
而且還有東興駱駝的死,也可以剪輯一下,內容長度不重要,反正只要有關鍵的鏡頭就行。
可以預見,東興的內亂已經不可避免。
等自己做好了準備,再把錄像放出來,光想想就讓人興奮。
等徹底解決了蔣天生,楊添這纔來到衛生間。
陳耀已經被地中海折磨的快要崩潰了,看到楊添進來,立刻一臉期待的看着他,似乎也想要一個痛快的。
拿掉堵在陳耀口中的東西,楊添只是問了一句。
“告訴我,任擎天藏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