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更中意聰明人
黃炳耀平復了下心情：“阿庭，這規劃是很好！可是有些大社團，很難控制……”
“比如和聯勝，還有和興盛！他們是定期進行選舉，絕對不連任。”
“老總，我可不信你相信這種鬼話。”方嘉庭哈哈大笑。
什麼絕對不能連坐，誰定的規矩？讓他出來跟我只抽（粵語單挑）啊！
什麼都是虛的，只有實力纔是真的！
黃炳耀也笑了，他確實不信！
一旦成了坐館龍頭，嚐到了權利滋味，想要徹底下去，很難！
江湖上，幾乎每一任坐館的選舉，都意味着爭鬥與流血。
而每一任龍頭或者坐館，除了被人幹掉或者實在幹不動之外，就沒有一個主動退位的。
唯一特別的就是和聯勝與和興盛了。
然而江湖人都知道，和聯勝的鄧伯說話，歷任的坐館和龍頭都要給他們面子。
和興盛也差不多，不論誰做坐館，都要給神爺面子。
更搞笑的是，做這兩個幫派的坐館或者龍頭動不動就被殺，而鄧伯和神爺始終平安無事。
“阿庭，想要做到掌控肆大社團，很難！”黃炳耀思考良久後，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方嘉庭很堅定：“再難也要做，我不能讓警隊臥底一直掙扎在這種泥潭中！”
黃炳耀點點頭，方嘉庭這麼想的話，重案組交給他，黃炳耀就完全放心了。
“得！阿庭，我撐你！放手去做！”
……
天叔、袁浩雲一起來到了方嘉庭的辦公室。
方嘉庭正在查閱卷宗，指了指桌上的華子：“想抽自己拿。”
天叔、袁浩雲喜笑顏開，趕緊一人拿起了一根，吞雲吐霧。
方嘉庭過了一會放下卷宗：“來的正好，你們兩個陪我出去一趟！對了，找我什麼事？”
天叔和袁浩雲對視一眼，笑呵呵的掏出兩個賬單！
原來是找方嘉庭報銷聚餐費用的。
天叔和袁浩雲兩人聞言都有些尷尬，不太敢看方嘉庭。
這上面的字數大了點，一頓飯花了兩萬塊，饒是天叔和袁浩雲這兩個厚臉皮，也是有點撐不住。
“誒！就應該這樣嘛，要是放不開來吃，我纔不好意思。”
他隨手掏出錢包，隨手取出二十二張大黃牛，遞給兩人。
天叔和袁浩雲大喜。
不愧是五億督察，大方！
“吃好喝好，玩的開心嘛！工作歸工作，收了工，自然要放鬆一下。”方嘉庭擺擺手，詢問道：“今天你們要帶隊麼？”
“我們最近在查一宗賣粉案，還在收集證據。”天叔彙報道。
“我們隊這兩天盯着一個販賣軍火的團伙，也在收集證據。”袁浩雲說道。
方嘉庭整理了下衣服：“OK，既然沒事，跟我出去一趟。”
走出門口，吩咐了一聲程思林有事就call他後，帶着兩人下了樓。
袁浩雲眼疾手快，搶先坐到賓利的駕駛位上：“長官，我來開車！去哪裡？”
他並不是獻殷勤，而是爲了親手開開這輛價值不菲的賓利。
這車是樂老闆爲了感謝方嘉庭送的。
“凱撒皇宮。”方嘉庭淡然道。
嗯？！
袁浩雲和天叔齊齊擡頭。
“方sir，凱撒皇宮是和興盛最近很出位的話事人韓斌的地盤。”
“咱們要去抓韓斌？要不要叫支援？”天叔一臉嚴肅。
方嘉庭擺擺手：“不用，我要去跟一個後輩打個招呼！”
後輩？
袁浩雲和天叔看着方嘉庭齊齊無語。
這位的年齡剛剛纔二十四吧？
哪來的什麼後輩？
“方sir，你說的後輩，是夥計？（粵語口語，警察稱同事爲夥計或手足。）”袁浩雲一愣。
“對，不然我跟黑社會論輩分？”方嘉庭哈哈一笑。
兩人思索了一下，對視一眼，有些措手不及，最後還是由袁浩雲苦笑着開口：
“方sir，有夥計在做着臥底，這種事，我們不好知道吧。”
“要，本來你們不需要知道這些，但我知道你們的辦案風格，風風火火，槍林彈雨，我怕以後誤傷！”方嘉庭鄭重點頭。
袁浩雲和天叔表情訕訕，有些尷尬。
“那些去臥底的手足都是精英，他們承擔了巨大壓力……”
“我們不能讓他們寒心。”
袁浩雲和天叔齊聲稱是！
他們從方嘉庭身上感受到了濃濃的信任！
忽然知道爲什麼方嘉庭在灣仔警署有着這麼大的威望。
警察，特別是重案組，玩命是家常便飯。
沒有人會把自己的後背交給一個不敬畏生命的上司。
……
“凱撒皇宮，是韓彬的大本營，韓彬平時做A貨生意，做的很大。”
“快到和興盛選話事人的時候了，他和綽號火屎的吳康、大佬B是最有競爭力的三個人！”
三人剛到，天叔剛下車，就給方嘉庭科普和興盛的一些事。
方嘉庭點點頭，看了眼凱撒皇宮的裝潢，珠光寶氣，金碧輝煌，搖搖頭：“乍看之下還行，看久了覺得土氣了點。”
這話一出，凱撒皇宮內的小弟臉色都有些難看！
一個黃毛立即上前叫囂：“喂！撲街！你講什麼？”
方嘉庭掃了他一眼：“怎麼？”
那黃毛剛要繼續叫囂，忽然認出了方嘉庭。
“方督察……”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他使勁揮手：“散開散開，這是五億督察方神探！”
一衆小弟紛紛退後，樂慧珍做的警訓節目最受歡迎，就連他們這些古惑仔都有在看。
方嘉庭也沒有爲難他，只是讓他安排個單間喝酒。
三人剛坐下不久，韓彬就大笑着走了進來：“方sir，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他環視一圈，看到袁浩雲和天叔兩人，瞳孔一縮：“原來兩位重案組的阿sir也在，鳳凰仔！上靚酒！”
頂着陳小春臉的陳鳳翔手裡託着一個托盤走了進來。
“方sir，昨天我剛搞到一瓶三十年陳的汾酒，快來試試！”韓彬哈哈大笑。
“哦？還有多少，我全買了。”方嘉庭一聽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穫，這玩意可不好搞。
“好！美酒配英雄，說錢就太見外了！”韓彬大氣揮手。
方嘉庭望着他挑了挑眉，忽然展顏笑道：“不相干的都出去吧。”
韓彬揮揮手，小弟們如蒙大赦，陳鳳翔把門關好。
方嘉庭笑吟吟道：“看在你給我這麼一瓶好酒的份上，我給你指條明路。”
“明路？”韓彬笑意盈盈的臉上露出詫異。
方嘉庭淡淡道：
“和興盛要重選坐館了，江湖上都知，這次只有大佬B，火屎和你有資格選。”
“我要你當上和興盛坐館。”
韓彬臉色一沉：“方sir，我們和興盛的事，你管不着吧？”
“呵呵，我是兵，你是賊，我管不着？我能說出這句話，我想你應該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方嘉庭輕輕把汾酒往下一放，周圍氣溫彷彿都冷了幾度。
韓彬沒有出聲，陳鳳翔心中明瞭，往前兩步，指着方嘉庭：
“喂！你什麼意思？你再勁也就是個重案組的小組長，吹什麼水？”
袁浩雲立刻道：“呵呵，我重新介紹一下，方嘉庭，方sir，已升任高級督察，並調任九龍總區，全權負責重案組。”
陳鳳翔瞳孔微微一縮，高級督察，這個職位可不小，他也拿不準，連忙看向韓彬。
韓彬欣慰的拍了拍陳鳳翔的肩膀：“爲什麼選我？”
“我討厭社團打打殺殺，搞到整個社會烏煙瘴氣，社團裡大部分都是些沒腦子的蠢貨，我更中意聰明人。”
“韓彬，你是做A貨的，也算是正行，我欣賞你。”
“而火屎和大佬B，他們就是我說的那些蠢貨。”
“如果你當坐館的話，需要好好約束手下，安穩做生意，不要搞風搞雨。”方嘉庭往後一靠，臉色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