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刀風劍雨
林署長和彪叔對視一眼，微微點頭。
林署長謹慎道：
“阿庭，股市有風險，做選擇要小心。”
“我只有一個建議，香江離約翰牛隔着半個地球，而卻與老家緊鄰。”
聞言，方嘉庭的眼睛亮了：“看來署長也不看好戴卓爾夫人。”
林署長嘴角劃過一絲冷笑：“約翰牛還以爲自己是當初那個日不落呢？”
彪叔笑道：“約翰牛打個驢島都要47天，連個小小的潘帕斯雄鷹都打不了，還想跟兔子較量？”
灣仔警署的兩位大佬盡情的嘲諷約翰牛。
方嘉庭笑道：“英雄所見略同。”
林署長和彪叔的立場與他一樣的。
發財的事，方嘉庭不介意帶上他們。
樂慧珍適時道：“阿庭，我父親說，你需要多少錢，我們都支持。”
“沒利息！”
這話一出，林署長和彪叔立時動心了。
樂慧珍的父親樂老闆可是商界鉅子。
他都贊同方嘉庭進場，那還需要懷疑什麼？
……
林署長和彪叔第二天他們就帶來了支票，林署長拿出了三十萬，彪叔拿出了二十萬。
與之相比，A隊的組員們拿出來的就少了，總共加起來不過三十萬。
再加上樂慧珍拿出來的一千萬。
這些人竟然有近六千一百萬紙幣。
方展博也很意外，他本以爲方嘉庭只是隨便玩玩。
沒想到，方嘉庭竟然玩的那麼大。
之前，他在灣灣贏了兩百萬紙幣，已經覺得了不起了。
現在看來……自己格局不夠啊！
當晚聚會，A隊全體成員都到齊，除此之外，還有樂慧珍和方展博兄妹。
打的名頭是慶祝方嘉庭榮升督察。
沒錯，通知已經下來，方嘉庭正式成爲督察。
衆人都服氣了，就沒有見過晉級速度這麼快的警察。
這才幾天啊，就成督察了！
方嘉庭搖搖頭：“晉升速度是快了點，但短時間內，督察就到頭了，往後想升，就得磨資歷，我畢竟資歷太淺。”
咖喱笑道：“阿頭，您想要磨資歷，也得是高級督察之後的事了。”
方嘉庭呵呵一笑，舉起酒杯。
方展博也鄭重舉起酒杯：“方sir，恭祝高升。”
方婷也跟着起來：“庭哥，多謝。”
咖喱、辣椒、方卓嬅、胡慧全都安靜下來，他們齊齊扭頭看向樂慧珍。
“好傢伙，樂小姐才喊阿庭，這邊兒方婷都喊上庭哥了！”
四人莫名覺得有股刀風劍雨的感覺。
樂慧珍心道：“父親說的不錯，阿庭太厲害了，很受歡迎。”
“看看方婷的眼神，都要成心形了，哼！我可不能輸給他！”
樂慧珍笑吟吟的站起身來：“阿庭英勇智慧，這是公認的事，讓我們恭祝阿庭高升。”
咖喱和辣椒齊齊打了一個寒顫。
好傢伙！
這就開始鬥上了！
兩人看看自家上司的臉，忽然又覺得理所當然。
方嘉庭不僅僅是帥，關鍵是他的身材，
下午在訓練場上，方嘉庭練的興起，直接果了上身，
訓練場上的人們，不論男女全都看呆了。
古銅色的皮膚，流線型的身體，八塊腹肌，還有爆炸的力量。
完美體型！
咖喱辣椒兩人明智閉嘴，不敢摻和兩個女人的事，畢竟幫誰都不好。
要是幫了一個，不幫另一個，
萬一方嘉庭選擇的就是那沒幫的那個……
以後還想不想混了？
咖喱和辣椒默契的閃過一邊，他們轉頭跟方卓嬅和胡慧聊了起來。
方婷婷被樂慧珍一口氣堵住了，
她眼睛一轉，陡然做出了一個大膽的舉動。
她坐到方嘉庭的旁邊，緊緊挨着他，另一隻手把酒杯端到方嘉庭的面前：
“庭哥，這次真的多謝你了。”
樂慧珍眼睛瞪的大大的。
這方婷，果然是勁敵！
本以爲她清純，什麼也不懂，結果這都……
哼！
她怎麼能認輸？
樂慧珍心中升起無窮鬥志，自然而然的坐在方嘉庭的另一邊，
她的身子軟軟的靠在方嘉庭的身上，眉眼如絲：
“婷妹啊。”
“我們家阿庭智勇雙全，所有人都公認的。”
“那點小事就不用放在心上啦。”
嘖！
圍觀的五人情不自禁的離開他們仨老遠。
殺氣瀰漫！
方婷婷氣壞了，她看了看樂慧珍，差點叫出聲來！
那女人竟然把小山靠在庭哥的手臂上，方婷婷緊緊握着酒杯。
光你有啊？！
方婷婷剛要有樣學樣，方嘉庭卻一把把兩人的酒杯都拿了過來，一飲而盡。
“大熱天不用靠着麼近，小心長痱子！”
兩人盯着對方，齊齊退後一步。
咖喱、辣椒、方展博看傻了眼。
不是吧！
方警官竟然如此沉穩？
方嘉庭一發話，無論是樂慧珍還是方婷，都不敢出聲。
兩個女人都很聰明，聰明的女人在外邊，會盡量給男人把面子撐起來。
兩人立刻收斂了競爭的姿態，變的與平常一樣，與旁邊的人有說有笑。
方嘉庭剛要說話，一位侍者走上前來，他的手上高舉一個托盤，上面有一瓶紅酒：“先生，您的紅酒！”
辣椒疑惑問道：“誰點了紅酒？”
那侍者面向方嘉庭，躬身彎腰：
“先生，這是東星駱駝先生選的紅酒，請您品嚐。”
諸人立刻安靜下來。
方嘉庭淡淡道：“人家有心，就收着唄。”
侍者微笑道：“先生，我給您打開麼？”
方嘉庭笑着搖頭：“不用，下去吧。”
咖喱拿起酒來看了一眼，忍不住驚道：
“這竟然是59年的拉菲！”
辣椒蹭的一下子靠了過去：“還真是！”
方嘉庭淡淡點頭：“駱駝有心了。”
胡慧不解：“這酒很好麼？”
樂慧珍解釋道：“迄今爲止，這酒號稱是最貴最好喝的拉菲。”
“一瓶價格大約一萬塊吧！”
嘶！
胡慧倒抽一口冷氣，
好傢伙，這一杯酒下去就是小一千啊！
方卓嬅有些擔心：
“阿頭，咱們收駱駝這樣一瓶酒，合適麼？”
方嘉庭擺擺手：“爲什麼不合適？我的線人給我點禮物，不算錯吧？”
衆人對方嘉庭高山仰止。
駱駝可是東星的坐館龍頭，可在方嘉庭的心裡，那駱駝僅僅只能當方嘉庭的線人？
方嘉庭看着那瓶酒很是嫌棄：
“這駱駝真不會喝酒，竟然送我紅酒……”
“我不喜歡，誰要誰拿去吧。”
聞言，樂慧珍連忙問道：“阿庭，你喜歡喝什麼酒啊？”
方嘉庭淡淡道：“我要麼喝白酒，要麼喝啤酒。”
沒一會，那侍者又帶了一個托盤過來，臉上誠惶誠恐：
“先生，這是洪興蔣天生送的三十年陳金門高粱酒。”
“還請笑納！”
方嘉庭點點頭：“放這吧！”
方嘉庭指着那酒：“這纔是好東西。”
咖喱舔着臉道：“頭兒，等慶功，咱們把它開了吧？”
方嘉庭欣然同意：“行！”
幾人正聊着，那侍者滿臉卑微的又走了過來。
咖喱沒好氣道：“這又是哪位大佬給送的酒？”
侍者滿臉的歡喜：“這是和聯勝鄧伯送的三十年陳女兒紅。”
方嘉庭點點頭：“好東西，放那吧！”
侍者趕緊把酒放下。
他怕死了！
本以爲東星、洪興的老大出面送酒，已經夠面子了。
萬萬沒有想到，
還有和聯勝！
那侍者暗自吐槽道：
“當今肆大社團，也就剩下和興盛沒送了。”
“總不會出來一個和興盛吧？”
沒等他想完，頂着陳小春臉的鳳凰剛好出現。
他瞧了侍者一眼：“東星、洪興、和聯勝都給方先生送過酒了？”
侍者他下意識點頭：“鳳凰哥，我剛給他們送過去。”
鳳凰點了點頭：拿着一瓶酒慢慢走到了方嘉庭他們桌前，
“和興盛鳳凰，奉大佬之命，特爲方先生獻酒！”
“和興盛上下多謝方先生指點迷津。”
……
八二年九月二十四號，上午。
香江灣仔警署，會議室。
林署長，彪叔，A組隊長方嘉庭，以及成員咖喱四人都在。
除此之外，知名主持人樂慧珍也在。
會議室裡有臺電視機，正在播放新聞，大家一起觀看歷史性的一刻。
無數記者帶着長槍短炮。
會議室內，衆人也相當嚴肅。
林署長打破了沉默：
“聽說你在和興盛的場子裡，接連被各大坐館送禮，你灣仔警署方嘉庭的名號響徹香江。”
方嘉庭呵呵笑着搖搖頭：
“我讓他們吞下那麼大的一塊肥肉，他們當然得謝我。”
林署長露出了微笑：“我是提醒你一下，跟這些人保持距離，我聽說那個鳳凰，竟然當面給你送禮，好像不安好心啊！”
方嘉庭忽然道：“彪叔，鳳凰是不是你的人？”
嗯？
會議室衆人都嚇了一跳。
彪叔馬上意識到方嘉庭的意思：“阿庭，你是說，鳳凰是臥底？”
方嘉庭點點頭，林署長和彪叔對視一眼，
彪叔立刻道：“你們剛纔什麼也沒有聽見！”
咖喱四人齊齊答道：“yes，sir！”
彪叔良久之後，他纔回答：“鳳凰仔不是我的人。”
“不過，我也能看出來一點。”
方嘉庭認真道：“我覺得，鳳凰話裡有話，我感覺是和興盛怕是又要選新的話事人了！”
林署長和彪叔頓時一驚。
方嘉庭點點頭，也沒有放在心上。
在警隊裡，忌諱踩過線，方嘉庭只管他的重案組A隊，
他連陳家駒的B隊，幾乎都沒有去。
林署長問道：“對了，現在你能告訴我們，怎麼操作那個計劃吧？”
衆人精神一震，方嘉庭點點頭。
“方展博已經照我計劃行動，當夫人進去之後一個小時，我們採用十倍槓桿，做空港股期指。”
啊？！
林署長嚇了一跳：
“十倍金融槓桿？十分之一的跌幅？”方嘉庭點點頭：
“沒錯！”
“當夫人走出來，港股就會開始下跌……”
“這是歷史發展，沒人能阻擋！”方嘉庭十分自信。
聊了一會國際局勢，緊盯着電視的彪叔指着電視：
“快看，夫人出來了！”
衆人緊緊盯着看，忽然間，夫人一個趔趄，差點跌倒。
隨從大驚失色，連忙上前扶起！
方嘉庭哈哈大笑：“這一跌，世界矚目！”
衆人俱都驚愕不已，片刻後就是興奮！
所有人大聲的歡呼，如方嘉庭所料，夫人碰了大釘子！
這得遇到多大的打擊，纔會讓她如此失態？
絕對是談判時，吃了大虧！
資本最是敏感，夫人這一下，絕對會掀起狂潮！
“恭喜各位，要成大富翁了！”
衆人猛然醒悟過來，心臟砰砰跳個不停。
林署長和彪叔對視一眼，暗暗點頭，前者暗下決心：“一定要短時間內，讓阿庭把職務提升到高級督察。”
“唯有這樣，才能實施那個計劃。”
方嘉庭又道：“放你們兩天假，過了這兩天，以後會非常的忙。”
咖喱興奮道：“阿頭，有任務？”
方嘉庭搖搖頭：“現在沒有，不過過幾天，跳樓的人會有不少！”
一直在關注股市的樂慧珍臉色錯愕：
“庭哥，如你所料，股市大跌，恆生指數已經跌到了九百多點！”
“夫人剛進去的時候還是一千多點。”
“夫人出來之後，指數狂泄！”
“止都止不住！”
樂慧珍緊緊的捂着嘴巴。
阿庭又說中了！
樂慧珍忍不住衝過去狠狠的親了方嘉庭一口：
“阿庭，我們今晚慶功！”
……
當晚慶功會是在樂慧珍的一幢豪宅裡。
今天的主角是方展博，衆人如衆星拱月一般，等着方展博說話。
方展博皮膚黝黑，特別興奮。
“我按照庭哥的部署，動用了十倍金融槓桿買股指大跌。”
“收市的時候，剛剛交割完畢！”
彪叔連忙問道：“我們賺了多少？”
方展博滿臉興奮：“儘可放心，我把收益都給提了出來，本金繼續放在我這裡，我會遵照庭哥的指示長期操作！”
“現在開始！分錢！”
衆人你看我，我看你，喜出望外！
方展博微笑道：“咱們一位位來。”
“咖喱sir！”
咖喱神情一怔？
第一個就是他啊？
他趕緊上前，方展博笑道：“你可以置辦一間大房子啦！”
咖喱接過支票一看，不由欣喜若狂。
“我真的能買房子了。”
他看着手裡的支票滿面通紅！
“我也要買一套千呎豪宅！”
千呎豪宅多大？
就是三十坪，也就是一百平米。
現在是八二年，一套千呎豪宅的價格不過是二十五萬左右！
咖喱有些癲狂：“我要買兩套！”
方展博理解咖喱的癲狂，他已經癲狂過了。
前些日子在灣灣，賺了兩百萬，一股腦都投進去了。
然後……
他發現自己更還不上方嘉庭的人情了！
賺的太多了！
“椒sir，這是您的支票！”
一向開朗外向搞怪的辣椒此時心中忐忑：“賺了多少？”
見方展博沒回答，辣椒低下頭顫抖的打開支票，眼睛陡然睜大。
“蕪湖！發達啦！”
辣椒小心的收起支票，瘋狂的抱緊咖喱，兩個男人又蹦又跳。
方展博繼續念，
“胡慧小姐，方卓嬅小姐！”
方嘉庭知道，方展博唸的名字，是按照股本由少到多來的。
瞧着他們興奮的樣子，方嘉庭很是滿意。
警察的收入在香江只能算是中上。
雷洛事件後，港府決定高薪養廉。
說是高薪，但也不算特別高，日常需求是夠用，想要奢侈一番，真的不夠！
方嘉庭可不希望他的嫡系，日後因爲經濟問題犯錯。
彪叔和林署長拿到了自己的支票，兩人不約而同的擦擦眼睛。
林署長問道：“展博，這只是今天的收益？”
方展博笑道：“當然。”
兩人怎麼都想不到，籌錢投進去，然後就成百萬富翁了？！
還不是隻有一百萬的那種，是好幾百萬的那種！
而且方展博說，後續還有操作，他們本金還沒取出來。
這時，樂慧珍已經拿到了她的支票，她猛的跳起來，撲進方嘉庭懷裡，猛的親了下去：“阿庭，我成小富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