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着臉,內心沒有一絲的慌亂,而是出奇的平靜,鎮定的站在那裡,瞄着當頭搶上來的一個傢伙,猛然出腳,踹在他的俯下,那傢伙悶哼一聲,就退到了一邊。
我一邊擋着兩邊揮來的拳腳,一邊繞着路邊的樹遊鬥着,可能是喝酒的關係,身子不適很靈活,片刻間,就捱了好幾下。
耳邊猛然聽到張靜軒驚叫了一聲,眼角的餘光就看到她一臉焦急的向我們這邊喊道:“你們別打了,別打了……”
她喊着就要衝過來,去拉扯着把我團團圍住的幾個人,那個頭髮豎起的小子,就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把她拽了回去。
張靜軒甩開了他的手,豎着眉毛,神色間帶着憤怒,漲紅着臉蛋對着那頭髮豎起的小子喊道:“張銘羽,你讓他們停手啊,爲了幾句話就打架,至於麼!”
“怎麼不至於?我就是看他不爽,對了你跟我說早上在公交車上,有人對你動手動腳的不就是他麼?我替你教訓教訓他怎麼了?好讓他知道什麼人他該碰,什麼人他碰不得!你別管了,就站在一邊看着就行了!”張銘羽冷冷的說着,語氣中說不出的怨憤,跟着就去拉張靜軒的手,想讓她站遠一些。
張靜軒聽到他的話,忍不住瞄了我一眼,想到早上的事情臉色登時就不自然起來,不過瞬間就恢復了正常,她拍着張銘羽的手,面色冷然的說道:“你再不讓他們住手,以後別想教我再理你了!”
看着她憤憤的轉過去的背影,一臉氣呼呼的樣子,張銘羽沉着臉,一雙眼閃爍不定的看着我,透着一絲的不解、憤恨、怨怒、妒忌、而後他就猛然的搖着頭,擺着很大的幅度,目光灼灼的看着張靜軒,聲貝也有些尖細着喊道:“你這麼緊張他幹嘛?難道你……你看上他了?”
他說到這的時候,身體隱約着有些顫抖了。
聽着張銘羽那神色間近乎於瘋狂般的質問,張靜軒咬着嘴脣,彎彎的眉頭緊鎖着,臉上閃過一絲的煩躁,過了幾秒才轉過身子,凝視着張銘羽的眼睛,淡淡的反問道:“我有沒有看上他,有必要跟你說麼?我就問你一句,停不停手?”
張銘羽急促的喘着氣,聽到張靜軒那模棱兩可的話,緊張的臉色閃現着一絲的急躁,他瞪大着眼睛注視着張靜軒那張精緻的臉,似乎被張靜軒的話,刺痛了心口。
過了幾秒,他才緩緩的回過頭,看着混亂中的我,咬牙切齒的說道:“我絕對不會停手的!”
我一邊躲閃着兩邊的夾擊,和張銘羽的手下,邊打邊轉着圈,聽他倆說話的時候,瞅準着時機,一腳狠狠的踢在一個人的腿彎處,他抱着腿就站不起來了,之後,又用着擒拿手的手法,講一個人的手臂卸脫臼了。
兩人喪失了戰鬥力,就退出了戰圈,我身上也捱了不少下,渾身痠痛的厲害,動作也漸漸的變慢了,剩下的三個人,看到同伴受了傷,絲毫沒有怯退的意思,反而對我的攻擊更加兇猛了。
我苦苦的招架着,冷不丁的後背捱了一腳,在我的身子禁不住的往前撲的時候,我伸手在旁邊的樹幹上撐了一下,還未站穩,一個人伸腿在我的腳下絆了一下,跟着往後一挑,我頓時站立不穩,摔倒在地。
在我倒地的時候,正趕上張銘羽對張靜軒說完拿狙憤恨的話,我抱着頭做頭躲避着幾個人在我身上招呼的拳腳,隱隱的聽到張靜軒冷靜異常的話:“好,那你們打吧,我先走了!”
她說完就往路口的轉彎處跑去,聽着她穿着的帆布鞋踩在地上輕微的聲音,我忍不住片頭瞄了一眼,只見她臉色沉靜中帶着一絲的焦急,消失在路口的時候,看着她離去的方向,我心裡不由得暗暗的想着:她真的不管了?還是去世紀王朝去喊人幫忙去了?
不過隨即想到,她又不知道我認識皓天的事情,心也黯然了下去!跟着就想到今晚這個架打的真是莫名其妙,又有些憋屈。
鬱悶的同時,我也恍然想到了一句話:有時候漂亮的女人就是禍患的源泉啊!
看着張靜軒毅然決然的走了,張銘羽似乎也愣了一下,過了幾秒鐘纔回過神來,喝住了正在對我拳腳相加的幾個人,陰着臉緩緩的向我走了過來。
幾個人一停手,就冷冷的站在我身邊,不時的發出一聲輕蔑的冷哼,一個人在張銘羽喊停手的時候,餘怒未消的在我的腰間踢了一下,纔對着旁邊的地上唾了一口,退了一邊,嘴上還罵罵咧咧的!
“草!就這也是羣英會的老大?”
聽着這羞辱的話,我感到自己的肺都要炸裂了,我咬着牙歪着頭躺在冰涼的路邊,伸着手揉捏着腰間的那一陣的痠麻,沒有立刻站起身來,目光陰冷的看着走過來的張銘羽,撇着嘴角勾起一絲的狠辣。
我在等一個機會,一個讓他措不及防,又無還手之力的機會。
張銘羽慢慢的走了過來,站到離我不到一米的地方,居高臨下的俯視着我,撇着嘴,從鼻孔裡哼了一聲,戲謔的說道:“聽說你很厲害,前段日子把王雷的頭都搞出了一個洞!”
聽他說着,我就回想着那天晚上,華仔拎着磚頭虐王雷的情形,不過聽他話的意思,好像是把這個戰績歸到了我的頭上來了,不過我和華仔是兄弟,他出手跟我出手也沒什麼區別。
我輕哼了一聲,趴在那裡微微的仰着頭,眯着眼睛緊緊的盯着他,冷笑不語。
張銘羽對我還有些得瑟的表情,有些不屑的無視了,在他看來,現在的我只是在努力的保持着一種堅強的姿態,表面上不肯服軟,其實我的心裡對他已經有些驚恐的味道了。
他自以爲很瀟灑的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根菸,偏着頭點燃了,我看到他嘴角勾起一絲的獰笑,映着火光,顯得臉色有些扭曲,他淡淡的抽了一口,微微的揚起眉毛蔑視着我,彷彿這一切局勢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有些人長得帥,那是從內而外不經意間散發出的一種特殊的氣質,能讓人看到心裡很舒服,男的讚歎,女的禁不住爲之傾倒,就像杆子的陽光型的透着絲絲的爛漫,還有葉飛那種懶散的,彷彿對什麼事情都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但是你只要看到他深邃的眼眸,有點花癡的女孩子都會被晃的六神無主的。
而張銘羽這個人,雖然表面長的有些帥帥的樣子,不過舉手投足之間,都有一種做作的樣子,他自認爲很瀟灑的動作,在我看來有點噁心的感覺。
張銘羽抽了兩口煙,就探着身子看着我說道:“於耀揚,我知道你是個有膽識的人,不過今天這情況你也看到了,你在學校混的再牛,也會有落單的時候!”
他說着就頓了一下,一正臉陰沉不定的看着我,思索着什麼,我靜靜的聽着沒有說話,就等着看他接下來會說什麼。
張銘羽彈掉了手裡的煙,伸手在鼻尖上輕輕的搓了兩下,繼續說道:“咱們之間本來也沒有冤仇,不過你不知好歹的對張靜軒有想法,我就不能忍饒了你,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別再對張靜軒有什麼念想,第二,你以後跟着我,這樣咱們就是兄弟了,你喜歡誰,我就絕不阻攔!要是你還是放不下張靜軒,我可以跟你公平競爭,怎麼樣?”
呵?這小子竟然想收服我?
第一個條件在我的預料之中,不過聽到他第二個條件的時候,我看着他那不知羞恥的臉,怔了幾秒鐘,就啞然失笑了。
看着我有些譏笑的表情,似乎明白了我不會輕易的答應他的要求,張銘羽冷笑了下,就轉過頭走到不遠的牆角處,撿了一塊石頭,一臉陰冷的看着我,慢慢的走了回來。
這時的情況有些不妙了,看着張銘羽的樣子,只要不答應他就會對我下狠手了,就在我想着怎麼趁他不備偷襲的時候,原本靜悄悄的街道上,忽然亮起了兩道刺眼的車燈,晃得張銘羽幾個人都用手掩住了眼睛。
我們所在的這個街道有點背,轉過了路口才能看到世紀王朝的大門,和兩邊繁華的夜市。現在時間也比較晚,很少有人和車輛從這裡路過,我們打架的期間,倒是有幾個人在路口看到,不過也都是慌張的避開了。
此時忽然有一輛車從路口開了進來,霎時間,我也感到一絲的訝然,忍不住回頭瞄了一眼,燈光太亮看不到車裡的人。
將手遮擋着眼睛的那一瞬間,我腦海裡閃過一絲的興奮,心底深處暗暗的希望着是不是皓天知道了消息,過來替我解圍了。
直到轎車緩緩的駛到我的身邊停下,在車窗搖下的那一刻,我瞄着葉飛那張帥氣的臉,還有那淡然的表情,就猛然間的愣住了。
剛纔我的腦海裡轉動着無數的遐想,卻怎麼也想不到來的人,竟然是葉飛!
難道張銘羽也是葉飛的人,剛纔的一切都是他安排的?不過想到張銘羽剛纔對我說的條件,這個猜測就被我否決了。
我感到自己神色之間有些慌亂,內心深處很不願意葉飛看到我現在的囧樣,一動不動的趴在那裡很狼狽的樣子,這次在他面前丟面子丟大發了,我暗暗的想着,偏過頭不去看葉飛的臉。
眼角的餘光,不經意間的掃在了車裡的司機一眼,昏暗的燈光下,我看到了路辰那千古不化的,面無表情殭屍一般的臉,他感覺到我的目光,就偏着頭,冷冷的看了我一下,緊接着就回過頭,靜靜的注視着車前方,一臉的冷酷。
張銘羽看到了葉飛,也是猛然間的一愣,跟着就丟了石頭,拍着手笑吟吟的走到車跟前,殷勤的打着招呼:“哎呀,我還以爲是誰家的公子哥呢,原來是葉飛啊!”那屁顛屁顛的模樣,阿諛奉承之意溢於言表!
我偏過頭不去看他們,此刻忽然想站起身來,但是卻怎麼也沒有那個勇氣。
該死的!我心裡暗暗的咒罵着,上次被楊二麻子囚困住,就被葉飛好好的羞辱了一番,沒想到這次又被他撞見了,我閉着眼,鬱郁的心情閃過陣陣的羞憤,頹喪,還有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