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兇手的破綻
秋川空介有些吃驚。
別說現在是在醫院病房了，這位美女警官後面可還站着兩位外人呢！
“原來警視廳的刑警都是一副這樣的樣子嗎？”
“就這樣堂而皇之地將外人帶來旁聽？”
秋川空介本來還想着，倘若都是中島拓人那種有點小聰明但不多的角色的話，自己應該可以應對。
卻是沒有想到警視廳竟然會願意讓那“帥哥”偵探跟死神小學生來旁聽審問。
“《名偵探柯南》世界觀裡面的偵探好像都是一個個智商超羣的，要是露出破綻肯定立馬就會被察覺…”
秋川空介心中想着，然後看向了柯南跟世良真純。
“請問這兩位是…”
“他們是柯南君跟世良小姐，他們可能也會有一些問題想要詢問秋川先生。”
“好…”
秋川空介看出了佐藤美和子絲毫沒有讓兩位偵探離開的意思，於是便輕輕頷首。
“感謝您的配合，那麼事不宜遲，可以請秋川先生複述一下昨日的行程嗎？”
“複述行程？只是單純的詢問，還是想要確認我的回答跟之前中島的錄音有沒有衝突？”
秋川空介思索着，於是開口說道：
“昨天是我的二十歲生日，所以我準備跟媽媽出去慶祝。”
“慶祝完畢之後，就準備回家…”
“抱歉，可以具體說一下是怎麼慶祝的嗎？比如去了哪裡，做了什麼事情？”
“就是普通地吃了飯。”
秋川空介當然不清楚昨日原主跟他的母親做了什麼。
不過考慮到原主的身體狀況，應該絕大部分活動都做不了。
並且自己直到今天早上都沒有飢餓感，以及昨日車禍發生的時間在晚上九點多，原主與母親肯定有在外面吃飯。
“請問是去了哪裡的餐廳呢？吃了什麼？”
“抱歉，不記得了…”
“啊嘞嘞，一般人會忘記昨晚吃了什麼嘛？而且昨晚不是大哥哥的生日嘛？難道這樣也會忘記嗎？”
忽然，一道稚嫩且做作的聲音響了起來。
柯南眨巴着一雙懵懂的眼睛，看着秋川空介的目光之中滿是疑惑。
“昨天還是他的生日，他怎麼可能忘記自己吃了什麼？”
“既然他想要隱瞞吃飯的事情，那也就是說如果被查到他跟他母親用餐的餐館的話，很有可能會暴露什麼事情！”
“比如…在他母親的食物裡面放安眠藥之類的…”
柯南敏銳察覺到了秋川空介的用意。
他嘴角翹起，輕輕捏起了衣領。
準備衣領的微型話筒，告訴外面做着記錄的高木涉這件事情。
結果秋川空介接下來說出的話語，卻是令得柯南的動作停了下來。
“對我來說，吃飯本身就是痛苦，所以吃什麼都一樣。”
“任何食物對我來說都是難以下嚥。“
“每次吃飯都還要配合一大堆藥片才能夠勉強吞下去，但哪怕多吃一點又都會吐出來。“
“哪怕昨晚是吃了壽司，我覺得我也不會有什麼印象。“
聽着秋川空介那低着腦袋，眼神落寞地說出的話語，柯南的表情忽然僵在了臉上。
“我竟然忘記了！一般人的確不會忘記自己昨天吃了什麼，但這個秋川空介可不是一般人啊！”
“作爲長年肝功能不全的患者，他早就失去了享受食物的能力。”
意識到了這一點的柯南突然有些尷尬。
本來想着扮演個懵懂的小孩子，指出秋川空介話語中不合理的地方。
結果沒想到反倒是成了亂講話戳人痛點的熊孩子。
“哪怕昨晚是吃了壽司，也不會有什麼印象…”
世良真純小聲重複着秋川空介的話語。
“對他來說，壽司就是最好的東西嘛？”
世良真純曾聽過，對於普通家庭的孩子來說，壽司就是最爲高級的食物。
她此刻聽到秋川空介拼命想象也就只能夠說出壽司這樣的食物，突然莫名感覺秋川空介有些可憐。
“真是失禮了，秋川先生你繼續說吧。”佐藤美和子說道。
“嗯…之後我們往回走的時候，前面突然竄出來了一輛摩托車，媽媽也在這個時候踩了急剎。“
“請問是什麼樣的摩托車呢？”
“黑色的。”
“可以說得更具體一些嘛？”
“不好意思，我並不是很懂摩托車。”
“然後呢？”
…
之後秋川空介就像是之前給中島拓人所說的那樣，
將剎車後被追尾，車子撞到了護欄，自己撞到了頭跟手，然後母親被摩托車手殺害的事情完整複述了一遍。
不過有些不同的是。
幾乎秋川空介的每一次複述，都是被佐藤美和子詢問了詳細的細節。
“不好意思，我想要問一下。”
這個時候，始終沒有說話的世良真純的聲音響了起來。
“秋川先生你說你撞到了腦袋當時有些意識模糊，但伱應該有注意到兇手捅傷涼子女士時候的順序吧？當時的兇手應該是先捅傷涼子女士的脖頸吧？”
秋川涼子受傷的部位是脖頸、胸部以及腹部。
最後刀子則是插在了腹部。
既然秋川涼子的身上出現了勒痕，說明秋川涼子遇刺時曾劇烈掙扎。
秋川涼子脖頸處的刀傷是在咽喉部位，被捅傷後根本不可能劇烈掙扎，所以必定不是最先下刀的位置。
加上秋川涼子身上沒有指紋，秋川空介也沒有手套。
那麼勒痕就屬於只有警方纔知曉的“警察機密情報”。
這種情況下，倘若秋川空介是兇手，那麼他的回答大概率會迴避正確的下刀順序，來迷惑警方的判斷。
而自己的詢問，則正好順了兇手的意。
從最後刀子插在秋川涼子腹部來考慮，從最上方的喉嚨出刀才符合目睹死者慘狀的外人的印象。
“只要秋川空介點頭，那他大概率就是兇手。”
世良真純心中想着，就聽秋川空介顫聲回憶道：
“印象中好…好像不是…那人好像先捅了媽媽胸部好幾刀，然後才捅了腹部跟咽喉。”
“我只記得媽媽當時掙扎得很劇烈，而我嚇得一動不敢動，也沒太看清…”
“竟然避開了世良的陷阱…”
柯南心中輕聲感嘆，但卻並沒有因此輕易否定秋川空介就是兇手的可能。
他悄悄伸手輕輕彈了兩下自己領口的話筒，將信號發了出去。
片刻之後，病房內響起了敲門的聲音。
緊接着高木涉走了進來。
佐藤美和子用着困惑的目光看着高木涉，然後就聽到高木涉用着雖然壓低了聲音，但仍舊能夠被屋內人聽到的音量低語：
“鑑識課的人來了消息，秋川涼子體內並沒有查出來安眠藥的成分。”
“那就是否定了安眠藥導致車禍的可能。”佐藤美和子點頭。
“還有一件事，那就是，鑑識課的人通過魯米諾反應判斷出了匕首刀柄上面的指紋遭到了兇手擦拭。”
“但是兇手卻是在這裡露出了破綻。”
“因爲後面鑑識課又通過氰基丙烯酸酯薰顯法，在匕首刀柄上面發現了死者秋川涼子以外的另一個人的指紋。”
在高木涉向着佐藤美和子“彙報”的期間，
柯南大大圓框眼鏡後面的眼睛，一直在緊緊注視着秋川空介。
不出所料。
在聽到高木涉說出匕首刀柄上面發現了其他人的指紋之後，秋川空介的臉上露出了十分驚詫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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