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未亡人玖辛奈
鹿人停下腳步，回頭注視着狼狽無比的玖辛奈，輕微的揚起下巴：“這可不像你啊，玖辛奈。”
玖辛奈滿臉蒼白，卻強撐道：“別說的一副很瞭解我的模樣，你以爲你是誰啊。”
鹿人也不生氣，只是摘下面具，最後看了她一眼，無聲般輕笑一下：
“好言難勸該死鬼，慈悲不渡自覺人。”
“既然你已一心求死，那就死在這裡吧。”
說完便不再理她，轉身就走。
玖辛奈虛弱的躺平在廢墟之上，心裡滿是空落落的茫然和無措。
腦海內走馬觀花一樣，各種雜七雜八的念頭一個個轉過：
鹿人，我其實不想那樣說的，但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
我，大概是要死了吧，也好。
就這樣死去好了，反正也已經沒有人會注意到我了。
玖辛奈，你這一生還真是失敗呢……
如果當初我沒有前往木葉，會不會好一點……
小鳴人，媽媽真不是一個合格的媽媽呢，真抱歉……
我——太累了……
正當此時，較遠處一方巨大的建築殘骸，被炸裂的餘波衝擊下，猛然間飛向了玖辛奈。
玖辛奈似有所覺，但她已經沒有多少力氣去躲避了，也沒有去躲避的意思。
準備閉上眼睛，安然赴死。
只不過，下一秒卻猛然間感覺視線一瞬閃爍，整個人已然被人抱在了懷中。
剛剛走遠的鹿人重新出現這裡，瞬身術一閃而過。
在玖辛奈蒼白臉色、錯愕神情中，抱着她在最後一刻閃身避了過去。
玖辛奈擡頭，注視着鹿人那張略有些熟悉的側臉。
意識有些茫然間，她下意識的吐出一句：“不是說我是‘該死鬼’嗎？”
隨後，玖辛奈就聽到了一聲讓她畢生難忘的喃喃自語。
“操，這見鬼的肌肉記憶！”
玖辛奈愕然，望着那張越發熟悉的臉龐。
那張菱角分明的臉頰上並沒有太多的情緒，只是有些陰暗，似乎並不滿意剛剛救下自己的舉動。
只是，玖辛奈莫名的感覺自己的心跳聲似乎越來越大了。
是因爲又被他救了一次嗎？
玖辛奈心底的那股絕望散去了些，但仍舊佈滿着迷茫：
“爲什麼要回來呢，有什麼意義呢，我已經是必死之人了……”
鹿人的心裡也有些不爽，終究沒能做到看着這個笨女人死在自己面前。
但正如玖辛奈所說，這樣的救下並沒有什麼意義。
失去了九尾，哪怕是漩渦一族的強大生命力，此刻也在快速流失。
想要真正的救下她，就必須抓緊時間重新封印一隻尾獸。
鹿人稍有些默不作聲。
玖辛奈卻已然再次放棄了希望一樣，滿臉的頹敗和蒼白，忍不住喃喃着自己這失敗的一生。
看着那張臉色上的死氣沉沉，鹿人愈發感覺火大。
將玖辛奈放在地上，隨後一把捏住了她的臉頰，力道不小，指節都有些發白了。
他的眼裡泛着一絲陰霾：
“嘀嘀咕咕的煩死了！給我閉上你的嘴！玖辛奈！”
玖辛奈被他捏的臉頰很痛，但這股痛苦卻刺激的她清醒了一些。
然後擡了擡眼皮，就看到鹿人正在向自己靠近。
看着那張越來越近的臉，她神色有些恍惚：
鹿人他要做什麼？
下一刻，她的大腦彷彿死機了一樣，腦海內一片空白！
因爲她的嘴被堵住了，被人用嘴堵住了！
玖辛奈在這一剎那，彷彿連呼吸都忘記了，睜着眼睛，一眨不眨的茫然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張熟悉臉龐。
鹿人他在做什麼！
他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鹿人，不可以……
玖辛奈徹底呆愣住了，甚至於忘記了反抗。
片刻之後，鹿人放開了窒息的玖辛奈，看着那張蒼白臉色上帶起的一抹紅暈，此時她正在出於本能的大口呼吸。
鹿人站起來，以居高臨下的目光望着她。
玖辛奈此刻已經完全忘記了一切。
災難也好，困苦也罷！
所有的失敗人生過往全都被暫時拋之腦外了。
她羞憤無比的捂着嘴，質問道：
“鹿人！你怎麼可以那樣對我！！！”
只是話纔出口，質問的氣勢就越來越弱。
只因爲這一刻，鹿人的眼神太銳利了。
不僅沒有犯錯的樣子，反而更像是翱翔的雄鷹盯上了獵物一樣。
鹿人的聲音堅決而果斷：
“我果然想要得到你。”
“玖辛奈，我會把你變成我的形狀！”
玖辛奈怔怔的看着說出如此直白宣言的鹿人，有些難以置信：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鹿人，你在開玩笑對不對！”
玖辛奈哪怕虛弱的很，但這句話仍舊說的很大聲。
因爲她感覺到了，自己的心臟在劇烈跳動！
明明本能上不斷提醒自己應該爲此感到厭惡，但內心深處卻有股莫名的悸動……
不該這樣的，不該這樣的！
玖辛奈不斷重複的告誡自己，彷彿生怕自己會忘記一樣。
鹿人沒有理會玖辛奈，只是重新從地上抱起了她。
玖辛奈做着無用的掙扎：“你，你做什麼？鹿人，別這樣，放我下來。”
鹿人把抱着她的一隻手挪了下位置，輕輕拍了一下：“安靜一點，玖辛奈。”
玖辛奈渾身一顫，猶如受驚的小羊羔，瞬間縮成一團，一動不敢動了。
鹿人抱着她向前前行。
玖辛奈仍舊十分虛弱，語氣顯得無力了，甚至於有些哀求一樣：“鹿人，放我下來好嗎？”
“你，這是要帶我去哪……”
鹿人平靜道：“去拿回屬於你的東西。”
既然選擇了救下她，鹿人就不準備中途再放手。
但玖辛奈卻不斷搖頭：“不要，不要過去，求求你了，鹿人！”
她畢竟是已逝的四代目火影的妻子，而鹿人還是親手殺死了水門的木葉叛忍。
如果兩人以這種奇妙的姿態出現在人前，玖辛奈簡直無法想象那些人會怎樣看待自己。
而且，小鳴人還在三代目他們的手上，是作爲九尾新的容器而存在的。
三代目之前已經答應了她，會好好照顧小鳴人的。
玖辛奈現在的心緒很亂，她不想以這種狼狽的模樣，見到自己的孩子。
尤其是還被另一個男人抱在懷中。
她本能地覺得自己應該牴觸，但心底深處卻泛不起絲毫抵抗的力量。
甚至於內心深處滋生出來的是一抹名爲渴望的禁忌。
這就更讓她感到痛苦！
鳴人，我果然不是一個合格的媽媽嗎……
玖辛奈拽着無動於衷的鹿人衣角，仍舊在弱聲弱氣的乞求着：
“鹿人，求求你了，別帶我過去好嗎？”
“我不尋死了，我會老老實實的在這裡等你。”
“我什麼都聽你的，只求你別帶我過去，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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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人只是輕輕搖頭：“時間不多了，玖辛奈，你應該也感覺到了你體內生命力的快速流逝。”
玖辛奈不斷搖着頭：“不要，不要，我不能過去。”
“鹿人，別救我了，求求你，不要救我了。”
“我不能對不起水——”
最後一個名字沒有說完，她就再次被堵住了嘴巴。
窒息感洶涌而來，玖辛奈大腦一片空白，但隨即理智一點點回歸——
突兀間，鹿人感覺舌尖一疼，鮮血順着嘴角溢出。
懷中的玖辛奈已經羞怒不已：“鹿人，你太過分了！！！”
鹿人卻不以爲意，甚至於把手伸進了玖辛奈寬鬆的衣服裡：“如果你不聽話，我還有更過分的。”
玖辛奈臉色煞白煞白的，渾身戰慄的望着鹿人：“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鹿人平靜的與之對視：“我說了我要得到你。”
“玖辛奈，這句話不是爲了激起你活下去的勇氣，而是真心的。”
“……”玖辛奈欲言又止，一時間有些說不出話來了。
如果沒有水門的話，如果最先認識的是鹿人的話，她大概會很高興聽到他的這種真心話。
但世界是沒有如果的。
她是水門的妻子，是未亡人……
而且水門還是死在了鹿人手中的，這讓她如何能接受得了。
鹿人不再吱聲，事實上他的真心話也不全是真心話。
玖辛奈求死心切，生命力還在快速流逝。
如果不做一些激進的行爲，滿腦子空洞、失落的玖辛奈，根本堅持不了多久。
鹿人既然做不到看着她在自己眼皮底下消逝，那就沒什麼說的了。
他通靈出一隻小號蛞蝓，塞進了玖辛奈寬鬆的衣服裡，時刻幫她維持住飛速消逝的生命力。
同時腳下也開始發力，衝着暴走的九尾方向衝了過去。
面具重新佩戴好，順便用影子修改了一下外形、體魄。
最後抱着腦子一片混亂的玖辛奈衝向了最前線。
他的速度很快，以至於玖辛奈不得不半抱着他的脖子，她的臉色上有些淡淡的紅潤，是蛞蝓在不斷維持查克拉的輸送，和生命力的維持。
望着鹿人那張已經覆蓋了面具的臉龐，玖辛奈怔怔良久，最後徹底放空了自己。
整個人蜷縮成一團了，想要以此來躲避這個世界。
此刻，暴走的九尾已經被木葉忍者們阻攔在木葉外圍的戰線上。
在鹿人和玖辛奈對話的功夫，二代目千手扉間沒有了鹿人的制衡，也加入了對九尾的戰場。
雖然他本身並不具備木遁那種壓制尾獸的特殊忍術，但千手扉間的實力擺在那。
只是拖住九尾並非很難做到。
何況還有多數木葉忍者在旁邊牽制着。
而千手扉間的出現，也引來了包括三代目猿飛日斬在內的所有木葉忍者的注意。
尤其是那一手飛來飛去的神速，以及強大到足以抵消尾獸攻擊的水遁。
實在是強的讓人瞠目結舌。
有了他的加入，本來已經決定徹底告別木葉，以犧牲自己爲代價的猿飛日斬，不免也鬆了口氣。
團藏苟到這個時候，也適時的表露一下存在感，同時再次帶來了一名根部培養的死士。
屍鬼封盡太好用了，就是有潛力、還有實力的死士不容易培養出來。
不過，眼下養兵千日，也到了用兵一時的時候。
猿飛日斬看了過來：“要用那一招嗎？”
團藏點了點頭：“本來以薰的實力，即使用出了屍鬼封盡，也未必能抓得住九尾。”
“但眼下那名水遁忍者竟然能與九尾僵持不下，時機難得！”
“對了，猿飛，那人是誰？暗部什麼時候出了這種精銳，你藏得還真是深啊！”
猿飛日斬抿了抿乾裂的嘴角，千手扉間雖然佩戴的暗部常服，但顯然是喬裝打扮的。
不過對方配合木葉，在全力壓制九尾，而且那飛雷神的術式，莫名的讓猿飛日斬有股熟悉和親切感。
他下意識的選擇將對方當作了自己人來對待。
至於團藏的問題，猿飛日斬沒辦法回答，只能等事後找到對方之後才能給出解釋了。
猿飛日斬的沉默，令團藏很不爽。
暗部神不知鬼不覺的竟然培養出瞭如此強大的忍者，還真是不能讓人小瞧了。
團藏回頭看了一眼薰，向他點了點頭。
薰立即開始結印。
屍鬼封盡！
一尊巨大的半透明死神虛影再一次出現了，乾癟的軀體，兩個醒目的大角，嘴裡叼着一把小刀，一手攥着佛珠。
肆虐中的九喇嘛明顯感覺到危機的將臨。
轉身就要逃離這裡，但受到千手扉間和木葉衆多精銳忍者的全力牽制，一時間竟然沒能逃脫掉。
死神蜿蜒而出的咒文手臂瘋狂延展，剎那之間就已經鑽入了九喇嘛的軀體之內。
作爲屍鬼封盡的施展者，薰面色大汗淋漓，封印九尾比他預料中的要難得多。
那股查克拉實在太沉重、吃力了！
薰作爲根部全力培養出來的死士，咬緊牙關，選擇硬挺下來。
九喇嘛雖然屬於靈性生物，但本身就是查克拉形成的，被屍鬼封盡徹底鎖定之後，也只能做些最後的掙扎了。
它想要提前殺死施術之人，但這些攻擊無一例外全部被千手扉間擋了下來，甚至連尾獸玉都被轉移走了。
薰在最後大喝一聲：“封印！！！”
九尾的身體瞬間靈體化，被死神大手牢牢抓住，飛速飛回！
只是在最後眼看着就要成功的那一刻，空氣中一抹湛藍的雷弧一閃而過！
披着黑色斗篷，面具遮臉的鹿人一閃而落。
秘術·影武者模式！
雷遁·地獄突刺·二本貫手！
飛雷神之術！
一系列的忍術前後銜接的極快，整個人幾乎沒有做出任何的停頓。
以至於幾乎沒人看清楚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鹿人才剛一出現，就瞬間斬斷了屍鬼封盡的一隻死神手臂，從九尾靈體化中撕裂下一半體積，以飛雷神之術眨眼之間就再次消失。
只是在離開之前，稍微回頭瞥了一眼千手扉間，以極兇厲的目光警告了他一眼。
“剛剛那是什麼？”
“飛雷神之術？又一個飛雷神術的使用者？”
“那人好像搶走了九尾？”
傷痕累累的木葉忍者們議論紛紛。
千手扉間則是有些默然。
毫無疑問，鹿人他搶走了一半的九尾。
九大尾獸本身就是查克拉形成的，尤其是九尾最爲特殊，很多方面上連他都沒有想過。
九尾被分割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