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真正的帝境嗎？！”
姜雲心中震動，眼界開闊。
他本以爲自己說的就已經到頭了，足夠凌駕在諸天之上。
可如今，他才真正明白了一切。
自己以前的格局太小了！
自身爲道，不生不滅，這是真正的無敵，絕非北州那些所謂的仙帝，能夠與其相提並論的。
正如白虎所說的，那都是僞帝！
也讓他明白，所謂的仙帝、極盡仙帝，都可被稱之爲僞帝境，而在這之上，還有真正的帝境！
這樣的說法，誰敢信？
只怕外界的那些仙帝都要道心動搖！
然，這話從眼前的白虎口中說出，卻是充滿了可信度。
讓他不由得相信了。
只不過，白虎最後的話，卻是耐人尋味。
敗土？
什麼意思？
北州以前敗過嗎？
且，像白虎這般強大，知曉如此之多的無上存在，又是被什麼人鎖在這裡的？
不僅如此，白虎還有一個重要的問題沒有解答。
那就是他說的，自己很像一個人。
那個人是誰？
他心中有些太多的疑問堆積，看着白虎，直接詢問：“前輩，晚輩有疑問想要請教前輩。”
“無需多言，你心中所想，本座都已經知曉。”
“看來時代過去的太久遠了，讓北州連那段歲月都已經忘記了。”
白虎目光閃爍，在追憶過去，而後緩緩講述了起來。
“那是一段極爲黑暗的歲月。”
“是混亂之初，破滅之始。”
“九天十地無一處不在動盪，死亡到處都在發生，天地間，生靈塗炭，萬物爲芻狗。”
“而在那段歲月中，有少年，風華絕代，崛起於北州，身負萬古才情，創帝法，踏足帝境，本座曾隨他征戰八方，橫掃至暗，爲天地開萬世太平！”
“然，最終的他卻消失在了星空之中，無人知曉其去向，疑似隕落。”
“在那之後，九天十地遭遇血洗。”
“天地分離，化作了如今的九天十地。”
“而北州，作爲他曾經崛起的地方，更是萬靈滅絕，傳承已斷，帝法失傳，洞天福地被打崩，修行路已失！”
“……”
他的話很多，向姜雲講述了一個故事，帶着莫名的法則。
爲姜雲描述了一方新的天地。
那是一個時代，有着極爲恐怖的敵人在血洗九天十地，留下了血與淚，讓九天十地都陷入了絕望。
然，在如此時代中，姜雲彷彿看到了一尊極爲偉岸的身影。
他可能並不英俊，甚至平平無奇，但只是站在那裡，卻是令人心安。
他在征戰八方，在哪個最爲黑暗的時代，不顧生死，爲天地打下了萬世太平！
姜雲看不真切，只能通過白虎的描述去想象這一切。
但，就算是如此，依舊讓姜雲感覺到了無邊的強大。
連白虎這般強者，最終都出現在了這裡，鎖鏈纏身，被關押在此處。
而那個人，卻是在與那樣強大的敵人征戰，守護了九天十地！
最後，更是一人戰死在了無盡星空！
一代大帝，可尊！可敬！
許久，等白虎的聲音停歇，他纔回神過來，擡頭看着白虎。
“前輩，那你一開始說，我很像他？”
白虎搖了搖頭，卻又點了點頭，最終纔開口說道：“有些像，但你不是他。”
“雖然你們有着同樣的重瞳，所修行的帝法，也是相同的。”
“但你自私、貪婪、爲了變強不擇手段！”
“有着強者之心，可成爲一方強者、梟雄，但是你缺少了一顆帝心！”
“帝心，並非是無敵的信念，那是一種心境，不可言說。”
“本座雖然不曾擁有那樣的心境，但本座知道，你沒有！”
白虎將姜雲看的透徹。
他有着不一般的過往，曾經極盡輝煌，從歷史的斷層活到了現在，可見其實力恐怖，哪怕身在此處，依舊高貴到不可侵犯！
如今，只不過是一眼，便將姜雲看的透徹，乃至其心中所想，最深層次的秘密……等等一切都挖掘的透徹。
在他面前，任何東西，都無所遁形！
“自私、貪婪、不擇手段……”
姜雲在小聲嘀咕，目光閃爍，但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
這方世界本就是殘酷的。
弱肉強食是法則。
自己不是聖人，做不到無私。
如果，不能變強，只能匍匐在地，仰望天上強者，淪爲地上塵埃，那姜雲情願去不擇手段的變強！
至於帝心……
姜雲並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麼樣的心境，但他並沒有執迷。
自己現在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微塵境，距離那所謂的帝境，還極爲遙遠。
這不是他自己現在應該考慮的事情。
路要一步一步的走，飯要一口一口的吃，不可能一口吃成一個胖子。
“你走吧，起初看到你本以爲是故人歸來。”
“但你終究不是他。”
“本座要繼續沉睡了。”
白虎緩緩開口，神情中帶着落寞。
趴在地上，閉上了眼睛，全身的氣息都已經收斂了起來，要繼續沉睡。
姜雲朝着白虎深深鞠躬。
“多謝前輩爲晚輩解惑，開闊眼界。”
“今日之恩，晚輩日後必定償還！”
“若是有朝一日，晚輩有足夠的實力，必定來此爲前輩斬斷鎖鏈，還前輩自由！”
姜雲言辭誠懇。
有恩報恩，有仇報仇，這是姜云爲人的鐵則。
如今白虎爲自己講解了這麼多，可以說在爲自己種道了！
這份恩情，極重。
然，他的話音剛落，卻是能夠聽到白虎輕蔑的笑聲。
“呵呵呵呵……”
那聲音宛若滾滾天雷炸響，震的人耳膜生疼。
姜雲捂着耳朵，依舊感覺像是有針在扎自己的耳膜。
“你真以爲本座是被鎖在這裡的？”
“天地之大，何人能壓本座？何物能鎖本座？！”
“本座在此，只不過是自願的！”
“他都已經不在了，這天地還有什麼意思？”
“但這片天地上，有他的心血，是他打下的萬世太平！”
“本座要爲他守着，等着他歸來！”
“本座從未讓他失望過，這次也是一樣！”
白虎有着無邊的霸氣，說話間，身軀站起，磅礴的力量令那鎖鏈都已然繃直，在扭曲，彷彿要直接斷裂！
但在這無邊的霸氣當中，卻是透着一種落寞。
他都已經忘記自己在此沉睡了多久。
只是，他不能離開，也不願離開。
這個世界中，是那個人打下的，是那個人的心血！
他相信自己，也會如過去一樣，不會讓那個人失望，能夠等到那個人歸來！
白虎最後看了姜雲一眼。
“如果日後你能體會到帝心，再來見本座吧！”
“現在本座送你離開這裡！”
他根本不給姜雲說話的機會，虎爪輕輕扇動，卻是化作了狂風席捲天地。
姜雲連抵抗的可能都是沒有，直接被這狂風吹的飛起，消失在了白虎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