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藥後林寒的燒是退了,但他的身體狀況卻不怎麼好。餐廳裡的海鮮他都不能吃,只有每頓喝喝粥吃點鹹菜。小余從櫃子裡找到些雞蛋,午飯的時候做了雞蛋餅。林寒用乾淨盤子分出來一些,他腳步虛軟的要往外面走。
“你幹嘛去?”我和小余一起叫他,“你病還沒好,外面走廊要冷的,你出去,小心吹了風。”
林寒用手指了指:“我給姜雨辰送去些。”
小余嘟囔着表示不滿,林寒並沒有理會。我明白林寒的意思,他是想感謝姜雨辰送藥。我站起來追上林寒,說:“你病纔剛好,走路還站不穩呢!你把盤子給我,我去給姜雨辰拿去。”
“我去吧!”林寒搖搖頭,他堅持着,“感謝的話,還是要自己去說,纔會有誠意。”
從林寒手裡拿過盤子,我笑道:“那我跟你一起去吧,道歉的話,也要自己去說,纔會有誠意啊!”
“你們兩個不用問我,我是不會去的。”小余用筷子分着盤子裡的雞蛋餅,他在一旁唸唸有詞,“之前他們三個人那麼對待我,還差點把我給……你們願意去就去吧!反正我是沒什麼想和他說的。”
林寒詢問的看我,我無奈的聳聳肩。我一手端着盤子,一手扶着林寒。出了餐廳,走廊裡略低的溫度讓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這裡比餐廳還要冷,真不知道姜雨辰是怎麼住下的。
我和林寒出來時,姜雨辰正在走廊裡做俯臥撐。姜雨辰絲毫沒有受到影響,他連眼皮兒都沒撩。我不太擅長主動和姜雨辰這樣性格的人說話,倒是林寒先開了口:“藥的事情我聽說了,真的是很謝謝你。上次的事情,還有這次的事情,都很感謝。”
姜雨辰依舊沒有理會我們兩個,林寒也不覺得尷尬。林寒的體力不是很好,他盤腿兒坐在了姜雨辰旁邊的地板上。額頭都是汗的姜雨辰終於停了下來,跟林寒一樣坐在地上,就像我和林寒不存在一樣,他轉身從揹包裡拿出條毛巾擦擦臉。
“要吃點嗎?”我挨着林寒坐下後,林寒把盤子遞給姜雨辰,“我們那個朋友剛做的……你嚐嚐看,他手藝很不
錯的。”
林寒之前留給姜雨辰的食物,姜雨辰是一點都沒吃。兩三天的時間裡,我都不知道姜雨辰吃過些什麼。黃橙橙的雞蛋餅飄着熱氣,冒出的味道是誘人的香。姜雨辰回頭看了一眼,他接着繼續擦手去了。
當着姜雨辰的面,林寒拿起雞蛋餅吃了塊兒。姜雨辰眼看林寒將雞蛋餅塞進嘴裡,林寒大方的把盤子推到姜雨辰那兒:“來點?”
這次姜雨辰沒有拒絕,他拿一塊雞蛋餅跟林寒一起吃了起來。
“藥是陳琨的,”沒用我和林寒問,姜雨辰自己就解釋說,“他身上有傷口發炎了,琛哥囑咐我帶藥給他。”
林寒挑挑眉,他不想說這個:“你要不要進去?我感覺走廊裡有點冷,大家多聚一聚,也許會暖和些。”
“不用。”姜雨辰將最後一口雞蛋餅放到嘴裡,他準備送客,“我要休息了。”
我對我昨天沒禮貌的行爲感到抱歉,同時我又發自真心的感謝姜雨辰。所以林寒的提議,我很是支持:“姜雨辰,你和我們一起吧!人多彼此還能有個照應,你自己一個人……”
“不行!他不準來!”我的話還沒等說完,小余便迫不及待的從裡面衝了出來,“我不會和他生活在一個屋檐下的,他來我就走!我說到做到,你們讓他進來住,我就……我就下去喂喪屍!”
面對小余的激動,姜雨辰只是淡淡的一句:“我也沒說要和你住在一起。”
吵吵鬧鬧的一嚷嚷,氣氛瞬間變的有幾分尷尬。林寒態度誠懇,他眼神真摯的看着姜雨辰,“其實是我有私心,是我有求於你。”
“求我?”姜雨辰的話語裡終於有點情緒了,他自嘲的冷哼,“我是個賊,你想跟我學什麼?學怎麼偷東西?”
小余不懂林寒,這下我也不懂林寒了。現在這種時候,林寒要和姜雨辰學什麼呢?
林寒沒有開玩笑的意思,他對姜雨辰很是尊重:“在超市的時候,我見識過你的手法。你用刀很快,也很準……我想請你教我們,如何去殺人。換句話說,我想請你教我們,如何去殺喪屍。”
“你們?”姜雨辰冷清的視線在我們身上飄一圈,最終落在了林寒身上,“你不用,在大門口的時候我見識過你的手法。你的動作不比我慢,就是不太成系統而已。”
姜雨辰的語氣依舊是不冷不熱,但點評林寒時隱約中帶着些許得意。林寒巧妙的捕捉到了姜雨辰的得意,說道:“你真的很厲害,比我之前見過的劍術專家還要厲害的多……大家互惠互利,你教我們本事,我們做飯給你吃。自己一個人是沒法生存的,人多才能有個照應啊!”
林寒的長篇大論講完,走廊裡靜默了幾秒鐘。我還以爲姜雨辰會拒絕林寒的要求,沒想到姜雨辰卻點頭同意了:“行。”
我和林寒欣喜一片,小余自己是叫苦連連。被困在頂樓餐廳,我們每天閒着也沒有事情做。姜雨辰答應教我們,日子似乎便的值得期待了些。
面無表情的姜雨辰比大兵的教官還兇,每天早上天還沒亮他就將我們全都叫了起來。跑步、跳遠、仰臥起坐……基本上所有能訓練的,都訓練過了。
姜雨辰完全沒有拿我當女人看待,我訓練的內容和林寒他倆是一樣的。就連俯臥撐,都不能少。要求做俯臥撐的時候我直接趴在了地上,姜雨辰毫不留情的照着我屁股踢了一腳,拎着將我揪起來繼續練。
訓練了能有大半個月,效果最明顯的便是小余。跟最初相比,小余瘦的連褲子都能穿上了。我胳膊上面,也多了些硬硬的肌肉。精益求精的林寒,水準更是接近專業級別。
半個月後的某天早上,我和林寒無聊的在窗戶邊上比較肌肉硬度。我們兩個拳來拳往的打鬧了一會兒,外面廣場上突然傳來了調試音響的聲音。
“喂喂……”
喇叭的聲音響起,我和林寒趕緊拉開窗簾去看。在教堂廣場的正中心搭了一個不低的臺子,上次見到的大人物穿着大衣前呼後擁的站在臺子上。喇叭的聲音嘶啦嘶啦響的鬧人,我皺眉不解的問林寒:“他們聲音太大了,不怕引來喪屍嗎?他們這是……在幹嘛?”
林寒沉吟了片刻後,中肯的表示:“在作死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