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鮫人上岸
回到島嶼上的飯糰，對着米格爾罵罵咧咧，“你大爺的，我差點被兩個小屁孩燉了，你必須補償我。要不是小奧拉求我，我一點不想給你做事，喵喵喵，真的危險死了。”
飯糰一邊罵，一邊訴說自己多不容易，米格爾左耳進右耳出，讓手下新鮮烤的魚放飯糰面前。
“喵喵。”飯糰低頭咬了一口魚肉，顧不得形象埋頭吃，魚的骨頭都被剔掉了，很方便入口。而且夠新鮮，深海魚，油脂豐富，特別香。
吃完它打了個飽嗝，不忘吐槽道：“以後這麼危險又簡單的事情，我喊我的小弟們來幫你，別勞煩老孃我。”
聽着萌萌噠的肥貓對着米格爾一口一個老子老孃的。
戰士們全都背過身偷笑，顫動的背影，讓飯糰神氣萬分，飯糰勸誡米格爾：“你看，他們都笑話你，犧牲我這個聰明絕頂的貓，你能得到什麼好處。以後喊我小弟們去幹那等子沒技術含量的事。”
米格爾拍拍它貓頭：不應該把這隻肥貓帶回來，遭了什麼孽，打仗還要聽話嘮子貓吹牛。
事實證明，不能跟有性別障礙的肥貓爭論，只要堵住它的嘴，它會像個貪吃的小女生，不再跟你吵。
……
第二天中午，黑骷髏海島上，海盜們決定打擊北辰前，來載歌載舞一場，於是廚房的食材被拿出來。
今天的淡水和紅酒聞着有點血腥味，廚師們都沒太在意，海盜島每天都有打鬥發生，她們想着，可能是某個人就近清洗傷口時，把一點血弄了進去。
海島淡水資源並不豐富，沒人會爲了一點血腥味就倒掉大桶清水，更不會影響紅酒入口。
女人和孩子陸續從廚房端出食物和酒。
海盜首領舉起酒杯，跟所有人舉杯，“預祝接下來的戰役，大獲成功。”
“首領必勝，首領必勝……”
衆人高呼，一起喝酒。
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女人和孩子都不能吃，她們的食物只有黑麪包，若敢偷食，會被首領揪出來當衆打罵，長久以來，沒有逃過一次。
所以她們不敢有一絲反抗，連淡水，都要海盜們吃完，她們才能碰。
一個上午，所有海盜基本醉醺醺的，有鮫人在海島周圍看護，海盜們很是放心，他們睡得很死。
海盜們吃飽喝足，女人們進去收拾東西。
剛收拾完，廚房跑來一個十多歲的少女，她挺着肚子，滿臉驚恐地說：“鮫人，上岸了。”
“鮫人上岸？這麼快？”女人們連忙提起裙角往外看，她們絲毫沒有懷疑少女的話，少女是海盜首領的女兒，憎恨着島上所有海盜，包括一些跟着海盜混的女人。
廚房這邊的女人，基本都是被拐來或者流落到荒島的可憐人，負責洗刷，做粗活。
有經驗豐富的大嬸讓她們立即進地窖，尤其是海盜首領的女兒，她懷了海盜首領徒弟的孩子，也就是副首領的孩子。
要是被鮫人侮辱了，海盜首領和副首領，都不會放過她們。
“我要去把弟弟接回來。”
“你弟弟早就在這了。”
婦人扯着她進屋裡，然後看見弟弟果然在這吃着黑麪包，少女鬆了口氣，拉着地底一起進地窖。
還好的是廚房距離海邊挺遠的，海盜怕她們有機會就逃跑，所以她們有反應時間。
藍色鱗片的鮫人上岸後，飛快地奔向海盜聚會點。
有海盜並沒有完全喝醉，神志還算清醒，他們拿着酒杯坐門口，看見遠處的動靜，疑惑，“怎麼回事。”
“那是什麼東西。”
“嘿嘿，鮫人吶，你們認不出來。真笨，我……我眼睛就能看清楚……嗝。”雖然沒全醉，但意識都模糊了，說話大着舌頭。
“鮫人怎麼這個時候上岸？”說話的人腦袋被糊着一樣，他努力地想，直到鮫人靠近，彼此距離只剩二十米左右，他腦子突然清醒了，指着衝在前面的的鮫人道：“停下，這裡是海盜區域，你們造反嗎……”
“噗嗤”
站前面的醉漢被鮫人一爪子割喉，血花漫天。
有兩滴血落在他嘴角。
“老大，老大，鮫人上岸吃人了。”見到這一幕，海盜嚇得屁滾尿流，趕緊進屋裡找老大求救。可那還有首領和副首領的影子，他們在哀嚎傳來的時候，就意識到不對勁跑了。
身爲海盜團的老大，從來不會喝醉，一怕奪位，二怕現在的情況，醉死了，只會一起死。
鮫人嗅着這麼一大幫陌生小鮫人的氣味，很是陶醉，不管眼前的人是否合作關係，它們只當是其他族羣的小鮫人，飛撲吃掉。
慘叫和哭聲混合一起。
濃重腥氣瀰漫整個海島。
逃走的海盜首領站在高處，親眼看着辛辛苦苦建立的大本營被衆多鮫人吞噬，很是憤慨。他養着這麼多鮫人，是爲了替他看守島嶼，不是反咬一口。
現在撿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他不明白相處挺好的鮫人爲什麼上岸來吃人。
副首領說：“老大，我們還是先走吧，這些鮫人沒事不會這樣的，回頭，我們再找人算賬。”
他們還預計今天搶掠北辰的，海盜首領惋惜：“走吧，先離開再說。”
像他們這種刀尖上舔血發財的人，都會給自己留後路，以便日後東山再起。
兩人打開一道隱蔽的地窟入口，跳進去，走了一段路，來到一艘古樸的帆船前，帆船吃水很深，首領拉着副首領跳上去，兩人來到船艙下，先看一眼裡面的寶貝，然後便是等待水位再升高一點，等潮水漲到最高點，駕駛船出海。
兩人在等待期間，鮫人聞味而來，黑暗的洞穴內，看不見海底的情況，海盜首領本以爲躲過一劫，逃掉以後再回來戰一場就好。
誰料他毫不在意地面人類的生死時，鮫人也不在意自己吃掉的東西，是哪個海盜。
鮫人大餐一頓，海盜死的死，逃的逃，兩個能主事的不在，海島內哀嚎遍野。
這一天，又是一場大雨，大雨沖刷着血染的土地，從島上流進海里的水的顏色，是鮮紅的。
……
米格爾這時候帶領着三條船破浪而來，北辰旗幟掛起，僥倖未死的海盜更加驚恐。
鮫人剛開完大餐，北辰的戰士就來了，這一定是北辰使了什麼陰損招數，故意給他們製作麻煩。
二者相殘。
坐收漁翁得利。
若沒有北辰的手筆，誰信？
但米格爾戰無不勝的形象是刻在國人骨子裡的，甭管他什麼手段獲得的勝利，他就是有本事讓敵人投降。
米格爾一踏上海島，他皺了皺眉，腥臭氣腐臭混合，還有不講究的那種地下渠道臭夾雜一起，很難聞。
海盜都是一羣窮兇極惡之徒，他們看見米格爾的瞬間，轉身就跑。
地上還躺着受傷的海盜，戰士們眼也不眨補刀瞭解他們。
兩個多個戰士全力出擊，分散殲滅敵人。
等他們從地窖找到一堆女人，便把她們帶到米格爾跟前。
女人們看到穿統一服飾的人就害怕，這意味着軍閥上島。軍閥向來看海盜島的人不爽，女人也不會放過，以絕後患。
有女人雙手合十，“求尊貴的伯爵閣下放過我們，我們是被拐來的，不是本島的人，這裡……這裡有首領的女兒，求閣下放過我們。”
米格爾冷眼，忽然的，他眼神一變，認得說話的女人，這個人，曾經在某一世裡直接導致他死亡。
看着平平無奇的一個人，後面卻成爲了黑骷髏首領的女人，在他受命殲滅猖獗海盜時，她裝成普通人，用一柄鍊金匕首，從後背刺穿他心臟。
經歷了這麼多次死亡，他也很驚訝，爲什麼一個普通的人，能殺死那時候的他。
後來很多輩子，他都有在偷偷尋找那些殺死他的人或獸，只不過結果都是徒勞。
第一次，不用刻意找，便出現在面前。
米格爾二話不說抽出劍，一劍斷了她生機。
“啊……”所有女人嚇得尖叫，往旁邊縮。
騎士團長看着笑着的伯爵，心下發怵，硬着頭皮道：“伯爵大人，都殺了嗎？”
“米格爾，米格爾，我發現好玩的東西，你帶我去。”飯糰讓卡帕擠進人羣，跳到米格爾身上，這是奧蘿拉吩咐的。
奧蘿拉美人說，乖巧可人的米格爾，隱藏着極深的精神問題，奧蘿拉怕他被意外事件誘發，所以喊飯糰如果看到米格爾殺人時臉上笑了，阻止他發病。
飯糰雖然看不出米格爾哪裡乖巧可人。
但它盡職盡責，小奧拉美人說的話，它都會聽話照做。
“快點快點，給小奧拉帶禮物。”
聽到奧蘿拉的小名，米格爾回過神，抱過蹲在他肩膀的飯糰，“哪裡有能帶給小奧拉的禮物？”
“你跟我走唄。”飯糰用大尾巴毛毛掃米格爾臂彎，“你快處理好這裡的事情。”
米格爾轉過頭，對騎士長說，“把人帶回去，給克利斯審問。”
騎士長緊繃的下頜線鬆下來，他剛纔心悸米格爾的氣勢，生怕下令殺光這些人。他會毫不猶豫照做，但總會覺得良心不安。
不用殺婦孺，實在太好了。
“姐姐，是貓貓。”昨晚摸過飯糰的小朋友指着米格爾懷裡那隻白色貓咪，“它會說話。”
首領女兒立即按着他的手，捂住他的嘴，“乖，別說話，我們昨晚沒見過貓，昨晚我們在房間裡睡覺，沒出過門口。”
小朋友很想說他明明就摸過貓貓呀，就是那隻貓貓呀。
“小朋友，有些話，不能亂說。”騎士團長冷語道。
小孩和女人們都不敢再說話了。
騎士團長眼看米格爾獨自走遠，連忙安排二十人跟在米格爾後頭。奧蘿拉警告過他們，無論米格爾多厲害，他們都必須有人跟在米格爾身邊，如果被她知道，他們放任米格爾獨自探險，每個人罰一個月薪酬。
被點名的二十名戰士趕緊跟上，不敢鬆懈。
就怕米格爾強勢的媳婦把人數落一頓後，還要接受懲罰，那些懲罰，不是常人能夠撐下來的。
好聽點是爲了鍛鍊精神力，難聽點，精神折磨。
誰也撐不過三天，但只要犯錯，就要接受那樣的訓練。
剩下的人，每兩個小隊分開搜，一個人都不能放過，遇到鮫人，也可以殺了，別留後患。
爲了海盜短期內無法再發展勢力，所經之處，全部木屋拆了，魔法師把能填埋的洞穴堵住，財物和能二次利用的東西一併帶上船。
女人們被綁着擠在船艙角落，瑟瑟發抖。
等外面沒來聲響。
有人出主意要不要走，有人覺得島就這麼丁點大，逃了能去哪。她們沒做過虧心時，不怕審問，大不了淪爲隸農。
“我告訴你們，北辰的隸農待遇是最好的，如果能做隸農，不愁沒有生計。”
“可是這樣的話，就不能去其他地方了。”
“你有其他地方去嗎？再回去你家鄉，然後再被賣一次？”
她們的聊天聲音很輕，怕被人聽見。
而那位首領的女兒，表情麻木，雙手抱着弟弟，護着他。
她很茫然，自己在島上的待遇並不好，她雖然是首領女兒，副首領的女人，但沒有受過一天特殊待遇。
因爲生得並不漂亮，也沒有身材，更無法做出女人嗲聲嗲氣哄人那一套，所以只能淪落爲廚房一員。
有一天，首領發現了個好苗子，於是想起她，從而讓手下玷污她，然後綁在一條船上。
她，只是首領綁住徒弟的工具。
她生下來沒吃過一頓抱飯，沒有其他生存技能。
身邊的婦人也知道她身份，無論去到那裡，她都沒辦法脫離罪惡後代這層關係，未來會怎麼樣，她真的不知道。
她不逃走，爲的就是爭取弟弟能活着的機會，弟弟和她沒有血緣關係，是某個可憐姑娘被海盜侵犯留下的骨肉。
那個姑娘教她，想活着，就忍下去，忍到真正能脫離的一天。死不可怕，怕的是沒法見識外面的世界，姑娘曾經是某位貴族的小姑娘，只因她反抗父親的安排，遭到嫌惡，淪落在外面，一生命運多舛，最後還到了海盜手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