昀煜辰突然醒了過來。
他發現自己正躺在演習場的草地上，遠方，夕陽伴隨着清風緩緩沉沒在了地平線的盡頭，接着，他聽到一句“喔，醒了嗎。”
當看到武真志的一瞬間，之前發生的所有事都涌上了心頭。
先是早上和六代老頭鬧了不愉快，然後碰到了真志大哥，救了個用高跟鞋拍他的阿姨，接着和真志來演習場幹架，在戰鬥的途中想起了以前的事，最後自己使出了大玉螺旋丸，真志大哥則用了他的獨門絕技火遁·炎殺刃，自己被打飛出去很遠很遠……
他記得開打之前還是中午，但現在已經是傍晚了，自己究竟昏迷了多久？
“真志大哥……”他從草地上坐起，隨意地問道“我輸了，是吧。”
“當~~~然啦！”真志手舞足蹈地笑着答道“你小子想贏我還早了一百年呢。”
“呵……”煜辰苦笑一聲“你真是精力充沛，打完一架了還這麼精神……”
——真不愧是木葉的狂犬。
從很久以前，剛認識他的時候，煜辰就這麼想。
瀟灑、放蕩，只愛自由，完全不把世俗思想放在眼裡的男人。
所以，當年煜辰除了自己的恩師，最崇拜的人之一就是武真志。
在他眼裡，真志一直都是男人的代名詞。
哪怕過了這麼多年，到了現在，他也一樣這麼想。
真志在他身邊坐下，從褲袋裡掏出一盒煙，抖了一支進嘴裡，伸出食指，輕呼一聲“火遁”將煙點燃，長長地吸一口煙之後，他道“作爲一個三十多歲的年輕人，我覺得我還沒到那種打一架就累到要進醫院的程度啦。”
“大哥你能被稱之爲年輕人的話，我大概就降級到嬰兒水準了吧。”
“哈哈哈……別說傻話了。”真志點掉長約幾釐米的菸灰，轉而問道“怎麼樣？這架打得感覺如何？”
“疼。”煜辰皺眉道“肩膀的傷口現在還疼，你往獄炎上塗毒了吧？”
“怎麼可能……”真志不悅地反駁道“男人打架怎麼會用那種東西。”
“那怎麼……算了，我自己包紮一下。”煜辰隨意地坐下。
而此時的煜辰並未察覺，真志背對着自己咳出的暗紅鮮血，可外表分毫不顯，內心自語。
“這螺旋丸的造成的內傷真是纏綿入肺腑......短時間內怕是連戰鬥都難了,這小子.......”
煜辰撕下自己的左袖，將它包在左肩的傷口上，順便繫了個蝴蝶結。
他看着自己的傑作，滿意地點點頭，隨即站起身“好了，回家……再見了，大哥。”
“等等等等等等。”真志急忙拉住煜辰“你這就要走了？”
“架都打完了，我還留在這裡幹嘛？”
“你的傷口還疼不是嗎，我倒有個治療的好藥。”
“哈？”
真志笑了笑，吐出一字“酒。”
木葉隱村內，某家居酒屋。
居酒屋，放鬆心情的好去處。
至少對於某些年輕人來說，這裡就是他們寄存心靈的好地方，至少這裡能洗刷掉很大一部分的煩惱。
全靠那一杯酒。
將所有的情緒都濃縮在酒精之中，然後仰頭一口喝掉。
就像坐在吧檯前的那個黑髮男人一樣，他已經連續喝了三杯烈酒。
酒水滑過喉頭，夾雜着苦澀的香醇在口腔裡緩緩散開，生活中的苦痛，彷彿也化爲一縷清香，消失殆盡。
恐怕沒有比這更棒的飲料了。
所謂一醉解千愁，就是如此。
武真志往自己的杯子裡丟了點冰塊，順手拿起旁邊的酒瓶，往昀煜辰的酒杯裡倒酒，當煜辰的酒杯滿至約80%時，真志嘀咕了一聲“喔，沒了。”
“夠了。”煜辰舉杯抿了一口，道“反正以我的酒量來說也差不多了。”
“你喝的是吉田十三耶。”真志道“比我這福卡爾要烈得多。”
“是嗎……”
“話說你怎麼不吃菜啊，都涼了。”真志也喝了口酒，道“雖說是居酒屋，光喝酒也沒有意義啊。”
“冰青瓜本來就是涼的啊。”煜辰抓起筷子，夾了塊青瓜，丟進嘴裡，邊嚼邊說“話說福卡爾喝起來什麼感覺？”
真志看了他一眼，低聲道“……就像睡了七八個女人之後又做了兩百個俯臥撐最後被僞裝成公園長椅的怪物強迫圍着公園跑了三圈一樣。”
“……聽了你這種古怪到想讓人撞牆的比喻之後，我想果然還是吉田十三比較好喝啊。”
“個人喜好吧，煜辰老弟，每個人都有自己想要堅持的事物……”真志道“我們也不過是這種笨蛋裡的一員罷了。”
“你說得對。”煜辰用手背在吧檯上託着下巴，酒精效果開始作用，他的眼神變得迷離起來。
“想什麼呢？”
“……沒什麼，有那麼一瞬間，想起了鈴音老師。”煜辰答道“以前跟着她時，常常被要求遵守忍者三禁，偶爾想試試喝酒的滋味，也會被無情地拒絕……”
“哦喲，真是慘痛的回憶啊……”真志看着陷入回憶的煜辰，突然來了一句“你該不會喜歡上了自己的老師吧？”
“……”煜辰瞬間從回憶中被拉了回來，他低頭看着酒杯，杯身映射出周圍的客人，此時他們紛紛帶着奇怪的目光看向了自己這邊。
“真志大哥，別說奇怪的話。”煜辰把剩餘的酒一飲而盡，無奈道“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總會有風評被害的危機感……”
果然是這樣，永遠都會讓人陷入困擾的男人。
每一次都能在他這裡體會到全新的尷尬。
“先別在意其它事，我說的對不對？”
煜辰扭頭凝視着真志，沉默了一會兒，道“……鈴音老師對於我們三個來說，是亦師亦母又亦友的存在。”
“喔。”真志點了點頭，有些來了興趣“原來如此……”
煜辰推開自己的酒杯，將菜碟拉到自己面前“正好……也給真志大哥說說我……不，我們以前的事吧。”
“那是距今十四年前……”
第5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