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殺我……別殺我……”黑笠之鼠求饒道:“我說!我什麼都說!”
“快!快說我叫什麼名字?我爲什麼會在這?你們爲什麼要殺我?”武士連續追問道。
處於絕境中的黑笠之鼠只好一五一十地回答他的問題:“你的名字叫隈野陣左衛門,你原本是水生村的武士,是爲了追尋丟失兒童的真相來到了仙峰寺。我們之所以要殺你,是因爲我們就是拐賣兒童的真兇。”
“你們是仙峰寺的護院忍者,爲什麼幹起了拐賣兒童的勾當?”狼向黑笠之鼠追問道:“仙峰寺的僧人用這些兒童做了什麼?”
“額……這個……”黑笠之鼠欲言又止。
狼逼問道:“想活命的話,最好一五一十的告訴我!”
突然間,狼隱約聽到了一陣腳步聲,感覺到了附近有六七個身隱正在靠近。
黑笠之鼠見機立馬仍出了好幾枚***,在濃烈的煙霧中黑笠之鼠逃離了狼的攻擊範圍。
煙霧散去,八個亂波衆包圍了狼和左衛門武士。一共來了七個亂波衆,而黑笠之鼠只是受了一點輕傷罷了,剛纔他一直不過在拖延時間等待救援罷了。
“你們來得可真慢呀!”黑笠之鼠對另外七個亂波衆抱怨道:“快點,把這個人個給殺了,大家一起上!”
八個亂波衆正準備一擁而上,一個聲音打斷了他們。
“慢着!”從暗處又走出來一個矮小的身影。
幾個亂波衆貌似對這個身影和聲音都很熟悉,原來這個人就是他們曾經的首領黑笠之狸。只不過他五年前已經退出了亂波衆,到處都找不到他,想不到今天竟然會出現在這裡。
黑笠之鼠指着黑笠之狸說道:“你這個叛逃!現在你回來是想幹什麼?”
“我愚蠢的弟弟呀!還有幾位愚蠢的兄弟呀!”黑笠之狸對幾個亂波衆說道:“我這次回來是爲了給你們指明一條正道,給你們帶來救贖的!”
“嘿嘿嘿……什麼是正道?什麼是救贖?”黑笠之鼠譏笑道:“大哥,如果你今天能和我們並肩作戰,一起殺了這兩個傢伙。以前的事我們就既往不咎,你依然是我們其中的一員!”
“二弟呀!不要再執迷不悟了!仙峰寺已經不是從前的仙峰寺裡,而你們現在做的事情都是傷天害理的惡事!是會遭報應的!”黑笠之狸語重心長地說道。
“我們只是在執行任務罷了!而你也別說的那麼道岸貌然!你自己不也做過我們現在做的這種事麼?”黑笠之鼠對黑笠之狸說道。
“是的!我曾經是做過兩年這種傷天害理的事。”黑笠之狸繼續說道:“所以就算五年前我隱姓埋名退出了,但還是遭到了報應!我原本只想普普通通做個普通人,我也找到了不嫌棄我的妻子。但在這五年中,她生了三個孩子都是死胎,而且幾天前她也因爲難產而死去了!我知道,這就是我的報應。所以,現在我是來贖罪來了!”
“贖罪?”黑笠之鼠疑惑地問道:“你想幹什麼?”
“首先是把那些無辜的孩子拯救出來,然後再就是揭露仙峰寺的黑暗!”黑笠之狸義正言辭地說道。
“背叛仙峰寺?這就是你的贖罪麼?狸,你瘋了麼?”黑笠之鼠說道:“忍者的戒律你都忘乾淨了麼?對於我們這些仙峰寺的忍者來說,怎麼可能與自己的東家爲敵?那些小孩的死活關你什麼事?仙峰寺纔是我們的衣食父母啊!”
另外幾個亂波衆都紛紛掏出了武器,都一致用敵意的眼光看向了黑笠之狸。
“就算是忍者,我們也是人呀!我們不能沒有人性,我們可以自己選擇自己的道路!”黑笠之狸最後一次對幾個亂波衆勸解道:“各位兄弟們!不要再執迷不悟了!如果你們非要做仙峰寺爲非作歹的爪牙的話,那麼我們只有刀劍相向了!”
“你這個叛徒!殺了他們,大家一起上!”黑笠之鼠再次下達了攻擊的命令。
這一次是八對三,黑笠之鼠本想用自己的鐵斗笠拖住狼,但黑笠之狸搶先一步拖住了黑笠之鼠。原來,剛纔的對決黑笠之狸都在暗處看得清清楚楚,他明白普通的斗笠盾牌在狼的忍義手機關斧面前是不堪一擊的。
“我愚蠢的弟弟呀!”黑笠之狸的斗笠盾牌是仙峰寺亂波衆歷代相傳的寶物“金城鐵壁”。這是亂波衆的神器,是由一種特殊的玄鐵打造,重量特別輕但卻極其堅固,刀劈不爛劍刺不穿,而且它的厚度很薄,既可以像傘一樣戴在頭上,還可以摺疊成鐵扇子拿在手裡。
黑笠之鼠明顯不是黑笠之狸的對手。而普通的亂波衆斗笠盾牌,在狼的機關斧面前就是一斧子一個。八個打三個卻並沒有佔優勢,亂波衆一個個地都被狼和武士左衛門擊殺了。
“大哥,你真的要殺我們麼?”黑笠之鼠突然對黑笠之狸說道。
“執迷不悟的畜生不配活着!你也知道,那些和尚會怎麼對待那些孩子吧!你們拐賣來的孩子,每一個都是父母眼中的心頭肉啊!”黑笠之狸並沒有停下攻勢。
亂波衆大部分都是身材矮小的侏儒,是仙峰寺的和尚收養了他們,把他們培養成了忍者。在戰亂年代,仙峰寺作爲一個獨立的勢力,也是需要忍者的。曾經,亂波衆只是負責打探情報,看山護院。
但在七年前,仙峰寺的主持破戒僧突然封山鎖寺,並且給他們下達了拐賣兒童的任務。忍者以任務爲生命,所以這些亂波衆選擇了執行。黑笠之狸也是一樣的。一開始黑笠之狸認爲仙峰寺拐賣兒童是爲了填充仙峰寺的人數。
但是,後來黑笠之狸明白了仙峰寺需要幼童的真正目的。那就是做試驗,做慘無人道的試驗,很多兒童都死在了試驗中!
最開始他們還是遮遮掩掩地做這些毫無人性的事情,晚上偷偷摸摸地做試驗,夜裡偷偷摸摸地掩埋死去兒童的屍體。
後來,他們開始肆無忌憚起來,有些死去的兒童,甚至像垃圾一樣地被他們丟到了山谷裡,原本鮮活的生命就這樣變成了野獸啃食的食物。
所以,在五年前黑笠之狸果斷地離開了亂波衆。黑笠之狸雖然是個忍者,他還還是有自主意識和人性的!但是,其他亂波衆明顯已經成爲了沒有人性的忍者工具。
黑笠之笠原本以爲自己能夠忘了仙峰寺上的事情,直到他的妻子連續生了幾個死胎。他才意識到,一個孩子對於父母來說意味着什麼。他才明白,自己當初做的事情是多麼地罪惡滔天。
幾天前,黑笠之狸的妻子因爲難產而死。黑笠之狸也終於明白,自己沒資格過普通人的日子!他現在必須要做一件事情,那就是不能再讓仙峰寺肆無忌憚地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
黑笠之鼠實在是不敢相信,和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黑笠之狸竟然真的要致自己於死地。
一個徹底淪爲仙峰寺工具的忍者,怎麼可能理解一個普通人、一個普通父親的情感呢?
終於,黑笠之狸的短劍一劍刺入了黑笠之鼠的胸口。
黑笠之鼠看了看眼前這張熟悉的臉,這位曾經的大哥竟然真的捅了自己一刀。
“大哥,我到底做錯了什麼?”黑笠之鼠嘴角流着鮮血對黑笠之狸說道。
“兄弟,我們錯了,我們真的做錯事了!”黑笠之狸對黑笠之鼠說道。
黑笠之鼠是黑笠之狸關係最好的一個兄弟,兩人曾經比親兄弟還親。
但是,道不同不相爲謀。
曾經黑笠之狸要要離開黑笠之鼠的時候,也想讓黑笠之鼠和自己一起走。但黑笠之鼠不同意,兩人甚至爲此第一次生死相博。結果是黑笠之狸贏了,但當時他並不忍心殺黑笠之鼠。
但是,這一次不同了。黑笠之鼠執迷不悟,已經幫着仙峰寺做了太多傷天害理的事情了,這次自己絕對不能手下留情了。
另一邊,狼和武士左衛門也順利把另外幾個亂波衆斬殺了。亂波衆身材矮小力量薄弱,他們是靠着斗笠盾牌和敵人纏鬥。失去斗笠盾牌的亂波衆,就像是拿着短劍的小孩,根本就擋不住狼和武士的刀劍。
忍義手的機關斧可是立了大功!
戰鬥結束,黑笠之狸對狼說道:“兩位閣下,你們也是爲了執行正義而來的,請讓我助你們一臂之力!”
狼收起了劍,說道:“多謝閣下剛纔出手相助!我這次來仙峰寺,調查拐賣兒童的事情,確實是我的一項任務。”
武士左衛門說道:“我隱約記起來了,我來仙峰寺也是爲了調查這件事情,就讓我一起完成這項任務吧!”
“好的,就讓我們一起去解救那些被拐賣過來的孩子吧!”黑笠之狸說道:“從這裡上去,經過這個修煉道,就是仙峰寺了,這一塊都是亂波衆負責防守的。我清點了一下,他們大概全部都在這裡了。所以我們剛纔的打鬥並沒有驚動仙峰寺。”
修煉道,是通往仙峰寺的一條險道,這條路在懸崖上面,通過木板搭建。亂波衆身材矮小,很適合在這些木板上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