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的事情?”寧筱悠的聲音有着濃郁的戾氣。
流玥轉過身,狹長的眸子裡有着一抹驚豔的色彩,他微微垂眸,不想褻瀆了寧筱悠的美好,緩緩說道:“三天前的事情!”
“三天前?”寧筱悠厲聲道。
“是的!”
寧筱悠頓時變了臉色,想起三天前她在東華殿挑選結婚戒指的時候,龍瀟澈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之後,他匆匆離去,現在想來是因爲凌微笑回來了!
想着,寧筱悠的手緊緊一攥,美麗的臉龐籠罩的戾氣越來越濃郁,她死死的咬着牙,企圖讓自己冷靜一些。
良久,她緩緩放開緊攥着的手,深深的吸了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方纔陰冷的說道:“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我永遠不想看到她出現在瀟澈的面前!”
流玥暗暗蹙眉,擡眸看了眼陰鬱的寧筱悠,方纔說道:“我覺得不妥!”
“有什麼不妥!”寧筱悠氣憤的吼道,此刻,剛剛強制平靜下來的心瞬間又被妒火燃燒了起來,而且,越來越旺。
“後天將是您和龍少的訂婚儀式,如果現在有太多的舉動,肯定會引起龍少的注意,到時候”流玥頓了頓,接着說道:“恐怕到時候龍少不會置之不理,也會因爲此事而順帶的查出許多事情!”
龍少之前不曾去想的事情,也會因爲此事而想到,只要龍少注意了,必然不會有任何逃過他的眼睛,如今,小姐只是在鑽龍少的空子罷了!
寧筱悠閉着眼睛死勁的呼氣出氣着,她極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是的,流玥說的沒有錯,就只剩一天了,她必須要忍着,只要她後天在書碟上蓋上印章,她將是龍帝國的主母,將是瀟澈身邊的女人,到時候,誰也無法改變這個事實!
寧筱悠緩緩的睜開眼睛,杏眸已然恢復了平靜,她嘴角噙了抹冷笑,緩緩問道:“她不是和子騫走了嗎?爲什麼又回來了?”
流玥微微蹙了下眉頭,方纔說道:“凌小麥的病好似又復發了!”
由於病例封存,具體的事情他也不清楚。
寧筱悠疑惑的看向流玥,沉思了下,好似自喃的咬牙憤恨說道:“他從來就沒有想過放她走吧”
流玥沒有應聲,當初,以龍少獨斷霸道的個性,會放凌微笑走,他本來也曾疑惑過,但是,卻也因爲是三少爺的緣故不曾多想,現在想來龍少恐怕早就知道凌小麥的病並沒有完全的好,早晚,凌微笑還是會回來求他!
寧筱悠走向溫泉旁的躺椅,問道:“現在凌微笑在哪裡?”
“她和凌小麥都在醫院裡!”流玥說着,接收到寧筱悠投遞來的疑惑眸光,解釋道:“凌微笑發燒了!”
“呵!”寧筱悠嗤笑一聲,拿過桌上的紅酒,冷冷說道:“帝國醫院什麼時候門檻如此低了”
說着,啜了口紅酒,猩紅的液體入喉,彷彿喝的是凌微笑的血一樣,讓寧筱悠頓時感到一股嗜血的狂熱。
翌日。
註定是一個不同尋常的開端。
龍島中央廣場上,到處可見忙碌的人,蘇芩手裡拿着記事簿,一項一項比對着物品,最後,走到中間的花臺上,很認真的比對着明天訂婚儀式上所需要的物品。
“蘇閣主,荷蘭那邊空運的鮮紅將於晚間十點抵達龍島!”這時,一個身着黑色小西裝,帶着黑框眼鏡的女孩將手中剛剛收到的傳真遞給蘇芩,然後看着周圍佈置的場景,不免臉上露出羨慕的色彩,只見她噓唏的搖了下頭,聲音帶了幾分迷幻,說道:“唉,像龍少那樣的男子,大概也只有寧部長能夠配上他了!”
“褚旼,收起你那個花癡的表情吧!”蘇芩搖搖頭,似有深意的說道:“良才女貌不一定是天生一對!”
說完,轉身離去,去視察別的地方。
褚旼看着蘇芩的背影,一臉的疑惑,她推了推鏡框,微微偏了腦袋,對於她說的話有些不理解,不免自喃道:“爲什麼呢?寧部長又漂亮又有才華,除了她還有誰能更適合龍少呢?”
當然,這個問題是沒有人能夠回答她。
褚旼聳了聳肩膀,隨即也投入了佈置的工作。
會場內,每個人臉上都洋溢着笑容,而周圍,更有許多跟蹤採訪的媒體在對整個過程做着現場報道。
這裡在爲明天的訂婚宴忙碌着,而T市,慕子騫和凌微笑以及小麥在醫院裡卻顯得悠閒許多。
凌微笑看着小麥和楚陪護在嬉鬧着,臉上盪漾着滿足的笑容,幾天的發燒,她的臉上有着一絲病態的蒼白,原本清亮的眸子也有着一層暗淡的色彩。
慕子騫有些貪婪的看着她臉上的笑,心裡卻趟過酸澀的味道,“聽說大哥給小麥找了一家學校?!”
凌微笑側臉,眨巴了下眼睛,方纔問道:“是嗎?”
慕子騫點點頭,道:“嗯,一傢俬立學校!小麥很聰明,如果能得到好的教育,以後肯定會有大用的!”
凌微笑抿了抿脣,有些愧疚的看着遠處的小麥,她也知道小麥很聰明,有時候,她高傲的神情就像個小公主,優雅的透着貴族的氣息,可是,她卻給不了她如同公主般的待遇,甚至給她的十分貧瘠!
如果她的命運因爲小麥而和龍瀟澈牽扯不清,那麼,讓小麥能變相的得到好的生活和教育,是不是額外的收穫呢?
想到此,凌微笑不免苦澀的笑了笑,她發現,她漸漸的學會了自我安慰
看着她的樣子,慕子騫說不出的感覺,良久,他看着凌微笑的眸光越發的深,不由自主的問道:“微笑,你會愛上大哥嗎?”
凌微笑身子先是一僵,猛然回頭看着慕子騫,看着他臉上的認真,她皺了眉頭。
她看到了他眼睛裡的傷痛,曾經,他的眼睛裡總是狂傲不羈的邪魅,而現在,她卻深深的能感受到他眸底隱現的心痛。
他是以什麼樣的心情來問她這個問題的?
凌微笑突然鼻子微酸,頓時,眼睛裡氤氳了一層水霧,她真的心痛了,她告訴自己,她對子騫只是感激,感謝他一直在她最需要有個肩膀的時候,他陪伴着她,可是,爲什麼此刻聽他問這個問題,她的心會酸的厲害?
淚水,就這樣不經意的滑落了眼眶,說不出來是因爲心疼他還是爲他的愛而動容。
“別哭!”慕子騫笑了笑,伸手拭去凌微笑臉上的淚水,輕輕說道:“微笑,嘗試着去愛大哥吧你會發現,大哥不像表面的那麼冷漠!用你的心去看他,你會發現”
慕子騫頓了頓,強自忍下心裡氾濫的酸楚,接着說道:“你會發現,大哥只是心裡在矛盾着,其實他不想那麼對你的!”
凌微笑不曾動,靜靜的聽着慕子騫的話,靜靜的看着他,靜靜的感受那指腹輕輕劃過她臉頰的溫柔。
她會愛上龍瀟澈嗎?
那樣的男人,如果開始不是個錯誤,她也許會愛上吧,可是他們的開始就已經註定了不可能相愛!
想着,凌微笑一把打開慕子騫的手,猛然站了起來,用手背發狠的擦掉臉上的淚水,吸了吸鼻子,說道:“幹什麼對我說這些?你明明不想把我推給他,幹什麼還要裝的很偉大?!”
說完,凌微笑便死死的咬着牙,不讓淚水在掉下來,這樣的子騫讓她的心好痛好痛,痛的彷彿要窒息。
慕子騫笑着深深吸了口氣,撇了撇嘴角,不羈的說道:“如果可以,我還真不想將你推給大哥,可是”
笑容隱去,慕子騫站了起來,扳正了凌微笑的身子,認真的說道:“只有走進大哥的心裡,你才能不會這樣的痛苦,明白嗎?你幸福了就代表我幸福了!”
凌微笑只感覺眸光瞬間被溢滿的淚水擋去了視線,她不知道要說什麼,也不知道要怎麼去回答,這會兒,她彷彿只會流淚。
慕子騫輕嘆一聲,恢復了往日的痞笑,有些無奈的說道:“不要老哭好不好,等下小麥還以爲我欺負你呢”
說着,便幫凌微笑擦着眼淚,看了看依舊在遠處玩耍的小麥,隨即拉起凌微笑的手,不由分說的就拉着她往醫院外走去,走出花架,對着小麥吼道:“小麥,微笑借我兩天啊”
小麥停下了動作,“咯咯”的笑了起來,鬼靈精的眨巴着眼睛,小手置於嘴邊,喊道:“記得要還哦!”
吼完,她笑的更加開心,大眼睛都笑成了小月牙兒。
慕子騫朝着她比了“OK”的手勢,隨即拉着凌微笑便離開了後花園。
“我們幹什麼去?”坐在車上,凌微笑方纔反應過來,不解的問道。
“帶你去個地方!”慕子騫上下打量着凌微笑,看着她一身病服,乾淨的臉上有着一些蒼白,不免翻翻眼睛,隨即一臉嫌棄的說道:“作爲我騫少的女伴,你這個樣子還真拿不出手!”
凌微笑一聽,頓時撇了嘴,一臉不屑的說道:“我又沒有說要去!是你自己來我來的”
慕子騫聽着她嘟囔的聲音笑了笑,嘆息的說道:“從護膚到做整體的改造別人需要三五個小時,你怎麼都要一天的時間!”
“慕子騫!”凌微笑吼叫一聲,頓時“騰”的一下,臉有些燙燙的,沒有哪個女的喜歡別人說她不好看和皮膚差的,當然,她也不例外!
何況,她還只有二十三歲,如果不是小麥這個甜蜜的負擔,此時的她,應該是最爲愛打扮的時光吧!
看着凌微笑緩過勁的情緒,慕子騫嘴角的笑意加深。
微笑,我送你到大哥的心裡,你也嘗試的去愛大哥就這樣決定了!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
慕子騫拉回眸光,這刻,誰也看不到他眸子裡的痛並快樂着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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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島,東華殿。
一天的忙碌過去,藉由着夕陽的餘暉,龍瀟澈靜靜的漫步在小徑上,漸漸夏末,空氣裡的風已然沒有了前些日子的燥意。
突然,他腳步一頓,微微側眸,看着花圃裡竟然有一小株開的敗落的梔子花
他擡步上前,看着那潔白的花朵已經周邊染上了破敗的暗黃,不免微微蹙了劍眉。
他不喜歡香氣太重的花,所以,東華殿的花不多,而氣味重的就更加沒有可是,這裡竟然有一株梔子花?!
修長的手指輕觸敗落的花瓣,突然,他的手一滯,腦海裡不經意的想起凌微笑當初偷偷跑去醫院,騙他去了別墅後面花園的事情。
明明不會騙人,卻還佯裝鎮定,除了那抹倔強是就什麼都沒有!
想着,涼薄的脣不自覺的撇了撇,一把拔起那株梔子花,隨後扔到一側,彷彿,就像拔走了凌微笑臉上的倔強一樣,頓時,讓他的心情好像好了許多。
拿出帕子,龍瀟澈極爲優雅的擦拭着手,如黑曜石般的墨瞳噙了抹柔和的光,這樣的輕柔,他儼然自己都未曾發現。
龍昊琰看着龍瀟澈的樣子,俊雅的臉蕩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很久沒有看到大哥如此的神情了,是因爲明天的訂婚嗎?
正想着,龍瀟澈轉過頭,隨口問道:“有事?”
龍昊琰推着輪椅上前,看了眼被丟棄到花圃一側的梔子花,不免有些揶揄道:“筱悠喜歡香味濃郁的花,就是不知道以後是大哥遷就她還是她遷就大哥呢?”
龍瀟澈沒有回話,徑自向前方的涼傘走去,龍昊琰亦推着輪椅走了過去。
“大哥的樣子給我感覺明天好像不是訂婚儀式呢!”龍昊琰說着,爲彼此倒了茶水。
龍瀟澈喝了口,淡漠的說道:“只是訂婚而已!”
龍昊琰優雅一笑,說道:“可是,訂婚儀式很重要不是嗎?畢竟明天會交換書碟!”
在龍帝國,掌權人將蓋好印章的書碟交予訂婚對象,那就代表了她將是帝國永久的主母,就像他們的母親,就算去世了,依舊是龍帝國的主母,而子騫的媽媽,雖然享有尊貴的一切,卻不能入主國會參加議政!
而歷屆的掌權人沒有在交換書碟後而悔婚過,也因爲此,訂婚儀式在龍帝國來說,有着非凡的意義,這也形成了大家對訂婚儀式的重視。
龍瀟澈依舊神情淡然的喝着茶,冷峻如雕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思緒,鷹眸更是深的無法看到底。
“你來不會就爲了提醒我明天的訂婚吧?”龍瀟澈突然緩緩說道。
龍昊琰笑了起來,說道:“子騫給王偉遞交了辭呈,但是,王偉好像無法接受,一直沒有給人事提。”
龍瀟澈微蹙了下劍眉,問道:“什麼時候的事情?”
“應該就是你返島前一天的事情!”龍昊琰也微微蹙了眉,緩緩說道:“我是發現風影離島後才知道的!”
他疑惑的不是子騫辭職的事情,而是讓風影隨扈,從子騫懂事開始,他就將風影留在了龍島,也從那個時候,他有意無意的想要逃避帝國的責任,如今他將風影帶到身邊,是代表着準備接受龍帝國所賦予的一切嗎?
而這個導火線
想着,龍昊琰不免看向龍瀟澈,子騫回來了,自然,凌微笑也回來了,而他們回來,還是因爲小麥的病。
“大哥,你在放子騫和凌微笑走的時候,是不是就知道他們會回來?”龍昊琰問出心中疑惑。
“是!”清冷狂傲的字溢出薄脣,龍瀟澈鷹眸微擡,射出一抹冷意。
龍昊琰看着他,不由得覺得呼吸漏掉一拍,久久的,方纔無奈問道:“大哥,到底是什麼樣的仇恨在你的心裡?當年的屠殺難道還無法卸去你心裡的恨意嗎?就不能放過凌微笑嗎?”
“騰”的一下,龍瀟澈猛然起身,他睥睨的看了眼龍昊琰,冷冷的說道:“誰都可以讓我放了她,唯獨你不行!”
說完,冷然的離去,只留下了孤傲的背影給龍昊琰。
“唉!”龍昊琰輕嘆一聲,轉身離去,此刻,他已經不知道以後的局面是什麼,雖然,以大哥的身份,就算再多幾個女人都是正常的,可是,不知道爲什麼,他的心開始不安起來!
夜色,漸漸侵蝕了光明,當黑暗籠罩了整個龍帝國時,中央廣場卻依舊忙碌,做着最後的休整工作。
寧筱悠看着特地從意大利定製回來的禮服,臉上洋溢着動人的嬌媚,這個夜晚過去一切就能夠得償所願。
相較於她的迫切和幸福的甜意,龍瀟澈卻一點兒要訂婚的感覺都沒有。
他安靜的坐在書房內,手裡夾着一支菸,緩緩的吸了口,煙霧緩緩溢出薄脣,他眸光看着大屏幕上錯綜交織的全世界龍帝國子公司的股市走向圖,一臉的平靜。
“叮”的一聲,手機傳來短訊的聲響。
龍瀟澈拉回眸光,拿起手機,如預料的,是小麥的晚安信息,他薄脣輕揚了的個若有似無的笑意,放下手機,人起身站到了窗戶前。
看着外面夜燈透過的景緻,腦海裡不由的浮上了凌微笑倔強的立於雨中的臉
龍瀟澈蹙了蹙眉頭,眸光變的幽深起來,當年的她才十八歲,她是如何應對被他強行佔有的?
想到此,龍瀟澈突然臉色一寒,對於心裡會考慮到她的感受異常的憤怒,他走回桌前,狠狠的捻滅了煙,隨手關掉了屏幕走出了書房。
第二天,天氣異常的好,湛藍的天空上一朵雲都沒有。
龍島國會和龍宅通往中央廣場的主要道路已經戒嚴,除了皇家媒體跟蹤報道外,任何媒體無法進入。
國會的議員和龍島上舉足輕重的人陸陸續續的沿着紅毯抵達現場,大家的臉上都洋溢着歡笑,當然,最開心的莫過於寧鵬濤,大家陸陸續續的道賀聲也是此起彼伏。
突然,大家變的安靜,只見龍嘯天挽着慕嬅緩緩步下車,所有人躬身行禮。
雖然,近些年龍嘯天已然不太管龍帝國的事務,但是,他卻還是掌權人,掌權人的交接也必須是要在候選掌權人大婚的時候,這也是爲什麼如此隆重的訂婚儀式後,大婚同樣重要的緣由,因爲,一個是主母的產生,一個是掌權人的更替!
東華殿。
龍瀟澈在侍女的伺候下已然穿戴完畢,不同往日,今天的他一襲純白色燕尾服,褪去了往日那猶如撒旦般的冷絕,此刻的他,冷峻如雕的俊顏多了幾分神魅惑的色彩。
暗影帶着白色手套,手裡託着紅絨布覆蓋的托盤,裡面將是要交給寧筱悠的書碟。
“龍少,前往會場的車已經備好!”侍從進屋,恭敬說道。
龍瀟澈輕倪了眼,單手抄於褲兜內,踏着沉穩的步子步出,從頭到尾,他的臉上都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彷彿,今天的事情和他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通往中央廣場的道路兩旁都是龍帝國臣民歡呼的聲音,大家紛紛翹首以望着。
車,駛過龍島繁華的街道,最終停靠在中央廣場的入口處
龍瀟澈跨步而出,立於車前,鷹眸淡然的掃過全場,最後落在前方正中的花臺上,眸光變的深邃。
“殿下!”所有人起身,躬身喚道。
龍瀟澈沒有說話,徑自踏着他那王者的步伐往前方花臺走去,直到他在上面站定,所有人方纔起身落座。
就在大家落座之際,慕嬅卻到處瞅着,貴氣的臉上浮上一層擔憂。
“子騫還沒有回來嗎?”龍嘯天也四處看了眼,冷臉問道。
慕嬅暗歎,說道:“他說會回來的!”
“真是不像話,今天是什麼日子也不看看!”龍嘯天的眸子漸漸有些暗沉,與公與私,子騫這個臭小子也不能不會來。
慕嬅也擰了眉頭,拿出電話撥了出去,可是,一直沒有人接聽。
“今天不回來,就永遠別回來了!”龍嘯天脾氣暴躁的說道,隨即看向花臺的位置。
此刻,蘇芩和褚旼上前,蘇芩將托盤上的襟花恭敬的佩戴在龍瀟澈的前襟口袋上,小花簇中,儼然是碎鑽鑲嵌的一個“Z”型標記,代表着王者的標記,迎着光,發出耀眼的光芒,卻又讓人看不真切到底是什麼!
“有請龍帝國未來主母!”蘇芩嘴角含笑的說道。
隨着悠揚的音樂響起,寧筱悠在流玥的陪伴下緩緩步入會場,今天的她也是一襲白色禮服,如海藻般的波浪長髮被高高盤起,她嘴角含着嬌笑,沒有了往日的高傲,此刻,她僅僅是一個將要得到幸福的小女人。
龍昊琰看着她的樣子,淡雅的眸子裡噙着迷戀的光芒,但是,他的嘴角卻掛着笑,祝福的笑!
蘇芩恭敬的將代表着身份的襟花別於寧筱悠的胸前,接過褚旼手中放着訂婚對戒的托盤,示意她退下後,恭敬的立於一側。
龍瀟澈和寧筱悠在鋪着潔白布巾的桌子後面坐下,暗影上前,將書碟放於龍瀟澈的面前,等待他的最終確認。
而流玥則上前,將寧筱悠的印鑑遞上。
蘇芩笑着環顧四周,象徵性的詢問道:“如果沒有人反對,請殿下將書碟交予未來主母!”
寧筱悠眸光輕倪了眼龍瀟澈,此刻,好似主母的頭銜並不是她心裡最主要的,而是她能夠坐在他的身邊,他離她如此的近!
龍瀟澈擡眸,將書碟合起,就欲遞給寧筱悠
“我反對!”
一道聲音突然炸響了整個會場,更加讓正欲接書碟的寧筱悠動作一僵,所有人驚詫的向聲音來處看去,只見慕子騫牽着凌微笑的手立於紅毯後方,他嘴角掛着他那不變的痞笑,徑自拉着一臉呆滯的凌微笑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