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貴/?就兩串土豆也要三塊錢,在我們那都能賣幾斤了。還有這一小瓶水還要兩塊?要在我們村裡兩塊我能給你兩桶了。”“小兄弟,這裡是城市,不是你們小山村。什麼都以你們小山村來衡量我們還要不要做生意了。這已經是最便宜的了,要就快給錢不要擋着我做生意。”小吃攤的老闆很不 耐煩的說着。“那我不要水了,把我土豆給我。”在我快速的考慮後我給小吃攤的老闆說到。小吃攤的老闆不屑的瞟了我一眼:“快給錢給錢,三塊錢 拿着你的土豆走。”我解開了一層又一層衣服,很小心的在我貼身的衣服兜裡拿出了兩張一塊的兩張五毛的錢給他。
因爲在我出門之前爸媽就交代給我,:“城市裡不像我們小村莊,上次你二叔叔去一次就被偷了三百多塊錢。”所以我就多了一心眼出門之前我把學費和生活費分開來放。在掏給老闆三塊錢後我拿着那兩串土豆就走了,我轉身後就聽見那小吃攤的老闆在嘀咕我:“小鄉巴佬”然後又連忙吆喝着招呼其他客人。而我卻當做沒聽見的吃着土豆照着剛纔那位保潔的大爺指給的方向找學校去了。不過說真的,縣城裡的炸土豆真的很好吃。
而小濤在汽車走後很久才返回村莊,他牽着牛系在我們經常玩的地方,默默的看着大山遠處,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烈日下他曬到脫皮了也沒在意。此時的我心裡只有找學校的事,而對於現在的小濤在做什麼至少現在我還沒太多時間去想象。我走了很久,旁邊開過了很多輛三輪車,他們都很有規律的在我身邊停下問着:“小夥子,去哪?要不要三輪車送一下?”而我是第一次一個人來到城市裡,所以我做什麼都得小着心。我也只好謝絕他們:“不用,我馬上到了。”
夏天中午的太陽很是毒辣,從下車到現在我除了吃了兩串土豆外連水都喝到一滴,口渴的難熬讓我條件反應的嚥了一口口水。可發白的嘴脣和滿頭的汗水已經告訴了我,我快脫水了。
從小吃攤那到學校我將近走了一個小時,幾經周折後我終於找到了學校,看到學校噴池噴出的水,我渾身打了一個機靈。有一種想跳到裡面大喝一氣的衝動,就想一個人在沙漠裡突然看到綠洲一樣。我拿着揹包像逃避敵人的追殺一樣跑到噴池邊上對着自來水管猛喝了一氣。當我感覺到身上的溫度不再是那麼熱時,才感覺到肚子相當的難受。可能是喝得太多撐的。
此時我也沒想太多就趕緊加入到報名的隊伍中來了
“李華,報什麼科?”
“文科”
我擦着頭上流下來的汗水,看着學校樓上的時鐘我不禁感慨,“城市果然好啊!”我看着時鐘的指針落在一點十五上,這個時候是一天中最熱的時候之一。但報名排隊的學生卻沒有因此而減少,我還是靜靜的在排着隊。忽然,我感覺自己的身子猛的往前傾了一下,我條件反射的回過頭看見後面一個穿着一身耐克的男孩很憤怒的看着我。並莫名其妙的吼着:“看什麼看,報個名還這麼慢。”我剛想說什麼卻聽見旁邊一個婦女陪着笑臉的說着:“兒子,不着急,馬上就到我們了。等會我給你爸爸打電話,讓他給我們煮你最喜歡吃得鮑魚好不好?”只見那小男孩哼了一聲後沒說話了。
我也轉過了頭繼續排隊,但我還真沒遇見過這種不講道理的,明明是他撞了我還有理了。而且他媽媽明明看見了不但沒罵他還陪着小心一樣的陪着。
“下一個”
終於到我了,我趕緊走到報名窗口。我想早帶你報好名也想早點讓開這種富二代。
“報什麼科?”
“文科”
“把你的錄取通知書給我。”我遞過了那張都快被汗水澆透了的通知書。
“一千零三十五塊。”我拿出了那些由村裡人湊足的錢,顫顫抖抖的遞了過去。
“好了,你明天一點鐘到這裡,我們統一分班。”我“哦”了一聲後走開了。現在名報好了,我心裡的那塊石頭終於落下了,可是我的心裡卻是空空的。學校這麼大我竟然不知道該走向哪裡,我拿着我破舊的包漫無目的的低頭走着。
我突然覺得世界變得好寧靜,一個人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就像一個孤魂野鬼一樣的遊蕩着。也像一個掃雷者,不知道下一步該往哪裡放。就在我不知方向的心不在焉的走着時,突然我感覺到胸口一下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燙了一下。我趕緊往後退了幾步拉着我的衣服死命的用手扇着,想以這種方式降降溫。“對不起!對不起!”我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只見一張透着清香的紙巾就往我衣服上擦。
我猛一擡頭,見我眼前一個十八九歲的姑娘一手拿着一個一次性的碗。裡面還有一些沒有灑出來的東西,她大概一百七十公分,頭繫着一個蝴蝶結,穿着一身學生服,短裙,靴子。佛如一片花叢裡飛翔的蝴蝶,給人一種清純的心動,若隱若現。明明在你眼前卻又好像遠隔千里,然而又是那樣真真實實的做着每一個動作。每一個微笑都像天山上千年一開的蓮花,讓人不禁去疼愛。卻又觸及不到,如風,如夢。
我連忙紅着臉躲開着,怯怯的說道:“沒關係的沒關係的,一會就幹了”邊說着我邊撒腿走開了。我可能是沒這樣多的和一個女生說過話,以至於我沒說一個字都有一種快窒息的感覺。也可能她是出自於對我的歉意,她趕緊放下手中的碗追了過來。我看着她追過來的身影,我是多麼的期待,多麼想站在原地不動。可是我不能,因爲她就想一個高高在上的鳳凰。讓你有一種強力的憐惜感,和一種來自神經的壓迫感。
看着她一點點的逼近,我撒腿就跑遠了。我不知道這是爲什麼,只是直覺告訴我讓我跑。我跑遠了,也看不見她了,而我的心裡卻留下了一個微微的小火種。可能我不配擁有,但此時的我不知道怎麼回事紅透了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