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貴的媳婦告訴李鐵,她二哥的後腰上有一塊黑色的胎記,呈長方形,很小,大約有拇指甲蓋大小,平時並不注意。除此之外,他二哥的左腳指頭曾被石頭砸傷過,小腳趾是沒有指甲,至於其它的,就沒有什麼了。
李鐵忽然問了她一句:“你二哥是單眼皮還是雙眼皮?”
“是單眼皮,我們全家都是單眼皮。”
李鐵好象覺得盧指導員是雙眼皮的,這個時候沒有人做雙眼皮手術。雖然有的人小的時候是單眼皮,但到了青年或者中年以後也有可能變成雙眼皮,但必須父母至少有一個是雙眼皮的,如果全家都是單眼皮,那麼這種可能就非常小了,甚至比慧星撞地球的可能性還要小。
李鐵估計有了這些重要情況就基本可以確定盧指導員的身份了,所以在處理完趙莊,也就是趙貴的村的事後,留下兩名戰士負責訓練這隊民兵,當然民兵的武器就是繳獲了鬼子的武器,一挺機槍外加四支三八大蓋,二十支漢陽造,手雷若干。炮樓裡的糧食及衣服全部分給了周圍村子裡的老鄉們,以解救他們的燃眉之急。自己則帶其他人趕回了根據地。
板田辦公室。
板田正在召開軍事會議。
會議的主要內容就是宣佈自己安插在八路內部的間諜回了八路軍秘密兵工廠的詳細地址,並且說自己已經打入八路高層,正在順利接觸到一些秘密。目前一切進展順利,請板田放心之類的。
與會人員果然都很受鼓舞,會議室內掌聲雷動,全體與會人員熱情高漲,共同展望美好未來。
這些傢伙正在胡思亂想,異想天開,忽然,板田放了一個響屁,會議室裡雖然人聲鼎沸,但是這個屁特別是刺耳,大家都停了下來。尤其是板田,當着這麼多部下放屁,所以顯得非常尷尬。
正在這時候,一個僞軍大隊長言了。
“這個,太君剛纔的屁,確實是不同凡響,我剛纔已經從這個屁裡感覺到了一股絲竹聲,當真有餘音饒樑,三日不絕之效果,至少也是立體聲,雖然沒有一百二十八合弦,但最起碼也有六十四合弦了,當真是此屁只應天上人,人間哪得幾回聞?……”
另一個漢奸直接把板田的狗臭屁說成了陽春白雪之類的高雅藝術,普通人根本不可能放了這樣的屁的
。如果這個屁要賣門票的話,至少每人需要十個銀元,那還是友情價,必須關係夠硬,普通的有錢沒關係的,根本不可能進來,就是十根黃魚也不能。
真是厲害啊,純粹馬屁精高手之中的高高手。
一通亂七八糟的八屁當時就把板田拍暈了,竟然眉開眼笑之中現出一絲害羞的感覺。
“這個,王桑,不要這麼說嘛,不過是一個屁而已,那有什麼高雅,還什麼三日不絕,好了,現在我們繼續開會……”
板田雖然嘴上這麼說,其實心裡已經樂開了花,這個王桑有前途,得好好提拔一下,好好重用一下。
於是會議室裡又恢復了以前的樂觀,剛纔的事並沒有影響到大隊的情緒。
正在這時,會議室裡的電話響了。
一個衛兵過去接了起來。
“莫西莫西,嘿!請稍等。報告大佐閣下,您的電話。”
板田接過了電話:“我是板田,什麼?大官莊據點受到襲擊?帝國士兵全部玉碎?什麼?他們全部脫光了衣服,然後擺在據點的廢墟上?皇協軍士兵全部失蹤?立即查清真相,不排除那些皇協軍士兵殺害皇軍士兵的可能。”
板田重重的扣了電話,然後一雙小眼射出憤怒的火花,狠狠的望向剛纔還拍自己馬屁的各個漢奸。
會議室裡氣溫馬上就感覺到下降了五十攝氏度,那股子冷,直接冷進了那些漢奸的心裡。
“皇軍士兵全部玉碎,皇協軍士兵全部失蹤,這是怎麼回事?請你們告訴我。爲什麼不是全部爲皇軍捐軀?嗯?”
在場的幾個漢奸冷汗溼透了軍裝,但是一句話也不敢說。
“王桑,大官莊據點的皇協軍是不是你的部下?是不是他們集體譁變了?皇軍士兵是不是他們殺的?”看到大家沒有說話的,板田只好把矛頭對準了這個漢奸
。
“報告大佐閣下,估計不可能,這些士兵對皇軍的忠誠度絕對是沒有問題的,是不是八路襲擊了這裡,然後把皇協軍士兵給帶走了?”這個漢奸非常無力的分辨着。
板田也估計不可能是僞軍士兵譁變,但自己又想不出到底是誰襲擊了自己。但從三光的徹底性來看,非常有可能性是八路做的。
“馬上派人帶一箇中隊的皇軍,帶一個大隊的皇協軍,對那一帶展開報復性的掃蕩,皇軍所過之處,所有的村子全部燒燬!所有的反抗人員全部殺掉!不,青壯年不分男女,全部殺掉!松田君,這事主交給你了。”
“嘿!”一個鬼子立正答應着要出去,正在這時,電話又響了,板田順手抓起了電話。
“什麼?泉橋據點被襲擊?請求支援?對方什麼兵力?什麼?有十來挺機槍?”板田掛了電話,一個鬼子參謀馬上就在地圖上找出了泉橋據點的所在地,並標出了大官莊據點的位置。
狠狠的瞅着這兩個地方,好象要把地圖看穿看看到底是誰在搗亂的樣子。
“看來是這一股八路先是襲擊了大官莊據點,然後又去襲擊泉橋據點的,命令:垛莊、高家莊、果莊三處據點立即向泉橋方向支援!”
參謀連忙給這三處據點打電話。
“剛纔的掃蕩計劃取消,看來是一股八路流竄到了這裡,然後對着皇軍的據點進行襲擊了,十多挺機槍,這是從哪裡來的八路呢?”
正在這時,參謀過來報告;
“報告大佐,剛纔垛莊據點的觀察哨報告說,半個小時前,泉橋據點已經落入敵手,帝**人戰至最後,全部玉碎,皇協軍士兵被俘,炮樓被炸塌,物資被搶走。看人數大約有十來人,一名阻擊手,其餘所有人都裝備了德國造的衝鋒槍mp4o,此外每人還帶着一支駁殼槍,裝備非常精良,看樣子不象是八路軍,倒象是政府軍。這些人從開始進攻到佔領炮樓不到十分鐘,皇軍士兵大部分被阻擊手清除。”
板田無力的坐在椅子上,還不象是八路,明顯的是八路,這不就是一直和自己作對的李鐵的小隊嗎?怎麼成了政府軍了?
無論從作戰手法上還是對皇軍的態度上,與李鐵的小隊相似度在99%以上,基本可以斷定,就是李鐵又出來作案了
。
這個天殺的李鐵,怎麼就是不讓人過兩天安生的日子呢?看來需要對他的兵工廠進行一次空襲了,最好是能把他直接炸死。當然如果把他抓來,自己親自砍他幾刀才能解自己的心頭之恨,但這種可能性估計不大,還是直接炸死算了。
揮了揮手讓其它人散了,板田躺在椅子上,頭摸着額頭,真是麻煩,怎麼才能把這個心頭大患除去呢?
自己安插在李鐵身邊的間諜說兵工廠就是自己上次進攻的山洞,自己雖然上次把洞口給炸塌了,但後來他們又把洞口扒開了,現在還進行了加固,甚至使用了大量的水泥,真不知道他是從哪裡來的水泥。噢,水泥?我說車站上的水泥怎麼感覺到少了許多呢,看來是十有**是被那小子給弄去了,可水泥是自己親自控制了,沒有自己的批准,別人根本就弄不走啊,他怎麼弄走的呢?
想到這裡,他把電話打到了火車站,讓鬼子把水泥的貨單全部送到自己的辦公室裡來。他倒要看看,到底這些水泥是怎麼出去的。
時間不長,貨單送來了,板田仔細看了一遍貨單,並沒有現什麼馬腳,貨單上的數據加上庫存的數量,更好與自己的數量相同,誤差不過十來袋,這是合理損耗,沒有什麼問題的。再讓鬼子把自己的批條送來,自己一張一張的同存根對照,終於一張二十噸的批條沒有存根,看來就是這張批條讓自己的水泥丟失了。
自己平常的批條不過十袋二十袋,從重量上來說,不過一噸半噸,最多也就兩噸,這怎麼一下就出去了二十噸呢,可這批條,無論從簽名上還是從印章上,就連自己都看不出問題來!筆跡是自己的,印章是自己的,就連自己留在紙上的暗記都一般無二!
板田徹底暈菜了,自己什麼時候批出的這張批條呢?看來有必要讓化驗室進行了下化驗,看看能否找到什麼證據。
可惡的電話又響了,垛莊據點又被襲擊!皇軍士兵全部玉碎!皇協軍全部失蹤!襲擊者還是那些人!
“可惡,八嘎牙魯,還沒完沒了了?”板田非常生氣的把電話扔了,在肚子裡問候了李鐵若干遍,然後命令部隊集合,他要親自去會會這些膽大包天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