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竹自然是不願意接觸潘友瑞的,這是一個難纏的女人。不過——沈修竹突然想看到潘友瑞欺負文雅楠時,文雅楠是怎樣的表情?
沈修竹一想到這樣的場景,他的心情突然就變得很好了。
沈家:
文雅楠懷着對沈夫人的感激之情,盡心盡力地做了一桌子菜。
“媽……”可是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時,沈夫人就將一杯水倒在了她的臉上。
文雅楠震驚地忘了如何反應。
柳夜雨從門外走了進來。文雅楠這時才恍然大悟,似乎前些日子柳夜雨就不在沈家了,不知怎麼又回來了。
柳夜雨笑着靠近文雅楠,文雅楠感覺到一種很有壓力的感覺。
柳夜雨對她很是抱歉地開口,“對不起,小雅,沈姨她——實在是不滿意你。”
不滿意她?文雅楠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明明上午時沈夫人還沉默了,她以爲這就代表着沈夫人答應了,原來只是她一廂情願。
柳夜雨望着文雅楠凸起的肚子,“其實,這個孩子我會用心疼愛他的,你可以生完了就離開……”
文雅楠只感覺自己的腦海嗡嗡嗡地響,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沈夫人不是用打胎來逼她就範,就是叫柳夜雨這個女人來說着難聽的話欺負她呢?
她到底是哪裡得罪沈夫人了?
文雅楠還抱着一絲希望,她淚眼婆娑地祈求着,“夫人,求求你……我的孩子已經等不了了。”
再過不久孩子就會生下來的,如果到那時如果她還沒有真正和沈修竹結婚,那麼她的前途將是一片黑暗。
現在的人還是很傳統的,尤其是文雅楠的父母,特別看重這種事情,要知道未婚先孕是多麼的不堪。
文雅楠甚至想到了最壞的結果,有沒有可能她的親生父母,到最後都會因爲這件讓他們臉上黯淡無光的事情,而趕她出門呢,斷絕父女關係呢?
這樣的後果文雅楠簡直都不敢想。可是她的心裡卻一直隱隱約約地覺着,也許這是上天對她最好的結局了。
文雅楠不甘心,她來到沈家這麼久了,其實還是有很多的僕人把她當作少奶奶來對待的,她應該也有這份自信。
“小雅,其實今天我來就是想告訴你——放棄吧。”
文雅楠還在胡思亂想着,卻聽見柳夜雨優雅地輕聲說道。沈夫人在一旁很是欣慰地望着柳夜雨,那眼裡的縱容絕對不是裝出來。
柳夜雨接下來的一句話,徹底地打亂了文雅楠心裡最後的一道防線。
柳夜雨笑着告訴她——小雅,沈姨也知道這樣拖着婚禮實在不好——所以,她打算讓我近日就和修竹結婚。
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文雅楠搖着頭,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沈夫人不屑地輕哼了一聲,喃喃道:“不是你說孩子等不了嗎?”
那意思是隻要就柳夜雨和沈修竹結婚了,那麼一切都準備好了。孩子的父母已經安排好了,只等她的孩子降生了。
文雅楠覺得這樣很荒唐,簡直荒唐到了極點。她不要接受這樣的事情,絕對不要!孩子是她的!什麼人也別想搶走!
文雅楠不斷地搖着腦袋,“沈夫人,究竟我怎樣做你纔可以接受我?”再這樣下去她害怕自己真的會被逼瘋的。
她承認自己很膽小,很懦弱,很卑微。可是,她就是那麼莫名其妙地成爲了沈修竹的女人,她就是那樣後知後覺地愛上了沈修竹。
如果可以讓一切都回到從前,讓她付出最慘重的代價她都願意,可是——現實中永遠沒有“如果”這倆個字。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沈修竹匆匆來到沈夫人的臥房,身後跟着額頭不斷冒着冷汗的管家。
沈夫人不滿地瞪了管家一眼,真是一個廢物!竟然連少爺都攔不住,也不知道事先通報一聲!
管家不住地低頭承認錯誤,待得到沈夫人的同意後便走了出去。
沈修竹還在望着文雅楠那瘋狂地搖着腦袋的模樣,眸中灰暗不明。
沈夫人立刻換了一副臉色,討好道:“怎麼這麼早就下班了?”
柳夜雨甜蜜地靠了過去,甜甜道:“修竹,他是答應我……”話還沒有說完呢,卻像看到了什麼不堪的東西時,面色突然變得慘白。
沈夫人疑惑地順着柳夜雨的眼神看過去,待看到走進屋裡的潘友瑞時,臉色也有些微妙的變化。
沈夫人和柳夜雨不約而同地站在一起,擋住了文雅楠。要知道家醜不可外揚,如今文雅楠這個模樣讓潘友瑞看見,不知道事實真相的,還以爲她是欺負文雅楠了呢。
潘友瑞自然瞧見了沈夫人和柳夜雨的小動作,連帶着也看見了躲在她們身後的文雅楠,也沒有明確的表現出什麼。
只是羞澀地低着頭,輕聲道:“伯母,真是冒昧打擾了。”
這一副樣子可真是大家閨秀。
沈夫人一看就放下了警戒,鬆了一口氣,笑着安排僕人帶着潘友瑞和柳夜雨出去了。理由是爲潘友瑞接風洗塵。
偏偏沈修竹還沒有離去。
沈修竹的確想看見文雅楠悽慘的模樣,但在一天之內,可以讓她變成這樣的確出乎他的意料。
沈修竹似乎將文雅楠當成寵物了,寵物一般都是自己的主人才能欺負的,若是別人欺負了寵物的主人也會不舒服。如今沈修竹就是這樣的心情。
沈夫人也沒有瞞着沈修竹,只是冷漠不屑地說道:“文雅楠這個卑賤的女人,竟然敢仗着自己懷孕,要求你和他早早結婚!”
末了還補了一句,“呸!也不知道她自己配不配!”
沈修竹看不出在想什麼,只是問道:“她真這樣說了?”
沈夫人點頭,沈修竹立即轉身出去,不再多看文雅楠一眼。身後還傳來沈夫人着急的聲音,“你倒是該和雨兒結婚了……”
沈修竹的面色很難看,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敢這樣明目張膽地要挾他!就因爲懷了他的孩子?難道他非得娶她不成嗎?!
沈修竹還在爲這憤憤不平,完全忘了自己爲什麼要因爲這個理由生氣。
其實沈夫人忘了告訴沈修竹一句話,那便是文雅楠當初的原話是,她愛上沈修竹了,她想和他結婚,也給孩子一個家。
沈夫人當然不會這樣明確地告訴沈修竹,在她的心裡除了柳夜雨這個內定兒媳婦,其他女人她都看不上眼。
“修竹,你怎麼了?”沈修竹一出來潘友瑞便很是親密地望着他,眸中深情萬千。
柳夜雨很是吃味,卻又不能表現出什麼,只能勉強笑着說道:“潘小姐,我未婚夫可能是工作太久,累着了。”
柳夜雨重重地強調了“未婚夫”這三個字。
潘友瑞的表情很是震驚,柳夜雨還以爲潘友瑞不知道呢,心中很是得意。
誰知潘友瑞疑惑地看着沈修竹,“修竹,難道剛纔裡面那位可憐的女人,不是你的未婚妻嗎?”
這句話徹底讓沈修竹的脾氣爆發了。沈修竹心情本來就喜怒無常,如今再碰到文雅楠的事,心裡便全亂了。
柳夜雨擔心地望着沈修竹離開的背影,眸中暗淡了下去。她和沈修竹在一起那麼多年,怎麼猜不到他的心思?他一定是愛上文雅楠了!至少對文雅楠那個女人有好感了!
潘友瑞癡迷地望着沈修竹離去的背影,眸光憐憫地望向柳夜雨,兩個女人之間的戰爭即將爆發。
“柳小姐,你說你是他的未婚妻?”潘友瑞好笑地看着柳夜雨。
柳夜雨第一次感到深深地挫敗,她之所以願意把未婚妻的位子讓給文雅楠,就是因爲她覺得沈修竹討厭文雅楠,這樣對她來說只有利不會有壞的打算。
誰知她卻忘了自己一直以來最強大的敵人——潘友瑞。柳夜雨其實很不想承認,但是她不得不承認,潘友瑞真的是個不錯的女人。
柳夜雨微微笑了,她似乎忘了潘友瑞平時的小把戲只有嘴上不留情了。
“是啊,修竹沒有跟潘小姐說過嗎?看來你們的關係走的也不是很近嘛,要不然修竹怎麼會不告訴你我是他的未婚妻呢?”柳夜雨硬着頭皮說。
潘友瑞不再說話,只是優雅地在花園徘徊,等着沈夫人的到來。
兩個女人之間的氣氛很是不同,就連一旁的僕人都感覺到了。
沈夫人匆匆趕來這裡,很是不好意思地低頭道歉,“潘小姐,實在讓你久等了……”
“伯母,你太客氣了。”潘友瑞立馬溫柔且知書達理地扶住沈夫人。
沈夫人本來就不想做出這幅模樣,但誰叫自家兒子做生意需要她家的支持呢?
這時倒也不再說話,順着潘友瑞的扶持,坐了下來。
潘友瑞卻立即說出了一句讓沈夫人驚訝的話,潘友瑞很是坦誠地開口,“伯母,其實我今天來——”
潘友瑞看了柳夜雨一眼,繼續說道,“我的心裡想什麼,你是知道的。”
柳夜雨心裡大驚,正想阻止攔截潘友瑞的話時,潘友瑞已經說出來了。
她面帶羞澀,聲音堅定道:“友瑞是真心地想要侍奉伯母你的。”
沈夫人聽着這話就頭疼,心裡既替自家兒子有如此魅力而高興得意,另一方面又苦惱地嘆息。
唉!這下子該怎麼辦啊?家裡的女人已經夠多了,文雅楠那個爛女人她都還沒有解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