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KB的盈虧都清晰地映在上面,指原有些猶豫不決。
拓久也不逼她做出自己的決定,而是又轉換了話題:“家裡知道你要來參加akb嗎?”
“媽媽知道,爸爸那邊還瞞着。”指原吐了吐舌頭回答道。
“也是,父親那邊說不定會反對。”拓久想想也是,當年他的父親也曾經想做過偶像,投遞簡歷給了傑尼斯,結果卻毫無反應,自此就對偶像不是很感冒。指原喜歡偶像就算了,如果是去當偶像,大概就是會反對了。
“母親那邊也真是,到底在想什麼。”拓久無奈嘆氣搖頭,“你胡鬧就算了,她也跟着一起來。算了,下次不要再這樣瞞着我了。”
“我只是想着通過後給你一個驚喜罷了……”指原小聲嘀咕着,又恰巧地被拓久聽到。
“你還說!”拓久立馬給了她一個栗子,“你要是早點和我說的話,我和淳君說一下,你去早安那邊也不是不行。雖然早安那邊也糊得差不多了,但也總比要翻船的akb好不知道多少。”
“真的嗎?!”指原一時大爲驚喜,知道她可是早安的忠實粉絲,不過隨機嘟嘴,一臉懷疑的表情,“老哥你不會再騙我吧?那可是淳君啊!是創建早安家族的人啊!”
“呵呵,淳君說到底,也只是個打工仔。”拓久輕輕一句說道,“雖然說是早安的總製作人,可實際上他的權利都是來自於背後的公司而已。嗯?怎麼了……”
拓久說道一半的時候,突然發現指原帶着疑惑的表情看着他。
“哥,你到底是什麼人啊……知名的天才作家…秋元康製作人旁邊的評委…還說可以影響淳君的選擇……一點也不像我認識的那個廢柴哥哥了…”指原帶着困惑遲疑地說着。
明明在兩年多以前,是個學習不行體育不行,什麼都不行和她一樣宅的廢柴。
即使昨日的互動還是那樣熟悉,到了今天,卻又那麼陌生。
“我……”拓久說了一個字,突然就說不下去了。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他不再像以前一樣。
是從三年前開始的吧,在接受了那團莫名其妙的記憶開始。
在那之前只是個普通的高中生而已,只是因爲一次籃球賽,因爲人數不夠被強行充數的他,在比賽中,被打倒在地,送入醫務室中。
醒來後,腦中就突然多了許多,不該有的記憶。
比如說許多他沒看過的書,有推理小說,有輕小說,也有劇本之類的,在網上搜索了一下,這些書的作者,也未曾出現。
除這以外,還有別的,娛樂,遊戲,金融……繁雜多方面的知識都被塞入了他的腦中,不知道是誰的玩笑,總之,大腦中確確實實充實了許多。
從那一天他就變得更爲沉默,試着用筆名將腦中書的內容發了出去,大受好評,未曾露面的他被出版社形容爲百年難遇的天才。
在一次正式的約見後,編輯邀請他前往東京,本來他是想拒絕的,東京除了一個秋葉原外,吸引他的其實並無多少,他也不是嚮往繁榮大城市的年輕人。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他從父母那得知了一個大新聞,爲了躲避,再加上腦中的記憶裡,這時候的東京充滿了機遇,在編輯的幫助下,他毅然決然選擇了上京。
東京歡迎所有人的到來,在這座城市生活的每個人都如同機器廠的螺絲釘,在不停運轉支撐這龐大的“機器廠”。
初來乍到的他在東京稍有立足後,便按照記憶與各種大企業提供自己的企劃,不幸的是成功的沒有多少,他就想,爲什麼不能我自己來呢?
他與在劇場認識的金桑——福士金創建了自己的公司,起始的時候大獲成功,超前又新穎的企劃讓他的公司蒸蒸日上,但是危機也隨之來臨,大企業打壓到來,幾經失敗,拓久撐了過來。
但是他整個人也變了,曾經的那個他,就如風中燭影,任何時間都有可能被吹滅。他的心中似乎藏着一隻野獸,被包裹在僞裝中。
與人訴說痛苦,去劇場偶爾看公演,稍稍緩解他的痛楚,沒有在這兩年間徹底改變,但是一直這麼下去,他遲早變得不認識自己。
在指原告訴他要來東京玩的消息後,他纔回想起了過去的自己,或許也是指原的到來,才讓他未被記憶中的那團“野獸”所摧毀。
“沒事情吧,哥?”指原抓住他的手,關心地問道,在剛剛,他看見拓久的臉色劇變,有懷念,有痛苦,有不堪回憶。
“不,沒事情,謝謝你了,撒西。”拓久這才從記憶中脫身而出。
看着自己的這個妹妹,這是他的親人,是他過去的記憶……
“我…我始終還是那個我,是你的廢柴哥哥。”拓久沒有放開指原抓住自己的手,認真地一字一句說道。
“突然這麼煽情幹什麼?搞得好像我對你做什麼了一樣。”哪料到指原根本不吃他這套,不過這也是以前的日常了。
作爲被毒舌妹妹吐槽到死的廢柴哥哥的人設。
“那麼深情地表白,你都不感動,哥哥我真是好傷心啊!”拓久一臉大受打擊的模樣。
“噫。”指原眯起眼睛滿臉不屑。
“時候也不早了,你先洗洗睡吧,明天再和你說正事。”拓久摸摸她的頭說道。
“嗨。”指原也照常享受。
心中那股稍稍閃起的疑惑消失,不管如何,他始終內在還是自己認識的那個哥哥。
…………
一頓洗漱後,指原穿上寬鬆的藍色睡衣整個人躺在牀上,秀麗的美腿裸露在外。
在外貌與性格優勢都不大的指原,平時出門的裝扮也都是以秀腿爲主。
此刻她的手上拿着從拓久那搶過來的psp,玩着最新出的遊戲。
雙手快速操作,還是慘死於怪物的魔爪之下,大大的dead字樣浮到了屏幕之上。
放下了psp,一隻手臂直線狀罩住了雙眼。
白天和柏木麻友玩了一上午,下午甄選,回去又被老哥抓去詢問談話了一翻,現在一休息,積攢的勞累爆發了出發,眼睛也不想眨,就想就這麼閉上不動。
總算是還想着健康睡眠,掙扎着移開手臂,翻過身另一隻手按住電燈開關。
房間瞬間變黑,烏黑一片,依稀能聽到呼吸聲。
夜色寧靜,卻不是所有人都陷入精緻睡眠。
白天熱氣騰騰的高溫,到了夜晚就直度下跌,就同沙漠不規律的變化一般。
拓久穿着短袖的襯衫與牛仔褲,未做什麼打扮就出了門,他與人約了見面。
濃煙滾滾,豐田從地下車庫駛出,即使是夜晚,東京依然是座不夜城。
拓久所在的車道不幸地又再次堵車,在車外還不時可以看見行人行走,以及幾個走路顛簸不定的醉漢,不時可以看見他們不文明的行爲。
白天高強度的工作下,不少人都會在酒醉下釋放壓力,即使有種種不符合價值觀的行爲,路人也會無視。
東京就是這樣一座城市啊,可以包容來的所有人,不,應該說大城市都是如此吧,最爲堅強的人,就是身邊地鐵內可以哭着吃下飯的人吶。
車停在幽深的巷口,街道的裡處,開着一家小小的居酒屋。
拉開暖簾,便在料理臺前的座位中看到了金桑,坐到了金桑的旁邊。
“和以前一樣,老闆。”拓久朝裡面喊了一聲,簾子被翻開,出來了一位五十歲左右的男人,藍色的布衣布褲,脖子上戴着白色的圍巾,臉上有道淡淡的十字刀疤。
“和以前一樣嗎?”老闆淡淡地問着,見拓久點頭,便不再言語,走進了廚房。
在料理臺前等待的拓久依稀可以聽見雞蛋被打碎的聲響。
“這麼晚了約我出來幹啥呢?這個時間可是追劇的好時間。”金桑喝着清酒,嘴上還撅着烤串,帶着不滿地問道。
金桑最喜歡的就是追深夜劇,依他所說深夜劇纔有魅力,尺度大且不過分,真的到了極端他反而不喜。
就與全果和半露半隱區別同等道理。
“上次和你說的設想,想聽下你的見解。”
“你真的決定了嗎?這可是完全不同的方向,就算你與電通那方面有關係也一樣。”金桑說着,只不過語氣中也有一絲勸阻的意味。
“發生了一些事情……”拓久想繼續說着,老闆就已經準備好了料理,放到了拓久面前。
“謝謝老闆。”拓久道了聲謝,老闆微低頭就退後。
青色玉盤裡是較爲簡單的玉子燒,另一盤裡則放着兩串烤串,還有一罐罐裝的朝日啤酒與盛酒的小杯。
這家街角的居酒屋晚間人少,清幽,他與金桑夜間有事情商量時就會來此,算是常客。
不時的也有許多夜間的有趣的客人。
拓久也曾畫過短篇的漫畫來描述這家店的故事,推出後反響還算不錯,不過畫漫畫實在太耗費精力,所以也就只出了短篇就草草停刊。
什麼時候有空了就再畫。
兩人邊吃邊聊。
“原來如此,妹妹想當偶像,所以就想給她創建一個事務所,給她最好的資源,讓她能圓夢是嗎?”金桑聽完拓久講的話,給了個總結。
“雖然是這麼個道理,可是總感覺你的總結有股深深的惡意。”拓久無力吐槽道。
“哈哈哈哈,可不能這麼說,我懂得,妹控妹控,一樣一樣,大家都是同道中人。”金桑大笑着拍着拓久的背。
“同道中人個頭啊,你個獨身子女哪有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