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如意的手指在桌子上有節奏的敲擊着。
她點頭道:“恩,有辦法。”
胡副統領難以置信道:“這怎麼可能?”皇上都沒有辦法的事,她怎麼會有辦法?
蕭瑞德道:“我信你,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胡副統領此刻更加的驚訝了,他見董如意擺了擺手,其他三人就全都圍了過去。
他尷尬的起身,只是走了一步就停住了。
他心中糾結,幾個孩子耳語,他難道也要偷聽嗎?
就在此刻蕭瑞德忽然轉過了頭。
他一眼不眨的看着胡副統領,然後一步一步的走了過去。
胡副統領的心毛毛的,他向後退了一步,可也只退了一步,就差點沒被撞倒。
蕭瑞德直接衝了過去,一把抱住胡副統領的腰,嚎啕大哭了起來。
胡副統領張着雙臂,滿臉的驚恐,他慌張的說着:“世子爺別哭,別哭,辦法不行,咱們再想。”
蕭瑞德嚎道:“副統領,我想見皇伯父。”
胡副統領低下頭,他看着蕭瑞德鄭重道:“陛下到是沒說不準你進宮,可如今你們四個皆是、恩死人。
這要是被人撞破了,豈不是壞了陛下的大事?”
蕭瑞德道:“不會的,不會的。
要不讓如意去,她個子小,入宮的次數又少。
回頭讓她扮做男子,躲在副統領的轎攆下,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入宮了。”
胡副統領看了一眼董如意,模樣的確普通。
他苦着臉道:“不是下官不幫世子,實在是這事難辦。
下官是近衛副統領,您見過哪個副統領是坐着轎攆出入宮中的?”
他要是真坐轎攆入宮,不用旁人說,滿朝文武都知道他有問題了。
董如意起身,向胡副統領行了一禮。
蕭瑞徵、董世傑同樣的向他行了一禮。
胡副統領忙道:“不敢當。”
董如意道:“副統領侍奉陛下多年,想必您比我等,更加的瞭解慶王的爲人吧?
慶王是不是冤枉的,多少人是心中有數的。
萬一他真的冤死了,那陛下會寒了多少人的心。
副統領可曾想過替陛下分憂,替大周朝保住一位愛護百姓的權貴?”
胡副統領默不作聲了。
別說他不信慶王會貪污河銀,就是皇上那也是不信的,否則哪裡還會有他尋慶王世子一事。
胡副統領擺手道:“董小姐不必再說了。”
蕭瑞德鬆了手,低下頭,他眼中的眼淚,不受控制的落了下去。
巧婦難爲無米之炊,董如意就是有再好的辦法,見不到皇上,得不到皇上的首肯,那也是沒有用的。
“只要能救慶王,讓下官如何做都行。”胡副統領大喘氣的說完了整句話。
董如意鬆了口氣,蕭瑞德擡頭看向胡副統領,然後轉身跑了回去。
他高興的喊道:“副統領答應了,答應了。”
蕭瑞徵、董世傑同樣高興道:“你父王沒事了,你父王沒事了。”
董如意看着胡副統領,敬重的點了點頭。
胡副統領私自帶人入宮,此事皇上要是不追究,那麼便是小事;可皇上要是追究起來,胡副統領輕者罷官免職,重着有性命之憂。
胡副統領抓了抓臉,他莫名的就真的信了慶王會無事。
董如意道:“副統領容我換件衣服,收拾一下。”
胡副統領點了點頭,“董小姐請便。”
董如意同香菊回房換衣服去了。
香菊給董如意找了一套和胡副統領盔甲差不多顏色的短打。
董如意換了衣服,便叮囑了起來。
“切記,不管宮中發生了何事,且不可讓他們三人離開這裡。
關鍵時刻,可以動武。”
香菊一愣,然後點頭道:“奴婢記住了。”
等董如意回到廳堂的時候,王實已經站在院中了。
董如意道:“都準備好了嗎?”
王實道:“是。”
他說着喊了一聲,“擡進去。”
胡副統領看着擡進去的東西,道:“不是想讓我裝受傷吧?”
董如意笑道:“副統領猜對了。
就像您說的那樣,沒有哪個近衛是坐轎攆進宮的,可如果是受了傷的近衛,用木板擡入宮呢?”
胡副統領道:“那我明白了。”他說着就要拔出身上的佩刀。
董如意見了,趕忙喊道:“副統領不可。”
董世傑聽到董如意的喊聲,他一個回手握在了胡副統領拔刀的大手上。
董世傑的力氣自然是不如胡副統領了。
可胡副統領怕傷到董世傑,直接住了手。
胡副統領不在意道:“你那雞血管什麼用?別說大內侍衛了,就是我門口放的那兩個兄弟,都別想矇混過去。”
王實笑道:“副統領不妨先看一看。”
胡副統領走到血盆處,他用手指輕輕的沾了沾,然後放到鼻前一聞。
他直接驚道:“這是人血。”
董如意擺手道:“胡副統領沒意見,那就開始吧。”
董如意話音一落,衆人便全都上前忙活了。
他們要給胡副統領裝扮。
半個時辰後,胡副統領是被一個寬木板,擡到院中。
他眼睛微閉、面色慘白,身上蓋了一張薄被。
此刻董如意已經不見了,而蕭瑞德、蕭瑞徵、董世傑三人則是死死的看着胡副統領。
王實道:“三位爺,屋去吧。”
三人點了點頭,不約而同的走了進去。
蕭瑞德擔心道:“這樣真的可以嗎?”
蕭瑞徵低聲道:“那可是皇宮啊!”
董世傑拍了拍兩人的肩膀,“要是等會那兩個近衛都瞧不出,那就是沒事。”
他心中同樣沒底,可這是董如意的選擇。
王實喊了門外的近衛進來。
那兩人見胡副統領的模樣,立刻拔出了佩刀。
其中一人上前喊道:“副統領,副統領。”
胡副統領緩緩的睜開了眼睛,“速速回宮,我有急事稟告陛下。”
他說完又閉上了眼睛。
二人對視一眼,他們都想問問到底發生了何事,只是副統領有命,他們現在必須儘快回宮。
王實道:“副統領如此,騎馬是不行了,不如坐馬車吧。”
其中的一個近衛收了佩刀,他抱拳道:“勞煩主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