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兵隊長克萊默輕輕敲響最高指揮室的大門。
“進來!”
大門無聲的打開。
“報告!”克萊默隊長行禮,走到海因姆監獄長大人的座前,“那邊的回覆消息已經收到了。”
海因姆監獄長從克萊默手中接過移動光幕,“哼,駁力運輸船?!”
“是,大人。他們對這點非常堅持。看來也是心裡上不太託底。”克萊默隊長解釋道。
四隻纖長的手指慢慢的在黃金木的檯面上敲擊。克萊默隊長知道這是監獄長大人思考時候的習慣。
他保持着安靜耐心等待着,沒有絲毫聲音去幹擾大人的決策。
片刻之後,“答應他們!”海因姆監獄長做了決策“大人?!”克萊默隊長忍不住再次提問,不,這不是對海因姆監獄長的質疑,只是一個忠心屬下的不安。
海因姆監獄長露出一個諷刺的微笑,“答應他們。這羣自以爲是的雜碎,以爲這樣就安全了?放心,他們跑不了。一個,都跑不了!”
說完,那隻白皙的手掌緊緊的握在一起,上面的隱約裸露出青色的血管,帶着一股異樣的美。
****我是場景分割線****
爵士像礦坑鼠一樣隱匿在最黑暗的角落裡。
他舔了舔乾涸的嘴脣,絲絲縷縷的疼痛讓他又有了些精神。“挺住!”他告訴自己,只有堅持下去,纔有活命的機會。
這一段時間,礦坑下面的爭鬥越發的激烈了,甚多械鬥已經發展成爲團毆,殺紅了眼的囚犯們已經忘記了最初鬥爭的初衷,什麼銦石、什麼生存?!統統見鬼去吧,殺才是樂趣所在。如果不殺,就是被殺!
爵士手底下的幾個老犯,有一個跑路的,有一個被殺的,還兩個已經餓得只剩一口氣,根本不敢出去,任憑爵士咒罵和發作,也只是臥在角落裡等死。
爵士只能自己出去,在危機四伏又黑暗無邊的礦道里守候。幸虧殺紅眼的那些兇徒把礦坑裡將近一半的礦道燈都打碎了。越是弱光,爵士的生存機率就越大。
難受的扭了扭腰,身體又開始奇異的發熱了。爵士知道,這是自己被餓壞了的緣故,不止是那羣老犯,爵士自己也已經斷糧幾天了。沒有辦法正常的開採銦石,自然就沒有辦法去交換食物,而想爵士這樣的小坑主,手裡的存糧更是少得可憐。其實早在七天之前,爵士就已經吃光最後一塊壓縮餅乾,在這段時間裡,他只能靠喝水爲生。
水,也是不敢多喝的。灌飽了肚子的水,走路的時候會發出“咣噹”的聲響,這些微細的聲音,在現在的礦區,是要命的警鈴。而且爵士以前還聽其他老犯說過,喝得過飽,身體裡要代謝這些水分,也要花更多的熱量去消化和排泄,人會餓得更快!
忍,這個時候只能是忍。
爵士忍不住又*乾裂的嘴脣。和其他絕望的老犯不一樣,爵士內心中卻燃燒着“希望”的小火炬——葉羿和野貓。
自從那天發現了野貓和葉羿的接頭後,爵士就一直在這裡守株待兔。野貓先離開,當着葉羿的面爵士可不敢動,垃圾圈雙煞的名頭是打出來的,可十足真金。可後面跟着葉羿,他又跟不住,稍微靠近了一點,葉羿就靈活的加速。爵士那時候不知道是一個伏擊還是一個甩脫。他既不敢貼得太近,怕被葉羿捏死;更捨不得走太遠,怕被甩脫。就這麼一猶豫的功夫,葉羿已經不見了蹤影。
沒辦法的爵士只能採取守株待兔的方法,在當初遇見野貓和葉羿的岔口埋伏下來,等待他們再一次碰頭或者路過,好跟上去。
等了有多久了?是5天?還是7天?爵士已經記不準了。能讓他堅持下去唯一的動力,就是如果發現了這個秘密,那自己肯定能換得一個生存的機會!爵士堅信着這點。
“噠噠”、“噠噠”,黑暗中傳來細微的腳步聲。
已經要等到絕望的爵士,忍不住輕輕攥緊了拳頭。
近了,更近了。隨着腳步聲的迫近,一個模糊的人影逐漸出現在黑暗的礦道里。
爵士緩慢的把自己的身影無聲的往黑暗中靠了靠。
“果然是野貓!”雖然燈光極其幽黯,可爵士還是看清楚來人,正是野貓——而且他是一個人!!!
爵士差點忍不住,連心跳都加快了幾分。
野貓走的並不快,一副很機警又專注的樣子。當野貓從爵士前面擦過的時候,他甚至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可即便如此,一股極其濃烈的臭氣也鑽進了爵士的鼻孔。
幸虧爵士已經餓了幾天,胃袋此刻乾癟的像一個放空的氣球,否者他可能會忍不住有嘔吐反應,從而打草驚蛇。
“這是掉進糞坑了?”爵士內心揣測,實在是太臭了。野貓的身形漸漸的走遠了。爵士考慮要站起來跟上去。可他的內心忽然響起一個警鐘!!不對啊。
野貓背後揹着一個大包,看野貓走路的樣子,那包裹不是很輕。
垃圾圈生存守則之三——帶有任何價值的物品,不要單出,除非你能把它們藏得讓人看不出來。
野貓隨身背的東西肯定不會是一文不值的礦坑石,無論他背的是什麼,同夥呢?!
驚悚之下,爵士立刻維持原地不動的樣子,任憑野貓從自己的視線裡飄走。
安靜,絕對的安靜。爵士甚至再次聽到了自己血管裡流動的簌簌聲。
此刻的他有點後悔了。莫非是自己多疑了?在現在這樣的亂狀下,上哪裡去找靠譜的夥伴,野貓又是個熔衍師傅,說不定他只是去送貨呢。要不要立刻就跟上去呢?!爵士再次陷入兩難的選擇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