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王爺已經厚葬她們了,您也不必自責了,不過就是那個小蝶好像也憑空消失了一樣,不過走了也好,我看她是畏罪潛逃了。”春梅說道。
姚紫菱倏的擡眸,蹙眉道:“你剛剛說什麼,畏罪潛逃,她犯了什麼罪,爲什麼要逃?”
“小姐,那日食物裡的毒就是她下的,她當然不敢在呆在王府了。”
“你說什麼,毒是她下的?”
“是啊,她以前好像是羅蔓兒身邊的貼身侍女。”
姚紫菱不禁深深蹙眉,怎麼會是這樣呢,難道從一開始她想的方向就錯了,那日那個丫鬟小蝶神色有異,她當然不是沒有察覺,但是當時自己以爲毒是彩玉下的,而那個小丫鬟只不過是來當個信使被脅迫而已,自己也就將計就計的演了下去,現在想來,彩玉事先就已經知道毒是誰下的,所以才殺了李香兒跟羅蔓兒,爲的就算避免節外生枝,小蝶又是羅蔓兒的貼身丫鬟,那這幕後的指使就可想而知了,羅蔓兒對自己的態度,自己當然也知道,但是憑她應該還沒有那個膽子敢在食物裡下毒,除非她的幕後還有人在。
想到此,姚紫菱隨即對春梅說道:“春梅,你和夏荷去廚房把那日我食物的殘渣找到,我有用。”
春梅不解的搔搔頭,“小姐你要那個幹什麼啊,而且現在那些東西現在也不一定留着了。”
“你們先去找找看,如果沒有就算了,如果有的話,不要讓別人看見,把那些東西拿回來。”姚紫菱說道。
春梅夏荷點點頭,隨即轉身離去。
須臾,微微沉重的腳步聲自姚紫菱的身後傳來,以爲是春梅夏荷,她沒有轉身,徑自問道:“這麼快就找到了嗎?”
“你要找什麼東西?”
驀地,熟悉的男性低沉嗓音讓姚紫菱倏的轉身,看着那再熟悉不過的俊顏,那個讓她又愛由恨又怕的人,是,她愛他,因爲他是她穿越到這裡,除了二姐以外,讓她感到前所未有溫暖的人,恨他,是因爲他一再的欺騙她,怕他,是因爲這個男人,自己永遠都不懂他在想什麼,也許他也是爲了目的而不擇手段的人,就像現在站在自己的面前的他,看似溫柔,可是那溫柔的背後會不會又是另一個陷阱。
“你來這裡幹什麼,我不是說過了,只要你不出現在我的面前,我自然不會有任何問題。”姚紫菱冷聲道。
駱凌霄緩步上前,站定在她的面前,定定的看着她,“這麼多天了,你還是沒有消氣嗎?”
姚紫菱擡眸冷冷的看着他,“消氣,原來在你的心裡,只是認爲我在耍小女人的性子,只是在跟你生氣,駱凌霄,我現在開始懷疑,你說的愛我是不是真的,還是其實我是你最佳的擋箭牌,以前的那些話,你只是用來搪塞我的。”
駱凌霄蹙眉,道:“在你心裡我就是這種人,你可以懷疑任何東西,但是不能懷疑我對你的愛,你知道我要承認愛一個人需要多大的勇氣,沒錯,那件事情是我一手策劃的,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所做的只是爲了想要保護你,天氣涼了,你多注意身體。”
說完,駱凌霄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隨即緩步走出南苑,姚紫菱定定的看着他漸行漸遠的背影,手臂緩緩的擡起,最終卻還是緩緩的放了下來。
姚紫菱一身簡樸的白衣素錦,外罩一件灰黑色的狐裘斗篷,身後的春梅夏荷全部打扮成了小廝的樣子,一行三人來到京城的最爲繁華的市集上,這裡是全國的商貿重地,每天來往的人多的數不勝數,想在這裡租一個攤子或者是門面手裡多少得有點積蓄纔可以,雖然這裡的攤位費比其他幾條街都要貴,但是隻要在這裡紮根腳步,那麼成本也很快就會收回來的,人多,當然也有另外一個好處那就是不會太引人注意。
惠春堂
姚紫菱把一小包用白布包着的東西遞給藥店掌櫃,隨即問道:“前幾日我用膳以後,總覺的身體不適,這是那日食物剩下的殘渣,大夫您幫我看看這裡面有沒有什麼問題?”
一頭花白頭髮,年近花甲的老者一身棕色布衣長袍外罩一件開襟小褂,頭戴一定黑色書生帽,可能是因爲濟世救人的大夫所以臉上透着一股慈祥,他接過姚紫菱遞過來的藥包,仔細檢查着,突地,他的眉宇一蹙,隨即手指捏了一點殘渣放在嘴裡抿了抿,然後很快的吐了出來。
“夫人,那日的食物您可有全都吃了?”
“呃,那倒沒有,我只是零星的吃了一點,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夫人,這裡面可是加了一些紅花和麝香。”
“這兩樣東西不好嗎?”
“少量服用看不出什麼來,可是一旦有孕的很可能導致小產,如果大量的長期服用,那麼可能會終身不孕。”
姚紫菱不禁睜大眼眸,紅花,麝香,沒錯,以前看宮廷劇的時候,那些妃子之間不想讓誰懷孕都是用這兩味藥沒錯,可是這兩樣東西,應該都是禁藥,這些藥鋪是不會明大明的賣的,除非有些關係的人。
“大夫,這些藥藥鋪裡有賣的嗎?”
“呃,有是有,但這些東西都不好明着賣,再說一般人不會專門來買這兩味藥的,要說用這些東西最多的地方,應該是。”
老者的話微微一頓,面露難色,姚紫菱隨即掏出一小包銀兩,放在他的面前,“大夫有話不妨直說,我還需要您的指點迷津。”
老者看了看周圍,隨即小聲道:“皇宮裡,這兩味藥應該是常見的,那個地方可是是非之地啊。”
皇宮,姚紫菱蹙眉走出了藥鋪,緩步走到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心裡不禁若有所思。
“小姐,我們現在是回府嗎?”春梅問道。
“不,先不回去,我想去姐姐上次去的那個寺廟上一炷香,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事,恐怕得求佛祖庇佑一下才可以,夏荷你起租輛馬車吧。”姚紫菱說道。
“是,小姐。”說着,夏荷隨即離去。
姚紫菱不禁搖頭失笑,想她一個現代的新新人類,到了這裡也不能免俗的開始相信佛祖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多拜拜總是沒有壞處的。
普旺寺
姚紫菱雙膝跪在蒲團上,雙手虔誠的和在一起,眼眸微微合上,對着面前的菩薩喃喃自語的小聲說着,然後眼眸張開,拿過春梅手中的香,拜了三拜,然後交給夏荷供奉上去,拿過一旁的籤筒開始搖晃着裡面的竹籤,須臾,一根竹籤跑到了外面,姚紫菱拿起竹籤走到一旁交給瞭解籤詩的。
那人穿着一身粗布衣裳,但也還算乾淨,一把小摺扇不離手不時的晃了晃的,他接過姚紫菱手中的竹籤,看了看,不禁嘖嘖搖頭。
姚紫菱蹙眉,道:“怎麼了嗎?”
那人捏着自己的山羊鬍,緩緩說道:“這隻籤詩雖然是中平,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卻跟下下籤無異。”
姚紫菱心底不禁一驚,下下籤,雖然自己平生不信這個,但是聽到下下籤,心裡總是不舒服的。
“唉,你這個人怎麼回事啊,我們家小姐可是出身富貴,不會解就不要說嘛。”春梅說道。
“就是啊,小姐,這個東西不能信的,我們走吧。”說着,夏荷隨即和春梅一起扶起姚紫菱朝着外面走去。
這時,解籤詩的那人幽幽的聲音緩緩的自姚紫菱背後響起,“這位夫人,切記隱忍二字,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