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寂靜,此時月光恰好被一大片烏雲遮蔽。夜風吹動着了青草,讓看見月光消失,好不容易纔鼓起勇氣出洞的田鼠又縮了回去,惹得離美食擦肩而過的夜梟仰頭髮出不甘又不快的刺耳嘶鳴。
躺在‘牀’上的大黑貓張了張嘴,用那滿是倒刺的舌頭舔了舔自己長長的鬍鬚和厚實的嘴脣,滿足的回味着今天的晚餐,那一家香噴噴,肥嫩嫩,被它一網打盡,家破人亡的山雞。
小虞保持着對洛星跪拜的姿勢,行五體投地大禮。她的哥哥虞子期是蜀山的少主,是蜀山被秦國攻破後的唯一男性繼承人。無論是召集各地部衆,又或者是重建蜀山都需要他的出面。
“我答應你。”
沒有讓小虞多等,只是稍稍思考了一會兒,洛星便答應了正因爲無聲的等待而忐忑不安的她的請求。
雖然有些對不起少羽,但現在他和小虞之間不是什麼都還沒有發生麼。如果他真的是日後的西楚霸王,那必定是不會缺少女人的。
蜃樓裡的虞子期被雲中君用離魂丹製作成了藥人,中毒已深,可還沒有到回天乏術的地步。更何況,按照洛星的計劃,陰陽家還會親自幫虞子期解毒也說不定。
收回思緒,洛星起身將小虞從冰冷的地面上拉起,低頭對着她說道。
“我會盡快去蜃樓查探,想辦法把你哥哥救出來。這段時間你就好好呆在墨家隱秘據點內,等我消息。”
“……是。”
雖然很想和洛星一起去,但小虞也知道,自己的功夫和他相差太大,一起去的話只能是他的拖累。
按照洛星的意思,雖然她只能無助的在房間裡祈禱洛星行動順利,但這纔是目前最好的辦法。
過了幾天,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洛星向久居於此的墨家弟子詢問後,帶着修煉了洛星給他的《搬山決》後,變得愈加沉默寡言的勝七離開了墨家隱秘據點。
“應該就是這裡了。”
走了一段路,洛星看了看四周,讓勝七與他一同坐下默默等待。
太陽並沒有因爲洛星的休息而停止轉動,繼續年復一年,日復一日的由東向西邁步。甚至從人類出現到滅亡,對方依然如故也說不定。
午時已到,洛星和勝七打開早上特意讓庖丁準備的冷食飯盒,享用着美味可口,讓人看了就十分有食慾的的午飯。
午飯過後,又大約過了半個時辰,纔有一段激烈的馬蹄聲在他耳邊響起。一道騎着駿捷的白馬,像是富家公子一般的白袍身影從洛星面前一閃而過,身後跟着的是數騎手持利刃的馬匪,看的和勝七一起藏在一旁陰影處的他微微一笑。
“我都在這裡等半天了,你終於來了。”
……
“駕,駕!”
“哈哈哈哈,呃哈哈哈哈!”
在這追逐的過程中,前方的富家公子一言不發的縱馬狂奔,而他身後的那羣馬匪正囂張的大笑着,將這富家公子視爲肥羊獵物,做着無本的買賣。
嗖的一聲,匪羣中居然有一名馬匪懂得騎射,一道烏黑色的冷箭離弦,正中公子座下白馬的後腿。
這白馬發出一聲痛苦的淒厲嘶鳴,不由自主的在狂奔中翻身倒地。幸好富家公子見機得快,在被驚馬從背上抖落時,右手在地上一撐,一個利落的空翻穩穩站在地上,顯然不是什麼酒囊飯袋之輩。
但隨後,總共八騎的匪兵已經趕到他的身旁,形成一個圓陣將他緊緊圍在中間。一邊大呼小叫,一邊用戲謔的笑容,就像是貓抓老鼠一樣逗弄着他。
爲首的那名馬匪坐在馬上居高臨下,以一副一切盡在掌控,萬無一失所以可以作死的標準反派嘲諷笑容對着富家公子說道
“怎麼樣,逃不了了吧?早就告訴你這是大爺們的地盤,你插上翅膀也飛不出去,哼哈哈哈哈……”
雖然被這羣土匪團團包圍,敵衆我寡,但這富家公子卻神情不變,處事不驚的對土匪首領拱手。雖然是擡頭仰視,但在氣質上卻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由此可見對方必定出自官宦,而且還是官職不低的人家。
“各位,在下只是一名普通客商,路過此地,各位卻還是苦苦追趕,不肯放我一條生路。”
“你要我放你一條生路,首先要給大爺們一條財路,對不對?”
“對啊!”
“對啊。”
“對,啊哈哈哈哈!”
聽着首領的問題,其餘匪徒也迴應式的大笑。
“各位已經掠奪了在下的財務,而且在下的隨從已經遇害,不知還要如何?”
富家公子微微皺眉,看起來這些土匪是要對他趕盡殺絕啊。
打量着這公子身上的不凡氣質,以及身上那一看就價值不菲的行頭,土匪首領扛着斧子笑道。
“我看你非但身邊有錢,家裡應該更有錢。不妨跟大爺去山寨住幾天,讓家人帶着錢把你領回去。”
“兄弟們,把他捆上,帶回去!”
聽着首領的命令,其餘土匪開始向這公子逼近
“你們不要亂來!”
這富家公子見情況不妙,退後幾步有些無力的說道。
“亂來?”
土匪首領呵呵一笑,一股殘忍的感覺自然而然從他身上向外散發。看這樣子,對方手上恐怕有不少的人命。從這幾個土匪身上的馬匹以及裝備,包圍住這公子的陣型來看,這些人應該是哪個國家的士兵,在這裡落草爲寇了。
“如果你敢反抗,就砍掉你的手,敢逃跑就砍掉你的腳!所以,是你最好不要亂來纔對!啊哈哈哈哈哈!”
隨着匪首的大笑,這些土匪朝着這公子愈加逼近,手上繩索都已經準備就緒,見此,洛星估摸着也是時候了,對着身旁的勝七說道。
“去,幹掉那些土匪。”
“是。”
扛着存在感十足的巨闕,勝七大步流星的從樹叢的陰影中走出,很快就吸引住了這些土匪的視線。
“什麼人?!”
“站住!”
完全無視了這些土匪的聲音,勝七一點和他們交流的意思也沒有。他沉默的揮動着手中巨闕,勢若奔雷的衝進了這羣土匪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