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文轉身入閣,只見三娘一襲紫衣立在亭中,季子文緩步走進。 三娘微開檀口,背對季子文道:“你來了?” 季子文一直走到和他並排,朝三娘所視的方向看去。 遠處卻是正是楚皇的宮殿,相比季國皇宮,卻是各有千秋,但同樣恢宏壯麗,古樸莊嚴。 三娘見季子文不說話,心裡感到一陣心痛,她知道季子文可能要離開楚國,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見到他,或許再也沒法見到他。 她想說很多,然而這樣的時刻,這樣的場合,她能留給季子文的或許就是默默的祈禱,和靜靜的陪伴吧。 半響,三娘像是自語般道:“我只是擦肩而過的過客,我們的相遇是個美麗的錯誤,我並不是歸人。” 季子文轉頭凝視三娘,柔聲道:“我只想擁抱着這個錯誤。” 三娘瞬間淚溼花容,轉過身去擦拭眼淚,季子文輕輕將她攬住,道:“既然錯誤已經發生,那就承認它的存在吧!” 三娘微微抽噎,道:“你身邊紅顏知己已經夠多的了,又何必再來找我呢?” 季子文轉身走她面前,拉着她的手放到自己胸口,道:“你摸摸我的心,它若離了三娘,會很痛苦。” 三娘將手從他手裡抽出,雙頰透出一絲羞澀的淡紅,不由道:“我又何嘗不是呢?” 季子文有些想不明白,最終還是道:“那爲何不肯和我走?” 三娘嘆息了一聲,閉上眼道:“或許我就不該從齊宮逃出來!” 季子文明白她心裡有不爲人知的秘密,柔聲道:“能和我說說麼?” 三娘逃離季子文的懷抱,道:“我從小就是被人當成皇帝的妃子培養的,他們說,我天生就是帝后的命,不管走到哪裡,身附真龍氣息的皇族都會找到我,否則我
身邊的人就會有無止境的麻煩,我不想傷害你,也不想傷害別人!” 季子文靜靜聽着,三娘又道:“你不懂的,我原本也是楚國人,並非齊國人。” “是有人將你送去齊國的?”季子文聞言一愣。 三娘淡淡道:“我和熊青柏一樣,身不由己,這樣說,你明白了麼?” 季子文哪裡能夠明白,心裡卻是想到熊青柏的背後的師叔,心裡一涼,如果是他的話,自己根本不用逃,便是灰飛煙滅,半聖一怒還不是他現在的實力能夠抵擋的,他不由問道:“是那個半聖?” 三娘不再言語,凝視遠處的宮殿。 季子文沉默了一會,腦海裡一會出現那抽心般疼痛的威壓,又一會現出三娘劍舞的身姿,他忽然壯起勇氣,道:“你等我,總有一天,我還會回楚國的!” 三娘平靜地道:“到時候,我不過已是殘花敗柳,你又何苦爲難自己?” 季子文將她緊緊抱住,道:“不會的,不管什麼時候,你都是三娘!” 季子文又道:“我們現在就走,不管他什麼半聖,我們去季國,去齊國,去大荒,都可以,好麼?” 三娘再不說話,安靜地感受他身上的氣息。 熊青柏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進來。 熊青柏道:“好一對苦命鴛鴦!” 三娘連忙從季子文懷抱掙脫,道:“對不起,我不能答應你。” 然後朝遠處奔去,紫衣翩翩,片刻便不見蹤影。 季子文看了熊青柏一眼,然後凝視三娘離開的方向,半響,才走出摘星樓。 回到驛館,龍玉便看到一臉頹廢的季子文,知道那女人不肯跟隨季子文而來,便拉着他朝王翠萱的房間而去。 這時,翠萱已經醒來,虛弱朝季子文喊道:“季哥!” 季子文連忙轉變
臉容,微笑着去扶起她躺好,道:“萱妹,你感覺怎麼樣,好點了麼?” 王翠萱卻是不顧他的提問,卻反問道:“季哥,那個舞姬呢,她不肯跟我們走嗎?” 季子文默然點了點頭,朝龍玉看了一眼,龍玉卻指了指梓潼的房間,季子文這才知道自己剛纔去見三娘時卻忘記了那個丫頭,這下回來告狀了。 王翠萱咳嗽了一聲,美目流盼,道:“季哥,你心裡一定很難受吧?” 季子文點了點頭,又微笑道:“萱妹快點好起來,我就不難受了!” 王翠萱道:“我做了個很長很長的夢,我以爲自己以後都見不着季哥了!” 季子文道:“萱妹很快就會好起來的,我們還要回季國成親呢!” 龍玉緩緩走了出去。 季子文陪着王翠萱聊了一會,直到王翠萱沉沉睡去,才返回自己的房間。 季子文卻見龍玉在自己房間等着自己,不由道:“阿姨,還有什麼事麼?” 龍玉妖嬈杏眼秋水含情,檀口輕啓,像少女般略嗔道:“怎麼,我就不能找了你啦?” 季子文哪裡受得住這種眼神,心噗通跳了起來,自從到楚國之後,兩人就一直保持自己的身份,連都看對方一眼都覺得害怕,這一眼兩人心中的火焰頓時升了起來。 他輕聲道:“阿姨,我想你。” 龍玉聞言一股暖流溢到心底,臉色更加紅潤起來,朝季子文嫵媚的勾了勾手,杏目圓嗔:“那你還快不過來?” 季子文倒是有些顧忌隔壁房間的王翠萱,卻是不敢太放肆,遲疑着不敢上前,生怕自己會鬧太大動靜吵醒王翠萱似的。 龍玉道袍輕解,胸前似露非露,季子文一下慾火升騰,再忍不住,低喘了一聲,朝龍玉撲了過去。 羅帳落下,一夜春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