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元帥,營外一個自稱季子文的秀才求見!”一號令兵跪立帥帳外。 “季子文?原來是他,他爲何在這太白山下?”柳世源敲着桌子心裡默唸,良久才道:“帶他進來吧!” 季子文下山便以才氣配合三境的《錢塘江春行》疾速前行,妖王早他一步率軍趕往五丈原,他不敢稍作休息,一路疾行終於在路途看到大學士柳世源的帥旗。 據說柳世源是這屆秋闈的主持人,季子文也不以軍伍之稱呈報,僅以秀才身法以增加柳世源的好感。 “學生季子文,拜見大學士。”季子文進門便對柳世源作揖。 柳世源笑臉盈盈,擺了擺袖,客氣道:“軍伍中不需多禮。” 季子文連說不敢,然後才道:“學生本是烽火關死亡谷的農兵,與韓副都尉的大軍失去聯絡於五丈原的戈壁灘,然後逃竄到大雪山之下,妖族大軍竟然也往大雪山開撥,此刻,妖族大軍卻是往五丈原去了,於是我急忙前來通信。” 柳世源道:“你又如何得知我軍就在路途?” 季子文同樣怕柳世源認爲他是奸細,便實情道:“我與韓都尉約定,到大漠河便於烽火關聯繫,趁妖王不在之際迅速夾攻五丈原,妖王必然回救五丈原,大學士同樣不會讓妖王安穩的去五丈原,這麼一想,學生便疾速跑來通報。” 柳世源略帶欣賞地讚道:“不錯,就在剛纔,我已經傳令,全速追擊妖王,片刻不再停留,你即是死亡谷的農兵,可取炎泣軍找劉戴,讓他安排一下你吧!” 季子文剛要告辭,柳世源又問道:“你可是要參加今年的秋闈?” 季子文道:“正是。” 柳世源摸了摸發白的鬍子,彈了彈桌子,道:“本官也從徐知府那聽說過你,雙甲聖童,我看好你,你去吧!” 季子文折身又拜了一下,才退出帥帳,徑直朝炎泣軍所部走去。 劉戴早就聽說季子文已經到了帥帳,早早在自
己營門等候他的到來,畢竟此役若勝,死亡谷當居首功。 “子文。” 季子文也看到了劉戴,不由心裡一陣寬慰,他道:“報都尉,死亡谷農兵季子文前來報道!” 劉戴哈哈大笑,道:“聽韓峰說,死亡谷三千軍旅竟然在十數萬妖族大軍中左突右擊,神猛無比都是你的功勞。” “韓副都尉太客氣了,對了,副都尉說都尉受傷了,現在怎麼樣了?” 劉戴摸了摸胸口,道:“無礙,小傷而已,即在戰場,哪有不受傷的道理。” 季子文又問:“死亡谷如何?” “不用擔心你的小情人,翰林李玉大人早率軍出發救死亡谷,比我們還快兩天,不會有事的。” 入住營內,一夜追擊,無話。 次日,大軍終於追上妖族大軍。 大學士渾然才氣籠罩整個軍隊。 只聽柳世源胸口升騰出一支黑筆,筆上點墨揮灑,一片光板出現在天際,一道龍吟之聲響起。 他忽而吟道: “鳳兮鳳兮何德之衰,往者不可諫。 來者猶可追。 已而已而。 今之從政者殆而。” 只見蒼穹只頂的雲彩盡然漂浮於兩軍陣前。柳世源才氣直上雲霄,以一人之力抵抗住妖王莫犀的耀眼強光。 莫犀大笑而出:“季國無人矣,竟然派來你這老王八!” 柳世源雖然九十歲餘,然而大學士文位的他讓人看來也就六七十的樣子。 顯然,莫犀和柳世源倒是老相識了。 激將法對柳世源不痛不癢,他的才氣雲彩護住軍隊,大地恍然震動,天地間遽然出現一座巍峨高山,直匆匆朝妖族大軍壓下。 莫犀忽然沖天而起,白色犀角憑空變大,一陣風雨雷動,竟然硬生生將大山舉起。 莫犀口吐火焰,竟然烽火燎原。 柳世源喝了一聲,黑筆頓然出現,光板緩緩印出點墨。 “卿雲爛兮,糺縵縵兮。 日月光華,旦復旦兮。”
雲彩忽生變化,黑雲壓城,一陣暴雨突然降下,萬物皆蘇,瞬間熄滅了長達數十里的長龍。 戰爭一觸即發。只見光板上字跡又顯: “明明上天,爛然星陳。 日月光華,弘於一人。 日月有常,星辰有行。 四時從經,萬姓允誠。” 柳世源長袖一揮,全軍忽然突擊。 炎泣軍乃是前鋒,劉戴,季子文等人也是奔襲而出,高舉書生劍,配合柳世源的驚動天地的才氣,自己也是才氣衝頂,斬殺妖兵無數。 季子文同時發動《聖道實錄》,偶然間從遠處一個翰林處吸收一個妖將的魂魄,大呼意外,興奮的表情直接體現在戰鬥上,猶如上將般在妖族大軍中來去自如,砍殺無數妖兵妖司。 柳世源忽然慢慢吟唱道: “於予論樂,配天之靈。 遷於聖賢,莫不鹹聽。 鼚乎鼓之,軒乎舞之。 菁華已竭,褰裳去之。” 此四句忽然發出一聲龍吟,長空破浪,有如山嶽之威瞬間壓頂,才氣在空中盤旋一陣,龍騰虎躍般直擊莫犀剛硬的胸膛,莫犀的胸膛猶如鋼鐵鍛造,強悍的才氣在他的胸膛上沒有擊出半點劃痕。 胸口雖然沒有一絲痕跡,莫犀卻還是道:“此戰算我敗了,五丈原,老王八你就拿回去吧!” 他哼了一聲,“不過,下一次,就不會那麼容易再讓你躲回季國京都養老了!” 莫犀說完,妖族大軍忽然啓動什麼陣法,竟然全部消失不見。 季子文當下一驚,手中書生劍剛擊中一個妖司竟然憑空不見了,他高聲向劉戴問道:“怎麼不見了?” 劉戴將寶劍插上,解釋道:“此乃妖族血引之術,面臨危機之時,妖王一人之力便將千萬妖兵傳送至大荒,不過,莫犀損耗血術過度,只怕半年不能動彈了。” 劉戴說完又道:“大學士一威鎮退十萬妖軍,纔是正道。” 季子文點了點頭,秋闈,我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