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來不及搜索到叫我的人,一團影子風一般的速度過來,把我抱得嚴嚴實實:“小夏夏,你這麼多年都去哪了,我找了你這麼多年,你到底到哪裡去了,你過得好嗎?”
我只覺得聲音熟悉的很,像李智斌卻又不敢確定,他的懷抱密實的讓我透不過氣,我推都推不開。
“你。。。。。你。。。。。鬆開讓我說,好不好?”我好不容易擠出這一句話。
他這才鬆開,像是怕我會突然跑掉一般,拉着我的手臂不放:“這次不許再躲起來不見我們了!”
“李智斌!”我終於看清了眼前人的樣子,合體的休閒裝,比以前黑了,看起來更加精神,褪去了孩子氣,只一雙眼睛還和以前一樣熠熠生輝。
這是我五年來第一次看到熟人,我已經過慣了獨居不和人來往的生活,突然見到他腦海中過去的舊事一個勁的出現在我腦海中,那些封閉多年的記憶漸漸清晰。
我沒想到會再見到我們中的任何一個,至少,我現在我還沒有任何思想準備要遇到他們。
“是我,我終於找到你了!你過得好嗎?”李智斌的聲音帶着重逢後的驚喜,還有着幾分哽咽!像是到現在都覺得不可置信似得!
還不待我回答又自顧自的說道:“我就知道,我會是最先找到你的!”
李智斌眼中似有淚花閃耀,依舊是那樣孩子氣的笑容,依舊那般固執。
“你還在部隊嗎?”我終於有機會開口。“前段時間剛轉業!”我和李智斌有六年沒見了,看起來沉穩不少,很難想象這是當年那個高念着蜀道難,難於上西天的頑皮孩子!
我看我媽愣在一邊,顯然也是未想到,會在這裡碰到熟人,李智斌,我媽是認得的,宋家的常客!
“阿姨好!”李智斌顯然也是這才注意到,主動給我媽問好。
李智斌這纔像是想起了什麼,抱起地上的小男孩,看起來四五歲的樣子:“這臭小子,是我弟弟,長得不賴吧!”
我這才注意到地上那個粉雕玉琢的小男孩,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像極了李智斌的樣子。
“姐姐好!”
那一瞬間,讓我想到那個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的孩子,若是他在的話,也該差不多大了吧!
有一絲觸景生情的感覺,我下意識的伸手捏了捏他的小臉蛋,“真是可愛!”
“咦,這個姐姐,我好像見過。。。。。”小傢伙忽閃着大眼睛一直看着我,到最後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我想到了,就是哥哥錢包裡的姐姐!”
李智斌畢竟不是以前的小孩子,有一絲的赧然,不過很快恢復過來,轉移話題。
“我本來想要個妹妹的,可惜了,送子娘娘打了個盹,送了這個臭小子!”雖然他一句一個臭小子,但從他的眼神裡,我能發現,他愛極了這個弟弟,不然也不會帶着他了。
“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說吧,我好不容易遇到你,不會再讓你跑掉了!”然後又俯下身子對着弟弟說道:“智堯,你去那邊找媽媽,就說哥哥有點事情,晚點回家!”
小傢伙賊兮兮的對着我笑了笑,乖乖的跑開了!
“阿姨,您身體好了嗎?”李智斌走在我和我媽中間,很是悉心的樣子。
“好多了,勞你關心了!”我媽很是客氣的笑笑。
“阿姨,我和夏夏都是好朋友,關心您也是應該的!”
我媽也許是覺得跟着有些尷尬,到了商場下面說道:“夏夏,媽先回去,有空了讓智斌到家裡吃飯!”
“阿姨,這會高峰期,車不好打,我送您回去,也不用等有空了,我今日就上您家蹭飯去!”李智斌笑起來的樣子一如當年。
只是這談話間就從找個地方敘舊改爲登堂入室,這本事倒是見長不少。
我們住的這個社區很是老舊,說是貧民窟也不過分,李智斌在下車的時候眉頭不經意的皺了下,一閃而逝。
平時也不覺得窄的樓梯,李智斌的一進去佔了大半個的空間。
我媽去廚房忙活,我本是要幫忙的,我媽沒讓,客廳很小,沒地方做,便到我房間裡說話。
李智斌的笑意從臉上斂去,帶着一抹明顯的心疼:“你這麼多年都是怎麼過來的?”
“熬過來了就好了,我現在不是很好!”對於過去的事,我不想再提。
“夏夏,你當年爲何不聯繫我們,要一聲不響的自己一個人走掉,我不是告訴過你,要是有天哥離開你。。。。。”
“智斌!”我忽然打斷他的話,不想讓他再說下去,有些東西他給得起,但我接受不起,同一個地方我不會絆倒兩次。
“夏夏,你知道,我是認真地!”
“我也是認真的,智斌,有些話,不說出口大家還能做朋友,若是一旦說出來了,以後就再難見面了,我們都不是當年的孩子了!”
不是我絕情,而是,我給不起他任何迴應。
“好,我不說,是我考慮不周!”李智斌很快道歉,倒是不太像他。
“你現在在哪上班?”
“我考了自考,前段時間剛拿到畢業證,學校老師給我介紹了一份工作,在遠揚公司財務部,具體職位還要上班之後才能確定,明天去上班!”
我很需要這個工作,也不想再搬家,刻意的躲着誰也不是長久之計,我和我媽需要穩定的生活,所以,沒有什麼比兩人說的清楚明白的好。
我沒有力氣再愛了,我的愛早在五年前的那個冬季抽光了。
至今想起那個名字心口還會疼,我花了五年的時間,想要忘記他,可是發現自己根本就做不到。
“遠揚不錯,也是大公司!”
“大公司小公司無所謂,我只是想找份謀生的工作!”
“你沒有和其他人聯絡嗎,吳剛回學校教書了,李諾現在最威風了,在法院上班呢,和敏敏師姐前段時間剛結婚!”
李智斌想讓氣氛活躍些,主動說起了以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