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沐之昂和凌洛雪離開了凌家。
凌父有些無力的靠在沙發上,眼睛盯着天花板,焦距渙散。
凌母走過去,握着他的手。擔心的問道:“正天,你怎麼了?”
凌父嘆了一口氣,“如玉,你記得兩年前我在水木市出的那次車禍嗎?我開車撞死了一個人,雖然我的責任不大,是她自己因爲大雨和陰暗的天色而撞上了我的車。可是那畢竟是一條人命。我記得那個受害者的丈夫叫沐容。你說,他不會就是小昂的父親吧?而我有可能是害死他母親的兇手。那我們的丫頭,該怎麼辦?”
凌母震驚不已,握着凌父的手有些微微發抖。
“正天,你一定在騙我是不是?這怎麼可能是真的?一定是同名同姓而已。”
凌父不知道如何安慰她,他多麼希望這不是真的,只是碰巧同名同姓。可是這樣的機率有幾分,他不知道。
“我會請人仔細去查的,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樣。”
凌母握着凌父的手緊了緊,不知道是安慰他,還是安慰自己。
“一定不會的。”
凌父坐直身子,恢復了鎮定,現在並不是擔心的時候,因爲擔心什麼也改變不了。
“這事先不要和丫頭說。”
凌母點了點頭,“正天,爲什麼不接受小昂的幫忙?其實公司的狀況並沒有你告訴小雪的那麼好。”
凌父臉上閃過一絲凝重的表情,“在我知道他的父親是沐容時,我哪裡還有心思管公司的事情?如果他真的是,我要如何接受他的幫忙。至於小雪,我不想讓她擔心。”
凌洛雪挽着沐之昂的手臂,頭微微靠在他的肩膀上。
“木頭,我們走路回去,好不好?”
沐之昂目光瞟了一下停在凌家外邊的跑車,無奈的笑了笑。
“好,等會可不許說累,又賴着我揹你。”
其實凌家與他們合租的房子不遠,走路大約是半個小時的路程。原先凌洛雪想回家的時候,都喜歡步行。因爲這四周環境比較好,路不長,走起來輕鬆自在。可是凌洛雪每一次帶沐之昂回來,因爲沐之昂出色的外表,女生們頻頻投來愛慕的目光。凌洛雪大小姐脾氣一上來,狠狠的瞪沐之昂。後來,他們要是回來,她就耍小性子,一定要他開車。
凌洛雪沒有嚮往常一樣和他鬥嘴,似是不忍打破這一刻的愜意。
“那讓楊特助過來取車,再送到我們那裡去。你明天還要上班,如果再返回這裡取車,就太麻煩了。”
“嗯!”
沐之昂心底有一種很柔軟很微妙的感覺,像是身處寒冷冬夜時感受到一縷溫暖水汽,縈繞不去。感受到身邊的人傳遞過來的溫暖,彷彿他們是一對結婚多年的夫妻,彼此依偎,相互扶持。這樣的感覺很幸福,很美妙。
在我認爲幸福已經離我遠去時,小雪,謝謝你來了。
“如果我們能一直這樣走下去,那其實也很美妙,是不是?”
凌洛雪側過頭,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睜着大大的眼睛一臉期待的看着沐之昂,彷彿天上最耀眼的繁星。
沐之昂溫柔的一笑,輕輕撫了撫她的臉蛋。只是一個眼神,她就已經明白。
突然手機鈴聲響起,凌洛雪嘟着小嘴,似乎不高興被打擾。可是看到手機屏幕閃爍着的名字時,隨即微微的一笑。
“風逸!”
沐之昂伸手摟着她的腰,慢慢的往前走,沒有刻意的去聽他們之間在說什麼,彷彿絲毫不受影響似的。
凌洛雪掛了電話,沉默的靠着沐之昂。風逸說,妖精,如果凌雲集團有需要,我隨叫隨到。心裡暖暖的,那是風逸獨有的味道。只是突然間她又些擔心,風逸的語氣很嚴肅。如果凌雲集團真像爸爸說的危機已經解除,爲什麼風逸的話裡卻是滿滿的擔心呢?
沐之昂不悅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沉思,讓她回過神來。
“喂,笨女人,你現在是在想別的男人嗎?”
沐之昂只有在生氣的時候纔會稱她爲笨女人,而此時她卻因爲他那彆扭的呼稱,抑鬱一掃而空。
她好笑的拍了拍沐之昂的頭,學沐之昂的口吻。“喂,笨木頭,風逸是我哥哥,不,是比哥哥還要親的人。”
沐之昂挑眉,低低的說:“你們明明沒有血緣關係。”
凌洛雪失笑,心情大好。“哦,木頭在吃醋哦!”
沐之昂瞪她,可是凌洛雪依舊笑。
“凌洛雪,你不要太過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