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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澗不知道自己是出於什麼原因,他拉住了葉舒影的手,冷笑的看着言琛。
“不用,你是自己人,沒有什麼是你不能聽的。”
不僅是葉舒影,連言琛也微微一驚,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然後輕輕的一笑。
葉舒影的心咚咚的直跳,她的手撫上了心口,彷彿她若不用力壓住,她的心臟隨時會跳出來,因爲蕭澗隨口的一句話。她苦笑,葉舒影你真是沒有出息,你在期待什麼?突然她想起了顏顏曾經對她說過的話,“媽媽,你其實挺聰明的一人,遇到蕭澗怎麼就成了一悲劇呢?”
“蕭總,這場交易我總覺得對我非常不公平。我今天來,是來討要籌碼的。”
言琛目光恢復了慵懶,微微倚在沙發上,彷彿所有的一切都不在話下。
蕭澗牽着葉舒影平靜的在言琛的對面坐下,低着頭玩着葉舒影的手指,似是毫不在意的問道:“此話怎講?”
言琛嘴角半彎,冷魅陰柔的俊顏上,覆着一層讓人捉摸不透的光澤。
“我們聯手對付沐之昂,我源源不斷的資金注入蕭氏。可是我要如何相信,你最後不會和沐之昂聯手,給我致命的一擊呢?這一次,沐之昂針對的是蕭氏,想要對付的人是你。我與你結盟,本就是引火上身。你如果輸了,我損失的幾輩子都花不完的錢。現在我才發現,這場交易是建立在不平等的關係上的,我得不到任何的好處。”
蕭澗的眉眼一片冰冷,清冷的看向言琛。
“哦,如此一來,言當家的這一次似乎做了一次虧本的買賣。不妨說說,你想要我給你什麼籌碼呢?”
言琛輕輕一笑,目光的殺氣一閃而過。
“凌洛雪。如果蕭總肯將你最重要的人壓在我手上,我就相信蕭總的誠意。”
蕭澗的臉如大理石般毫無表情,他黑色的雙眸裡隱隱有冰焰在跳動。坐在他身旁的葉舒影也感覺到了他周身散發出來的寒意。
“言當家似乎忘記了一件事情,沐之昂是我們共同的敵人。你要借我蕭澗的手對付沐之昂,這就是我最好的籌碼。或者言當家還有更好的合作人選,又或許除了我蕭澗,還有誰手裡握着沐之昂致命的弱點?”
蕭澗和言琛合作本就沒有誠意可言,兩人都是各取所需,互相利用。所以蕭澗不怕激怒言琛,也不怕他會中止兩人之間的合作關係。雖然不知道他和沐之昂之間有什麼恩怨,但是他可以確定,言琛是想要通過他爲切入點,從沐之昂身上得到什麼。確切的說,是以凌洛雪爲切入點。言琛太危險,在言琛找上他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可是沐之昂的思雪集團太強大,他無法與之抗衡。除了和言琛合作,他別無他法。他知道自己是引狼入室,可是他若輸,就會失去凌洛雪,所以他輸不起。他寧願賭上所有,也要留下凌洛雪。
他和言琛是互爲棋子。言琛這一步棋,用得好,可以給沐之昂狠狠的一擊。如果用得不好,那他就會賠了夫人又折兵。
言琛冷笑,嘲弄又帶着輕視的目光看向蕭澗。
“蕭總,你就這麼確定我非你不可?你和我都知道凌洛雪就是沐之昂致命的弱點,只是你就確定,我沒有其他的辦法抓住凌洛雪這一枚棋子嗎?”
蕭澗的暗眸如刀鋒薄冰,冷冷的掃過言琛,暴戾而又猙獰。
“我不管你和沐之昂之間有什麼恩怨,你要報仇去找沐之昂。你若把心思動到凌洛雪身上,我就是賠上我所有的身家,也會拉着你一起去死。”
葉舒影心裡一顫,全身恍如從酷寒的冰窟移置進了煉爐,血液逆流。蕭澗到底是以什麼樣的心態在保護着凌洛雪,在蕭澗的心裡,凌洛雪重過他的生命。如果凌洛雪有個萬一,蕭澗怕也是活不成了。
言琛冷冷的笑,帶着絲絲鄙夷。
“蕭總,那我請問你,你現在又是在幹什麼呢?你難道不是想用凌洛雪來打擊沐之昂嗎?”
蕭澗薄脣緊抿,眼裡的冷光像漫天的匕首一樣“嗖嗖”射向言琛。他的身籠罩着一股戾氣,臉上的冷色越來越重。
“我的事情輪不到你來管,總之,凌洛雪,你不能動。”
他想用凌洛雪來打擊沐之昂?哼,這樣的小人的手段,他蕭澗根本不屑爲之。言琛又怎麼能和他相提並論呢?他愛小雪,他只想留下她,絕不會傷害她。
言琛緩緩的站起來,臉上帶着客套的笑意,十足的一副談生意的樣子。
“既然如此,我們的合作到此結束。不出三天,蕭氏連同凌洛雪,都會是沐之昂的,我拭目以待。”
蕭澗心下慌亂不已,臉上卻絲毫未表露出來。他輕輕的一笑,似是毫不在意。
“言當家,我蕭澗並不是傻子。你想要沐之昂死,如果凌洛雪落在你手裡,她還會有活路嗎?如果是男人,就用男人的方式,光明正大的解決你和沐之昂之間的恩怨。拿女人出氣,這算個什麼事?不如我們各退一步,畢竟我們共同的敵人是沐之昂。”然後蕭澗微微側頭看向葉舒影,繼續說道:“葉舒影也是我的女人,如果你不相信我,我可以把她留在你的身邊。”
葉舒影愣愣的看着蕭澗,倒退了幾步,一瞬間,痛得難以自持,心裂欲死。
顏顏說的對,她葉舒影就是一個悲劇。他說,凌洛雪你絕對不能動。那她呢?因爲要保護凌洛雪,所以要犧牲她,是嗎?
此時她終於明白,什麼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獄。原來蕭澗的一念之間,決定了她的去留。
他說,葉舒影也是我的女人。雖然她知道自己是排在凌洛雪之後的,但是她依舊狂喜不已。她其實要的並不多,只要他心裡有她一個小小的位置,她就已經很開心了。她就願意守着那一個小小的角落,沒有名份的呆在他的身邊。
如果說,蕭澗的第一句話,讓她身在天堂。那麼下一秒,他就將她推入地獄。原來只是她癡心妄想,其實什麼都不是。他故意擡高她的身份,只是想要保護凌洛雪,只是因爲凌洛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