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什麼臨機決斷,便宜行事之權,要不就衝你這麼個葬送數萬人命的主將,本將軍沒一刀砍了你,就算是便宜你了。”李易抽出劍來,輕輕拍了拍丘神勣的臉道:“我能羞辱你嗎?”
“李易,你想做什麼?”丘神勣聲音有些發抖:“你膽敢出言不遜,羞辱上官,我定要在天后面前告你大不敬之罪,讓天后爲我作主。”
“哦。”
“啊!”
李易甩了甩劍鋒上的血跡,收劍回鞘道:“傳本將軍的命令,押送俘虜,返回湘陰縣,等待朝廷的聖旨。至於叛軍之事,完全就是個誤會,我父王自會向天後解釋,你說是吧,丘大將軍。”
丘神勣被割了左耳,右臉蛋上刻了一個王字,左邊刻了一個八字。
此時已經疼昏過去了。
“哎,丘大將軍竟然因爲本將軍的誠心的祝福,幸福的暈倒了,來人,給他綁在外面的柱子上,等到了城中,在找個郎中給他瞧瞧病,幹出這麼腦殘的事情,一定是身體上有了暗疾,得及早醫治。”
“諾!”
右郎將薛志抱拳趕緊把左金吾衛大將軍給攙扶下去,綁在戰船甲板的柱子上。
丘神勣雖然平日裡乾的不是人事,但畢竟是當朝正三品,雲麾將軍如此得罪於他,莫不是沒想着讓他活着回去?
這下子,事情要大發了。
只要李易不謀反,羞辱丘神勣就羞辱唄。
反正他也不是個好人,惡人自有惡人磨。
別人不明白李易在丘神勣臉上劃了王八兩字,還真以爲的祝福呢。
畢竟龜在大唐可是吉祥物。
皇帝的印章是龍,大臣的印章的龜與虎。
可薛志明白這個王八的含義,還有一個蛋沒劃在丘神勣的腦門呢!
大概是雲麾將軍李易嫌棄那個字刻起來麻煩。
“將軍!”待到所有人都出去後,蕭衛解下長刀,跪在地上。
“你怎麼想的?”李易坐在椅子上:“說實話,我只是懷疑你,沒想到真是你做的,我父王叫我一直要小心你,可我嘴上說着會的,可心裡想的也就那樣,沒怎麼在意,我真沒想明白你是怎麼想的,要迎接朝廷天軍進城?”
“回將軍,是家族中人派出使者覺得僅憑一州五縣的實力難以抵抗朝廷的十萬大軍,在將軍您還有價值之前,賣給朝廷,給蕭家爭取些利益。”
“哦哦,運籌帷幄於千里之外啊!”李易站起身來,一腳蹬翻蕭衛,怒道:“難不成你看不出來,他們輸的面會更大嗎?”
“末將看出來了!”
“看出來了還要幹這種蠢事,難不成他們要你去死,你就去死嗎?”
“是的。”蕭衛以頭扣地。
李易往後退了一步,是啦,這他媽的是唐朝,他們的理念可於自己不同。
爲了家族能傳承千年萬年,這就是世家子的宿命。
連皇帝都不是自由人,更不用說這些世家子了,全他媽的是工具人!
過了許久,李易重新坐在椅子上,嘆了口氣道:“蕭衛,你想沒想過要當你蕭家的家主,成爲執子者,而不是成爲一枚棋子。”
蕭衛擡起頭來,有些不可思議,開口道:“末將不敢想!”
“那你現在想想。”
湘陰縣城外,丘神勣的副將麴崇裕面色有些難看。
天都要亮了,北門還沒有舉火示意,莫不是被誑了?
方纔示意一團人馬在信使的帶領下,站在吊橋旁喊門,結果城牆上傳來一聲雞變藕不變,讓對暗語。
幾息之間沒說出來,城牆上變射出幾隻巨大的槍弩,把自己的人全都給嚇退了。
只是一瞬間城牆上就鼓聲陣陣。
讓麴崇裕怎麼也想不明白的是,什麼叫雞變藕不變。
這是哪門子暗語?
城牆之上的葛王李素節抽出劍來,對着身邊的民兵大喊道:“衆士卒聽令,殺一個叛軍一貫錢,賺錢的機會來了。”
一時間,城牆上的民兵全都打起精神來了。
那可是自家的牛錢啊,砍上幾個就能把牛買回家了。
聽說呂家從嶺南那邊買了不少牛回來呢。
與新招募的民兵士卒顯得很是興奮不同,嶽州刺史李素節覺得十分憂心。
莫不是易兒他陷入苦戰了?
否則朝廷那裡怎麼會派出士卒向着湘陰縣進發。
亦或者最大的可能是敗了!
一旁的不良帥張廖拿着硬弓隨便向着城外射箭,希望能蒙上幾個。
這錢賺的真輕鬆!
城下的叛軍還想着趁着夜色詐開城門,簡直是異想天開,他們大部分人連吊橋那關都過不來,更不用說硬攻攻城了。
“不良帥,士氣很高,屬下建議出城追擊!”不良人墨探叉手行禮道。
“嗯?”張廖收起硬弓瞥了一眼墨探,笑道:“你小子就算想多賺些銀錢,也不要出此昏招啊,城上的可都是新招募的民兵,若是讓他們站在這裡舉着連枷打叛軍,倒是有一絲勝算。
可一旦出城,無組織,將令不通,怎麼跟叛軍打?”
不良帥張廖重新舉起硬弓,瞄向城外,想要在試試運氣:“再說了,城外的敵人不知多少,慌慌張張的出去,倒是容易被人攻進城中,你小子平日裡挺機靈的,今日怎麼就失了算,說出這種糊塗話來了!”
“是某想要賺些錢財心切了。”
“哈哈,不要急。”不良帥張廖小聲道:“今日城中並無幾個嶽州軍士卒,看樣子全都被雲麾將軍李易帶出去襲擊叛軍了,若是今夜他勝了,到時候咱們再跟着去圍殲,定能有所斬獲。”
不良人墨探身爲大唐暗衛,知道內幕,城外的可不是什麼李貞父子叛軍,而是真正的朝廷天軍。
李易私自攻打朝廷天軍,視同謀逆。
可如今自己人微言輕,根本就股動不了,讓守軍打開城門,迎接朝廷天軍進入城中。
麴崇裕此時已經知道自己中計了,那個信使在吊橋邊喊人答不出下一句暗語後,就被射死了。
這一切果然全都是李易的計策,讓蕭衛假投降,這事自己來的時候就不願意相信,現在一試探,果然如此。
可現在自己到底要如何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