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學一年級,同班要演講的新生代表臨時請了病假,老師讓沈凡臨時代替同學發言。把沒有精心準備的沈凡推到了演講臺上。因爲緊張過度,在演講過程中沈凡突然忘記了演講內容。
就這樣被嘲笑了四五年,校園暴力也成了隔三差五的經常事。小沈凡不願意和家長講述自己被排擠,更不敢和聲張自己被校園暴力。從此不願意再和人交流,就這樣一直到高中結束。
“上了大學就是新的世界了,上了大學一定要改變自己。”每當沈凡傷心絕望的時候他就這樣告訴自己。每天看着日曆數日子,就這樣的結束了中學生活。
一定要去一個沒有同學的學校,然後變成一個不一樣的人。沈凡憑着這股信念遠遠甩下其他人,考到了一個沒有同學考得上的大學。
因爲是軍訓第一天,訓練量並不大,來來回回就是重複幾個動作。枯燥又乏味。教官們考慮到大家可能都不太適應,訓練的間隙加入了一些放鬆的環節。所有人原地休息組織大家學唱軍歌。
站着的時候不好偷懶,一坐下就有人開始渾水摸魚。唱了幾遍之後,教官索性讓大家擊鼓傳花,輸了的人要上去把學的軍歌唱一遍。
沈凡唱歌並不跑調,但每到這種環節就怕的要死,接到花的那一刻心臟好像要蹦到手上。幸運的是上臺唱歌這種事情從來都沒有落在他頭上過。
幾個沒好好學的人在心裡默默祈禱瓶子不要傳到自己手上。歌曲播放了半天,已經傳過一輪了還沒有停。以至於原本不緊張的人拿到瓶子的時候都開始心跳加速。
瓶子遞到了林希瀅的手上,林希瀅剛要扔給旁邊的同學,音樂停止了。大家都鬆了一口氣。有幾個男生甚至很期待的樣子。
“她唱歌會好聽吧。”沈凡猜測。
林希瀅無奈的笑,站起來走到前面。
“日落西山紅霞飛,戰士打靶把營歸把營歸……”林希瀅唱的完全不在調上。說這是一首新的歌曲也會有人相信。
完全不見林希瀅尷尬。她就這樣唱完了一整首。然後朝大家鞠了個躬。
讓沈凡意外的是,林希瀅並沒有得到大家的嘲諷。除了宋安易和趙詩雅小聲嗤笑,大部分人都在熱情的鼓掌。有幾個大膽的同學甚至吹起了口哨起鬨。教官站在旁邊無奈的苦笑。
直到林希瀅回到原位坐下,很多人的目光還在跟隨着她。
一點缺點和失誤並不是什麼很丟臉的事情,別人並不會在意。這些年來沈凡的掙扎、自卑恐懼在這一刻似乎找到了解決方案。勇敢一點好像沒什麼大不了?
短暫的插曲結束了之後,大家又開始繼續練隊列。新生軍訓的時間一共有七天。前六天訓練,最後一天要向領導彙報表演。
訓練快結束的時候,教官選擇了林希瀅和趙詩雅做彙報表演的領隊。直接站在隊伍前訓練。又根據今天的大概表現和身高排了隊形。
男生和女生被分成兩邊,男生只有一排在右,女生的幾排在左。沈凡被安排到第二排。左邊挨着宋安易,前面和後面是沈凡的室友齊睿晨和李浩博。另外一個室友周思遠因爲有點矮被安排到了後排。
“恭喜啊林領隊!”沈凡看到林希瀅的室友推着她起鬨。四個人鬧作一團。再回頭看宋安易和趙詩雅,兩個人沒有說什麼,雖然並肩走在一起,但都低着頭各懷心事的樣子。
“回寢室嗎?一起走吧!”沈凡的室友叫住打算自己走的他。
“好。”雖然語氣裡沒有任何情緒,但是回答的倒是很利索。
第二天開始訓練進展到了踏步走和齊步走。不管哪個班級,從走開始隊伍最容易出現兩個問題:一是快,二是亂。
能聽到整個操場都是各個班的教練在喊口號控制速度。多半人都會踩在口號前邁步。教官扯着嗓子急出了汗。速度仍然不見變慢。
走路大家都會,但是走齊又控制好速度這件事,一個上午也沒見幾個班級學會。一上午也沒有什麼放送活動,還沒到解散的時間,教官就放大家先去休息。
林希瀅和趙詩雅被教官留下來訓練速度。幾次宋安易都越走越快。不管她怎樣快,林希瀅都沒有被影響。教官說了幾次之後趙詩雅終於漲了記性。教官看兩個人都穩定下來,就放兩個人去吃飯了。
到了下午沈凡的班級成了操場唯一的例外。不管後面的聲音怎麼亂,林希瀅和趙詩雅仍然在前面按照教官的口號慢慢走。雖然偶爾兩個人的速度會有不同,但是很快就會調整過來。
下午訓練到一半,教官讓大家原地休息。趙詩雅來找隊伍裡的宋安易聊天。
“林希瀅怎麼總和你不一樣啊,她可真討厭。”沈凡聽到宋安易小聲和趙詩雅抱怨。趙詩雅並沒有什麼表情。
抱怨的同時,還時不時朝沈凡這邊斜一眼,可能是看他會不會去告狀或者有其他什麼反應。沈凡並不想理她們兩個。
“終於要不是她,你早就回寢室休息了吧。”宋安易沒感受到趙詩雅的情緒,繼續諷刺林希瀅。
“我先回去了,一會要集合了。”趙詩雅沒有接她的話茬,可能是不開心藉口離開了。
再開始訓練,速度已經完全慢了下來。陸續有其他教官看了帶着自己的班級來參觀。一天的訓練結束後,操場上好幾波人都在討論漢語言一班的兩個漂亮領隊。
訓練的時候感覺度日如年,回過頭來看其實時間過的很快。還沒等認全班裡的人,軍訓就已經接近尾聲。宋安易可能是有所收斂,這幾天再沒和趙詩雅陰陽怪氣。
沒有什麼活動也沒有發生什麼突發事件,彙報表演也順利的結束。當晚有學校組織的新生晚會,學生自願參加。沈凡的室友問他去不去,他本想拒絕。猶豫了一下考慮到自己想要改變總要有行動,還是答應了。
場館裡人山人海,沈凡頭皮直髮麻。眼前正好有四個人的座位,但其他三個人好像沒看見一樣。來回觀察,好像在尋找什麼。
“要坐這裡嗎?”沈凡問。
“再看看,再看看。”不知道齊睿晨要再看什麼。沈凡也沒有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