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圖書館裡，祖師聽完敖鸞的講訴，忍不住大笑起來。
“你現在應該明白，爲何我那徒兒有能耐三分天下了吧？”
他笑着問道。
敖鸞點頭，心裡滿是失落。
同樣的道理，孫悟空聽完，隨手便能寫出一個字，她卻霧裡摸花，摸也摸不着。
“無須失落。”
祖師看着敖鸞的臉色，忍不住安撫：“你有仙人資質，悟性不差，只是我那徒兒比較特別。”
他停頓片刻，笑了兩聲：“他可真說得上是世間無二了。”
祖師心裡清楚，彌勒佛雖然心胸寬廣，但作爲佛門的未來之主，他又怎麼會輕易的把佛門神通告知孫悟空？
彌勒佛講訴的門道，必然只是一些淺顯的東西，最多能讓孫悟空領悟些許小神通。
可他卻小看了孫悟空的悟性，孫悟空聽道，往往能舉一反三，給他講些門道，他就能推演出大道來。
這般過個幾十年，佛門的神通怎能逃過孫悟空的掌控。
“真想看看到時佛門的反應。”
祖師想着，心裡愉悅至極。
“祖師。”
敖鸞向祖師行了一禮，問道：“佛門如此多法術，兄長怎麼偏偏對那般神通有興趣？”
“這與符文有關。”
祖師回答：“他要創建的萬靈仙道，與符文息息相關。”
敖鸞一驚。
“怎會和符文有關？”
她面露疑惑，佛門化字爲真言，和符文不是兩種神通嗎？
“自古以來，文字、語言，以及圖畫，實則爲一。”
祖師對敖鸞說道：“它們天生都是法術的載體。”
彌勒佛在萬靈殿內，把字化爲法術，和符文的性質相似。
符文也是法術，並非可以隨意畫作，須得按結構，符座、符腳、符竅，每一個結構都有其講究、有其規則。
而彌勒佛所寫的字，可以說是把結構省略，以意志灌注文字的符文的最高形式。
“大道之巔，在於意志。”
祖師指點敖鸞。
最高等級的神通，便是象徵意志的神通。
“神通廣大者，其無所不能，可以自創大道。”
菩提祖師最後說道：“悟空便處於這等階段。”
敖鸞明白了。
她感謝了祖師的指點。
“不用謝我，過幾日，你與我一起去看看。”
祖師笑道：“我那徒兒肯定悟到了什麼。”
於是，幾日過後，孫悟空一出關，便見到了他們兩人。
“徒兒可有所悟？”
祖師問道。
孫悟空看了一眼他身邊的敖鸞，便點頭：“東來佛祖所言屬實，真言大道，確是因人而異。”
他沒有經過祖師的指點，卻也領悟了不少東西。
他明白了天書裡的一些細節，觀音菩薩用“迷”字吸引紅孩兒，這個字卻帶有觀音的性格特質。
而彌勒佛用‘禁’字控制黃眉童子，更顯霸道。
再有，如來佛祖用一行字壓制‘孫悟空’五百年，那行字的威力，也與佛祖的意志息息相關。
“這便是我悟出的東西。”
孫悟空伸出手，手上浮現出了天尊玉璽。
玉璽當中，一粒光芒熠熠生輝。
祖師看過去，心裡一震：“大道之種！”
他在玉璽裡看見了一顆種子。
孫悟空對萬靈仙道很早就有猜想，但今天才是真正的走出第一步。
大道之種結成，剩下的就是時間了。
他還需要很多的知識和技術，才能把諸多法術整合爲一，真正的讓種子發芽。
“你摸索十數年，總算踏出了這一步。”
祖師又驚又喜，接着冷靜下來，說道：“既是如此，我有一問，你應該回答。”
孫悟空疑惑的看向他。
“萬靈城的符文，與一般道符不同。”
祖師說道：“我未曾在上面見到仙佛名號。”
他在萬靈城的符文上，從未見過任何仙人的名號。
這是非常不正常的現象，因爲道符本身，絕大多數都是向神仙祈求力量。
藉助神仙的名號，這纔是主要的道符流派。
然而萬靈城的道符卻走了另一條路，妖怪們利用靈氣，卻不借助神靈的力量。
“你是故意爲之，我說的可對？”
祖師問道。
孫悟空點頭。
“兄長在花果山，便禁止借用仙人的名字。”
敖鸞在一邊說道。
她見證了符文的發展。
當年花果山要發展符文，孫悟空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禁止妖怪們在符文上藉助神仙的力量。
妖怪們本身就對神仙不感冒，很願意靠自己的力量發展符文，就把原本小衆的符文發展到了今天。
這已經是開拓了一條新道。
“你當初的想法沒錯。”
祖師點頭，妖怪們當年要自力更生，確實不適合使用仙人的力量。
這很容易被天宮掌握弱點。
“但今日不同以往。”
祖師說道：“爲了符文的發展，你應當容許妖怪借用仙人的力量。”
他看着孫悟空：“尤其是你，你已成天尊，旗下也有仙人，爲何不用？”
孫悟空現在統御西牛賀洲，情況與過去截然不同。
“師父說得沒錯。”
孫悟空點頭。
他不是迂腐之人，當年禁止其實是爲了提防天宮。
現在萬靈城的符文已經自成體系，擺脫仙人名號，與天地能量溝通。
在這種情況下，他沒必要這麼保守。
“我明日便下令，放開限制，允許在符文上使用萬靈城仙人名號。”
孫悟空說道。
“不急！”
然而祖師搖頭了：“先從你開始。”
“我？”
孫悟空念頭一動，玉璽忽然光芒綻放。
光芒之中，一個圖形緩緩成型。
“這是什麼？”
孫悟空看過去。
這是一個奇怪的圖形，看着像是畫，又像是字。
“這是你的大道文字。”
祖師說道。
玉璽有靈性，知道孫悟空需要什麼，浮現出的文字，便代表了孫悟空。
“這是什麼字？”
字體如此古老，讓孫悟空無法確定是什麼字。
“這是聖字。”
敖鸞看了出來。
她的眼睛微微發亮，這是最初的聖字，古人稱主天者爲“神”，稱主地者爲“聖”。
孫悟空是聖字，這不代表他不是神。
這是世人普遍存在的一種意志，認定孫悟空適合主持大地的事務。
“有了這個字，便能發展以你爲中心的符文體系了。”
菩提祖師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