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鬍子已經把速度飈到了一百五十多的時速,可我還是覺得慢,不停的催大鬍子加速。大鬍子被我催的沒法,一咬牙,猛踩油門,速度上到了兩百。都能明顯的感受到空氣掠過車身的“嘶吼”,“嗚嗚”的聲音有點嚇人,然而我管不了那麼多了,我恨不得馬上就飛到若夢的身邊,我真的好擔心她。
“我說師弟啊,你急個毯子啊,又不是你女朋友。”大鬍子看我緊張焦慮的樣子,就調笑我。
“你懂個毛,你的心思比你的鬍子還要粗,你理解不了。”
“我理解不了?我可是有女朋友的人了,哪像你,就會自作多情。”
“什麼自作多情,你想多了,我們是趕去救人,救人一命,功德無量。”
“我去,你小子就是個慫蛋,我跟你說,我們這次去把人家給救了,你就是救她兩次命的大恩人了,你要是不跟人家擦出點火花來,我就讓你走回去。”
“你敢,你讓我走回去,我就跟師父說你罵他‘騷公雞’的事情。”
“得,算你狠。我不管你了,你自己愛怎麼就這麼吧。”
一路狂飆,也不知道有沒有交警後續會找麻煩,唉,管他呢,要找也是找的大鬍子,死道友不死貧道,再說大鬍子如果連這小事都搞不定,那就枉爲修道者。
趕到若夢所在的醫院的時候,兩個小時都沒用到。我在車上已經問了若夢爸爸在哪個病房,我和大鬍子直奔病房而去。
來到若夢的病房外的時候,裡面好像有人在哭。我的心一沉,拉着大鬍子門也沒敲就直接進去了。病房裡就一對中年男女,應該是若夢的父親和母親,她母親在哭。
看到我們進來,若夢爸爸開口正想說話,我就先說了:“大叔,我是楊書。”
若夢的父母悲傷的臉上立刻出現了驚喜的神情,就像溺水的人抓到了一塊救命木板一般,若夢爸爸一把抓住我的手,激動地說道:“楊書,你可算來了,快救救若夢吧。”
我拍了拍若夢爸爸的手,安慰道:“大叔,我們馬上救若夢,你不用當心。”說話間,我就和大鬍子來到了若夢的病牀邊。
若夢好像比上次更嚴重了,臉色在青白之間變來變去,而且明顯看到若夢有痛苦的神情。
我望着大鬍子,大鬍子凝重地說:“這是新疆一帶流傳的一種養鬼奪魂術,兩年前我曾經見識過。還好,這鬼東西上次被你震傷過,蟄伏了這麼長的時間纔出來害人,不然若夢支撐不到現在。現在若夢正在跟鬼東西爭奪身體的控制權,明顯的若夢處於下風,你看,若夢的臉上有痛苦的神情。”
說話間,大鬍子嘴裡突然念起了咒語,在咒語聲中,有一種讓人懨懨欲睡的感覺,若夢的爸媽在咒語聲中靠着病牀睡着了。若夢的臉上痛苦的神情也消退了,甚至那陣青陣白的臉色也在回覆正常。當若夢的臉色完全回覆正常後,大鬍子突然右手在空中畫了一個驅靈術的靈符,口裡一聲低低的暴吼:“驅靈!”,靈符迅速的沒入了若夢的體內,然後右手虛空一抓,一個黑色的影子就從若夢的頭部被扯了出來。扯出來的時候,黑影在不停的掙扎。大鬍子的手上燃起了火焰,燒灼那黑影,黑影被燒的吱吱的叫,不一會兒,黑影就被燒沒了。大鬍子拍了拍手,說道:“收工!”
我連忙問道:“師兄,快給講解一下,剛纔都用了什麼法術?”
“你呀,修煉不用功,遇事就成空,”大鬍子教訓起我來。
“我知道剛纔你用了驅靈術和火焰掌,但是那咒語我真不知道,你快給我講講,那是什麼咒語。”
“那是安魂咒,可以安撫人的靈魂和其他的靈體。我先用安魂咒把這鬼東西和若夢的靈魂安撫了下來,讓他們停止了爭鬥,然後用驅靈術把鬼東西從若夢的靈魂邊上驅離並把它抓了出來,然後用火焰掌把它燒滅了。”大鬍子說道,“三招組合拳,把鬼東西給搞定了,師弟啊,我們要學會把法術組合起來用,這樣才能發揮各個法術的最大價值。”
我點點頭說道:“多謝師兄教誨。”
“哈哈,難得啊,終於有一次你沒有跟我擡槓。值了,我陪你來這一次值了。”大鬍子高興的說。
“謝謝師兄,師兄辛苦了。”我真心的謝道。
“別謝了,趕緊把若夢的父母叫醒吧,等會若夢醒來,看到他父母倒地上,算個什麼事啊。”
“對,對,對,我把這事給疏忽了。”我擦了擦額頭。
我輕輕地搖了搖若夢的父母,叫道:“大叔,阿姨,你們快醒醒!大叔,阿姨,你們快醒醒!”
若夢的父母悠悠醒來,睜開了眼,彼此看了一眼,說道:“楊書,我們這是怎麼了,怎麼會突然睡過去了。若夢呢,若夢怎麼樣了?”
我輕聲回答道:“大叔,阿姨,剛纔我師兄把你們催眠了,怕你們看到一些髒東西受驚嚇。現在若夢已經沒事了,你們看,若夢的臉色已經正常了,過不久,應該就可以醒來了。”
我扶着若夢的爸爸媽媽站了起來,若夢的媽媽坐在了病牀上,手撫摸着若夢的臉,嘴裡哽咽着說:“若夢,若夢,我的孩子,苦命的孩子,你快醒來,媽媽的心好疼,若夢,我的孩子,你快醒來。”
我安慰道:“阿姨,你不要傷心了,若夢現在已經完全沒事了,她只是累着了,休息一下就會醒的。”
“謝謝你們,謝謝。”若夢的父母突然要向我和大鬍子下跪,我的天,我和大鬍子趕緊一人一個拉住了,沒讓跪下去,要是被若夢知道了,我,我該怎麼辦,還要不要混了。
若夢的父母坐在了牀邊,癡癡地看着若夢,而我也站在一邊癡癡地看着若夢,心裡有憐惜,有愛戀,有痛楚,總之心緒難明啊。大鬍子則在我身邊,戲謔的看着我,我纔沒心思理他呢,由他看好了。
不知過了多久,若夢睜開了眼,悠悠醒來。
“若夢,你醒了,你終於醒了,爸爸媽媽都急死了。”
“爸爸!”“媽媽!”
一家三口抱頭痛哭,哭得那叫一個傷心,我在邊上都有了想痛哭的衝動。
哭了良久,若夢的爸爸站起來說道:“讓兩位恩人見笑了。”
大鬍子笑道:“應該的,人之常情,人之常情。”
若夢這才注意到了我和大鬍子的存在。掙扎着要坐起來,我連忙說道:“若夢,你的身體還虛弱,還是躺着吧。”
然而若夢還是坐了起來,兩眼淚痕,定定的看着我,眼淚嘩嘩的流,嘴裡輕輕地說道:“楊書,謝謝你,楊書,對不起。”
我看到若夢對着我哭泣,我的心突然痛了起來,我坐在了病牀上,輕輕爲若夢擦着眼淚:“若夢,別哭了,我沒有怪你。乖,別哭了。”
若夢反而哭得更厲害了。
大鬍子突然“嗯”“嗯”的乾咳了兩下,說道:“我到外面透透氣。”說完就開門走出了病房。
若夢的媽媽好像反應過來了,看了看我,點了點頭,一把拽着若夢爸爸的手說道:“這房間裡有點悶,我們也出去透透氣。”
“不悶呀,我不悶呀”若夢的爸爸不解地說道。
“你個木頭疙瘩。”若夢的媽媽把若夢的爸爸拽了出去。
房間裡就剩下了我和若夢兩個人,我看着若夢哭得梨花帶雨的臉,心裡涌起了無盡的憐惜。我輕輕地握着若夢的手,說道:“若夢,不哭了好麼,你再哭,就要把我也弄哭了。”
若夢被我說得展顏一笑:“就是要把你弄哭纔好呢。”
若夢的笑真是美得驚心動魄,我的心裡涌起了無盡的愛戀,我覺得我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我握着若夢的手感覺是握着了整個世界。然而,一個不合時宜的念頭去在我最幸福的時候爬上了我的心頭,若夢有男朋友了,該死的,這時候我怎麼想起了這茬,我的神情突然黯淡了下來。
若夢感覺到了我的變化,輕輕地說道:“他已經成爲我生命中的過客,他跟別人訂婚了。”
我輕輕的笑了起來,說道:“若夢,你有我呢!”
若夢笑靨如花:“對,我有你呢。”
我們相視一笑,我感覺整個世界都充滿了歡快。若夢看着我柔柔的說道:“楊書,你不要叫我若夢了,你就叫我夢吧,我只許你一個人這麼叫。”
“好,夢!”
“嗯!”若夢應得有點羞澀。
“夢,那你叫我什麼好呢,叫我書,感覺不好啊,這樣吧,你就叫我楊書好了,我覺得也蠻好聽的。將來我們結婚以後你就叫我老公,專屬於你一個人的。”
“楊書!你太壞了。”若夢輕輕的捶我。
我們再次相視一笑,彼此的眼裡充滿了幸福和柔情。
若夢的爸爸媽媽走了進來,說道:“若夢,楊書,我們去吃中飯吧,若夢,你兩天沒吃東西了,一定餓壞了。”
我和大鬍子還有若夢一家三口來到了醫院附近的一個看起來很不錯的飯店,點了一桌子菜,美美地吃上了一頓。而我特意給若夢點了一個瘦肉粥,因爲兩天沒吃東西的人喝粥對胃有好處。若夢父母看我如此細心和體貼,不住的點頭。
飯後,我們陪着若夢迴醫院辦出院手續。途中我跟大鬍子說:“師兄,我們明天再走怎麼樣?”
大鬍子調笑的:“好,滿足你那點小心思,讓你多陪若夢一天,好好培養感情。”
若夢有點羞澀,問道:“楊書,你要去哪裡啊。”
我牽着若夢的手說道:“我明天再走,我要回廣州上學去,要開學了”
“啊,要開學了,我都忘了,我也要回南大上學的。”
“正好啊,明天你和我們一起回南京吧,我從南京坐飛機去廣州。”
“好。我聽你的。”
辦好出院手續後,我和大鬍子應邀來到了若夢的家裡。若夢的家裡條件尚可,父母都是某高級中學的骨幹教師。房子是學校分的,三室兩廳。看來今晚我和大鬍子要湊合着過一晚了。
回到家裡,若夢的媽媽就忙上忙下的開始張羅起來,洗水果,切水果,煮茶,然後又出去買菜,再回來洗菜。我看得在心裡感慨,作爲母親和妻子真是不容易啊,我想起了自己的母親,不也是這麼操勞了幾十年了麼。
若夢的爸爸陪着大鬍子聊天,大鬍子是個能侃的人啊,一些奇聞趣事說得若夢的爸爸笑不合口,兩人竟是越聊越投機。
我在邊上竟是插不上話,若夢就帶着我參觀她的閨房去了。說實話,我還是第一次走進女孩子的閨房。
若夢的閨房佈置的很溫馨,牆上貼了不少畫,我注意到多數都是武俠電影中的俠士和英雄的畫,我笑道:“夢,沒想到你的心中也有俠士夢啊。”
“是啊,我的心中有我的江湖夢,我也想成爲一個英姿颯爽的女俠士,仗劍江湖,如梁羽生筆下的魔女,如金庸筆下的黃蓉。”若夢說起來臉上出現了嚮往的神情。
我啞然失笑,沒想到若夢如此柔弱的女子內心竟然藏着一個英雄夢。
若夢看着我嘴角的笑意,掐了我一下,嬌嗔道:“你笑什麼。”
“我沒笑啊,你看到我笑了麼?”
“還敢抵賴,看我不捶你!”若夢的拳頭雨點般輕輕的捶在我的胸膛上。
我抓住若夢的手,笑着求饒。我們相擁着坐在牀沿上。若夢有些不捨地說道:“楊書,你明天就去廣州了,那麼遠,你會想我麼?”
“會,當然會想你,夢,我們的分別只是暫時的,我明年不是畢業了麼,我打算考南大的研究生。這樣我們不就可以在一起了。”
“好,那我也考我們學校的研究生,我在南大等你。”
“好,我們相約南大。”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客廳裡,大鬍子和若夢的爸爸聊得是非常投機,聊着聊着就聊到了若夢身上。
“大叔,我老實跟你說,若夢身上的問題是徹底的解決了,但是事情還沒有完啦。”大鬍子說道。
若夢的爸爸有些着急的的說:“怎麼還沒完呢?正德,你快說說怎麼回事。”
我拉着若夢也走了出來,我也問道:“師兄,你的意思是那鬼東西背後的主人不會罷休麼?”
“對,我就是這個意思,那些傢伙都是心狠手辣的人啦,否則也不會幹養鬼害人這種事了。”
“好啊,我正愁找不到他人,他要敢出現,一定要他付出代價,敢這樣害若夢。”我恨聲道,從錢舒兒的事情以後,我就對這些壞東西深惡痛絕。
“你怎麼讓人家付出代價,你道行還淺,說不定會栽在人家的手裡,況且,你都在廣州去了,你鞭長莫及啊。”大鬍子說道。
“這不還有師兄您麼,您英雄蓋世,如神明再世,若夢在南大肯定不會有事的,對麼”我笑着給大鬍子戴了幾頂高帽子,然後對若夢說道:“若夢,我師父和師兄都在南大,你放心好了。”
大鬍子非常受用接受我送的“高帽子”,得意的說:“師弟啊,你有求於我,以後少跟我擡槓啊。”
“得,我以後不跟你擡槓了,讓你像個悶葫蘆一樣悶死。”
“別啊,適當的擡一下還是可以的,小擡怡情,大擡傷身,適當就好。”大鬍子連忙說道。
若夢微微一笑,說道:“你們師兄弟兩個真有意思。”
說話間,若夢的媽媽已經把晚餐弄好了,滿滿的一桌子菜。一時間,觥籌交錯,歡聲笑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