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對自己說話,她說她一直都等着自己。
顧逸跑向了安曉曉,那麼的用力的跑向安曉曉。可是,不管他費了多大的力氣,他和和她的距離還是那麼的遠。遠到幾乎是看不清她那美麗的容顏。
他有些害怕了。
曉曉,曉曉……
安曉曉只是遠遠的看着顧逸,嘴角的笑意加重。什麼都沒有說,瀟灑的轉身。烏黑的頭髮在風中肆意的飛揚。
她的臉越來越模糊。模糊到讓顧逸看不清楚。
整個世界就像是瀰漫了一層厚厚的霧氣,視線漸漸地模糊。意識也一點點的消失。
突然,迷霧散去。
還是那一襲素白的連衣裙。
那張臉重新展現在他的面前。
可是,卻便了模樣。
是單小米,她那張可愛的娃娃臉上兩顆深深地酒窩顯得她異常的甜美。蓬鬆的捲髮微微的挽起,兩縷髮絲垂在胸前顯得又有些俏皮。
小逸,過來啊!我就在這裡……
爲什麼那個人變成了她?曉曉呢?曉曉她在哪裡?
單小米緩緩地走向了顧逸。
他強烈的排斥着,他想要逃離這裡。他不要看見這個女人,那麼可怕的女人。他要去找曉曉,他不能留在這裡。
可是腿卻像是灌了鉛,沉重的邁不開腳步。一股股強烈的懼意涌入大腦,脖子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地卡住,憋得他不能呼吸。
猛的顧逸睜開了眼睛。知道那只是一場夢之後,顧逸重重的鬆了一口氣。擡手摸了摸額頭卻發現早就已經佈滿了冷汗。這個夢,真的好可怕。做惡夢的感覺,真的好難過。
從噩夢中驚醒,顧逸再也沒有了睡意。起身走到浴室衝了一個澡,顧逸坐回牀上掏出手機。緊緊地盯着屏幕上安曉曉的名字,心中涌上一股失落。
爲什麼曉曉,你把手機關機了呢?
你是知道我在找你,所以爲了躲避我,你纔會這樣的嗎?
曉曉,你現在是已經討厭我了嗎?
就在顧逸的隔壁,遲墨洗了澡坐在牀上。他誰睡不着,從小就有個認牀的毛病,而且這個賓館的牀質量真的不敢恭維,硬幫幫的。
就這樣子來到了這個陌生的城市,完全沒有考慮過怎麼去找安曉曉,用什麼方法去找安曉曉。現在他真的應該要好好考慮怎樣才能找到她了。馬上就過年了,看來這個年是不能和家裡一起過了。還要找一個理由和媽媽解釋一下子。想到這裡不禁感到奇怪,昨天晚上一晚上都沒回家,怎麼都沒有電話打過來關心他呢?媽媽不會是把他這個兒子給忘了吧
?
從口袋裡掏出手機,卻發現屏幕上是漆黑一片,摁了幾下還是沒有反映。
原來是沒電了。
都怪自己當時走的太匆忙,忘記了帶充電器那麼重要的事情。重重地拍了一下額頭拿起手機向外走去。
顧逸坐在賓館的牀上總是感覺呼吸有些不順暢,最近總是有那麼一種感覺。總像是有一雙無形的手狠狠的掐住了他的脖子。
他現在必須要馬上出去透透氣,不然下一秒他就會憋死了。
咯吱的一聲,兩扇門同時被推開了。
“你也在這裡?”
“你也在這裡。”
“ 呵呵……”
“呵呵……”
兩個人同時咧開嘴笑了,單純的樣子。
是有多久了顧逸和遲墨兩個人沒有面對面露出過這樣的笑容了。
“我們聊聊吧?”顧逸先開口打破了此刻兩人之間的寧靜。遲墨他爲自己做了那麼多,恐怕這輩子都很難償還清了。
“嗯。好啊。”
靜謐的臥室,細碎的陽光撒在木質地板上散發出一種漂亮的光芒。
“這些年……”
“這些年的事情都過去了吧。那個時候我們太幼稚了不是嗎?”
“那我們還是好兄弟,對嗎?”
“當然。不過兄弟的話對於喜歡的人也不會輕易讓手的。”
“當然。我也不會讓步。這一次讓我們公平追求她……”
“呵呵,好兄弟!”
“一輩子!”
手緊緊地握在一起,無言的話全部化成這個握手的力量。十幾年的感情也化作了這個握手的力量。終於,他們的感情都回來了。終於,他們還是好兄弟。
從
遲墨從顧逸的房間走出來,一下子想起了自己出門的目的是要買充電器 。輕輕的笑了一聲,心情突然大好。大步走了出去。
安曉曉從醫院回到家裡後的情緒一直不是特別的好。
閒暇時總是坐在沙發上,手裡握着那個關機了很久的手機微微的發呆。這個樣子,斷絕外界所有的聯繫。這樣挺好吧?其實自己只是多此一舉不是嗎?關機?恐怕是自己安慰自己吧?這樣,就可以假裝是他很關心自己,他焦急的想要找自己打手機卻打不通……
這樣多好?
活在夢境裡。
其實,沒有人會想要找自己的不是嗎?顧逸有小米的陪伴,至於遲墨,那次的短信也沒有得到回覆。所以,沒有人會想要找到自己的!所以,就沒有那些必要關機了。
摁下了開機鍵。
屏幕上閃着漂亮的光環,開機畫面是水仙花綻放的動畫。白色的花瓣散發着清新的氣息,安曉曉喜歡極了水仙花。
短消息提示音響起。
安曉曉的心輕輕地晃動了一下,有短信。只是短信的主人會是誰呢?會是他嗎?
手指打開短信的那一剎那竟然有些顫抖,安曉曉承認這一刻她是緊張的。
安安,不是說好了要聯繫。爲什麼我卻找不到你?
不是期待中的他的短信。安曉曉卻更加的感動了。其實,不用想也知道,這個短信的主人只有一個了。
葉沫……
自己怎麼可以忘記了她?就算是世界上的所有人都不再理會自己,她葉沫也不會置自己於不理的不是嗎?
其實,自己應該要感到很幸福的。
她擁有世界上最好的姥姥,還有世界上最好的朋友。有了親情和友情,她還夫復何求呢?
“你這個死丫頭,這些天你都到哪裡去了?”接到安曉曉的電話時,葉沫幾乎是興奮的快要昏厥了。這些天沒有聯繫上她,真的是快把她給急死了。
“我……只是手機忘記了充電。以後不會了,沫沫。”安曉曉耐心的用生平最溫柔的調子對葉沫撒着一個小小的謊言。
上帝應該會原諒她的這個不會帶給別人傷害的小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