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千樹心情很差的離開花默笙的視線。他這一生可以說是因爲花默笙成了悲劇。偏偏對方詭計多端,他想殺了他,卻無能爲力。
歐陽無怨選擇了海邊作爲臨時落腳點。此時正坐在海邊的一塊石頭上沉思。海風輕拂,幾縷髮絲在臉頰旁輕輕飄動。夕陽的碎金撒在他的身上,有一種朦朧的滄桑感。
歐陽千樹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他有剎那的恍惚。他想起了一些往事,不由有些心軟。
聽到動靜,歐陽無怨睜開眼,看到歐陽千樹,馬上跳下岩石,行禮道:“無怨見過老祖。”
歐陽千樹擺擺手,問道:“是我和若蘭的後輩嗎?”
歐陽無怨心中升起淡淡的傷感,搖頭道:“不是,是若星,柳若星。”他的語氣很堅定。他的心爲家裡那位感到心疼。等了那麼多年,終是無用功……
歐陽千樹聞言,並不意外,只是語氣淡淡的問“是嗎?她還好嗎?”
歐陽無怨搖頭道:“不好!很不好。她的壽元早就盡了,可爲了能再見您一面,採用了秘法,硬是延壽了這麼多年。可那樣的活還不如死了痛快。她很痛苦的活着。她只爲了能再見您,而活着。”
歐陽千樹有些傷感,終究是都要死了嗎?看着海面上的海浪一個接一個的打來,久久不語。
歐陽無怨見歐陽千樹不說話,想到家中的那人,跪了下來。口中道:“老祖,若能出去,請您去看看她吧!她真的活的很辛苦!”
歐陽千樹看了他一眼,不說見也不說不見,只是淡淡道:“我知道了。”
歐陽無怨看着他離去的背影,心中升起了一絲怨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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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找歐陽無怨做什麼?不會還不死心吧?”嚴箬伊急了。都能出去了,難道還要她嫁了才甘心?
“你急什麼?他們說的事跟你沒關係。你想多了。”小鏡沒好氣的道。然後就把歐陽千樹和歐陽無怨兩人的對話說了一遍。
“那兩人還真的成婚了啊!看來過的也不好。哎。”嚴箬伊嘆了口氣。隻言片語,她並不知道柳若星和歐陽千樹之間發生了什麼樣的故事,但只要想到柳若星是柳若蘭的親妹妹,她就覺得膈應。但同樣是女人,受了情傷,她還是會覺得難過。
“沒事你還是多修煉吧!省的我才發揮一點作用就覺得累。”小鏡說着就休息去了。身爲器靈想快速進階只能依賴主人,可惜主人不夠強。傷心……
嚴箬伊一想也是,他們要真想對她做什麼,她也做不了什麼不是?還是修煉算了。反正,那兩個大能目前是不可能合作的。她的危機應該不大。想着就安心修煉了。
……
嚴箬伊再次睜眼時,已是深夜。
“若蘭給你們回影燈了吧!拿來我看看。”花默笙面無表情的對嚴箬伊道。
嚴箬伊嚇了一大跳,若不是花默笙出聲,她根本沒發現多了一個人。但還是很識趣的把回影燈拿了出來,遞給花默笙。
花默笙沒有接,只是看了看,又問:“其他五個人呢?”
嚴箬伊搖頭,把她進入這裡之前的事簡要的說了一下。
花默笙伸出兩根手指捏了捏自己的額頭,對嚴箬伊道:“這幾天,你就不要亂跑了。到了月圓之夜,就離開這裡。”
嚴箬伊聽話的點了點頭。
……
嚴箬伊是真的聽話,所以接下來近一個月時間,她一直都在打坐修煉。但並不代表她就與世隔絕了。擁有小鏡這樣一個逆天的器靈,嚴箬伊知道的可比別人以爲的多的多。
比如,歐陽千樹之所以被困九百年都出不去,就是因爲花默笙暗中在這個海島布了一個隱陣。
比如,歐陽無怨很喜歡烤魚,但這近一個月的時間裡,不知怎麼回事,每隻都只吃了兩口就丟掉了。嚴箬伊私心裡認爲歐陽無怨是吃過了她烤的魚後,被征服了,再也吃不下別的魚了。哈哈……
比如,歐陽千樹和花默笙相約出去後,先用兩年的時間處理私事,兩年後會一起到千奇大陸去見柳若蘭。
……
這二十幾天的時間裡,嚴箬伊還試圖聯繫過望川,可惜望川都沒回應。也不知道望川到底是不是花默笙的徒弟啊?如果是的話,怎麼就不吭聲呢?那兩人可是他的師傅和父親。多好的機會啊。也不出來爭取一下,萬一歐陽千樹去見了柳若星,就改變主意留下了不去見柳若蘭了怎麼辦?那可是他的親爹孃。怎麼這麼不懂事呢?這孩子當的!哎!
可惜無論嚴箬伊怎麼說,望川就是不吭聲。嚴箬伊都有些懷疑,望川是否真的有跟着她了?
終於,在嚴箬依表面安靜暗地裡精彩的迎來了離開的日子。
又一個月圓之夜啊,嚴箬伊四人站在了整個海島的最高點上。
俯視整個海島,一片霧濛濛。嚴箬伊有些無語,都要離開了,還設什麼禁制啊!也不讓她看一下。怎麼說也在這生活了快一個月了不是?
在嚴箬伊的暗暗腹誹中,圓月升到了空中最高的位置。也不知道花默笙做了什麼,眨眼間,嚴箬伊就坐在了一條熟悉的小船上,小船漂在大海上。
而她的身邊並沒有歐陽千樹也沒有花默笙,但有歐陽無怨,還有其他一起的五個同伴。眼前的一切,就跟她進入那個海島之前一模一樣。
她是做了一個夢嗎?掐指一算,時間居然是在一個月前。嚴箬伊的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瞪着在閉目打坐的歐陽無怨,嚴箬伊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你怎麼了?箬伊。”花荼靡察覺到了嚴箬伊的異樣,不由開口問道。
“他——我——他——”嚴箬伊心情急躁的指了指歐陽無怨又指了指自己,然後又指了指歐陽無怨。卻不知道該怎麼說。
“什麼呀?”花荼靡一頭霧水的看着嚴箬伊,安慰道:“別急啊,慢慢說。”
嚴箬伊努力的平靜了一下自己混亂的思緒,想了老半天,最後只說了五個字:“我做了一個夢。”
“夢見他了?”花荼靡有些無語的看了歐陽無怨一眼。
“恩。”嚴箬伊點頭。
迎來的是花荼靡別有深意的目光,及被這一番動靜鬧醒的其他幾人的詫異眼神。
嚴箬伊暴躁了,氣急,閉着眼睛大喊道:“不是你們以爲的那樣!”
許久,沒有聽到聲音。再一睜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