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這兒呢,等下一起拍個宿舍集體照吧?”
聽到葉子欣的話,我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難道是眼瞎了嗎,還睜着眼睛說瞎話,沒看到我們都在這你會來?
我看了看江江,沒做聲。
阿贇說:“等大家先把班級照拍了再說吧。”
雖然不贊同阿贇的話,但還是不想在衆多人面前撕破臉,免得大家會認爲我們是以多欺少,傳出去多不好聽,打仗還是要打一場完美無遺的仗才行!
江江可沒有阿贇那麼軟脾氣,直接回絕道:“恐怕沒時間,喏,你後面那麼一大羣還需要你‘雨露均沾’呢,我們還真承受不起大美女的厚愛。”
一聽到江江說的‘雨露均沾’,我差點就要笑出聲來,還好有着頭髮的掩飾。我擡頭看了阿贇一眼,她也忍着笑,因爲挽着她手的我,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她真個人都是一抽一抽的。
相對我們的愉悅,剛剛還笑顏如花的葉子欣徹底的拉下了臉,我則是眼觀鼻鼻觀心,反正不關我的事,我可什麼都沒說。
“江南,你別太過分。”
“我說的可是大實話,你看你身後那些虎視眈眈的人,生怕你跑了呢。”
我看了看葉子欣後面的同學,哪有江江說的那樣,我看他們只是充滿好奇的看向我們這邊,誰不知道,班裡葉子欣和江南是最不對盤的,他們看好戲的成分比較多的好嘛~
當葉子欣的目光轉向我的時候,還沒等到她出口,我就拉起身邊的阿贇說:“阿贇啊,我們去那邊看看吧~”
阿贇後知後覺的被我拉着往前走,但很快我停住了腳步,因爲葉子欣說:“說實話,我並不稀罕和你們拍畢業照,我主要是來找向婉晚的,向婉晚,你考研是爲了留在這個城市等程驍?”
我沒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她,因爲我知道,這個女人肯定會告訴我一個我一點都不喜歡的消息,而這個消息卻又是我不得不面對的。
許是早就料到我的沉默,葉子欣只是輕笑了兩下,湊到我面前,帶着勝利者的光環說:“就算你繼續留在這裡三年,你覺得會改變什麼嗎?就算是六年,你也無法改變等不到程驍回來的事實。”
葉子欣的話像是一記響雷,將我震的腦子一片空白,她這麼說是什麼意思,是程驍不會再回來了吧?可是前不久程驍還對我說,他快回來了,他現在正在努力的完成學業啊!
“你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啊,原來你不知道啊,也對,不然怎麼會這麼拼死拼活的考本校研究生呢!”說完還眨眨眼,看得我一陣噁心。
面對葉子欣的變態行爲,我早對自己說過,只要不理她,她就會無趣的離開,果不其然,看到我沒做聲,她用嫌棄的眼神看了看我,揚長而去……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拍畢業照的,也不知道和哪些人拍畢業照的,但我清楚的知道,在我的畢業照裡沒有了程驍,沒有了我和他一起伸出的剪刀手,也沒有了我和他一起的笑容燦爛。
不管葉子欣是什麼目的,其實我自己心裡也很清楚,雖說自己考研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爲了等待,可當我考上了的時候,我卻不再有如此狹隘的想法了,我想變得強大,用知識武裝自己便是最好的選擇。
六月二十五號,我領到了大學四年的成果——畢業證和學士學位證。
拿着手中的證書,那一刻我知道,我們要分開了,無論是情如姐妹的阿贇和江江,還是一直與我爲敵的葉子欣,我們即將散去,帶着不一樣的的情緒。
看着正在整理行李的阿贇,我笑道:“我記得在大一的時候,我也和你一樣,正在捲鋪蓋,沒想到現在真正捲鋪蓋走人的不是當初的我,而是你們。”
阿贇停住忙活的手,看了我一眼,直接往牀板上一坐,感慨道:“是啊,時間過得真快,我現在還記得剛剛來宿舍,你和江南那奇怪的模樣。”
阿贇一提起,我也想到當時的場景,那時候的我正一口飲料噴出來……在飲料噴一地的瞬間,門兒就這麼尷尬的被打開了……
往事的回想使得我阿贇相視一笑,而江江此時正推門而進,看着我們笑的開心的兩隻,一臉的莫名其妙。
我把江江扯到椅子上做好,然後說起初次見面所發生的一些事,只把阿贇逗的哈哈直笑,我也覺得曾經過的很歡樂,我們仨笑着笑着就哭了……聽說,這就是長大。
送走了阿贇和林俊熙,我也開始收拾行李了,按照規定,在研究生還沒入校之前,我這些行李是要自身攜帶出去的,但我有一個法寶,所以我成功的轉移矛盾,將行李放置的問題直接推給與我已相熟很久了的師兄——小金是也。
他也不怕麻煩,將我的一些物品搬到了他的宿舍,還好他宿舍有個空牀,聽說是在外面租了房子,不在學校住了的。我倒是樂意的將自己的東西撒手不管,反正到九月開學,他拿不出東西,我是要好好的批鬥一番的。
坐着回家的列車,看着車窗外一劃而過的風景,夕陽的餘暉籠罩着整個神州大地,農田裡的水牛‘哞哞’的叫喚個不停,我託着下巴,看着農忙的莊稼人,此處好風景,唯我獨見到,真好。
這次回家,我沒有告訴柯童,畢竟也沒什麼東西可拿,自個兒打了個出租車,回到了家。本來想着去跟柯童打聲招呼,老爸卻告知,那小子似乎出門了,對於老爸說的出門,我訝異了許久。
放假了,是真正的放假了。一下子輕鬆了下來,我感到有着些許的不適,人總是這樣,忙的時候盼着閒適,閒下來的時候又覺得空虛無力,而我就是這麼欠揍的其中之一。
回到家庸庸碌碌了幾天,終於等到了柯童回來。柯童見到我的第一句話是:“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我笑着說:“前兩天。”
“喔,你沒告訴我。”
“告訴你了也沒用,你沒在家。”
“也許在家呢……”
我笑笑說:“不說這個,你家花店籌劃的怎麼樣了?”
提到花店,我明顯看到了柯童眼中所綻放的光彩,他略帶興奮的說:“已經把店面整修下來了,這幾天就是出去找進貨的源頭的。”
我恍然大悟,原來娘娘腔是個行動派,竟然在畢業之前就開始投進了工作中,我聽得直點頭,不停的給之讚賞。
等到柯童絮絮叨叨的介紹完他的籌劃過程,我笑嘻嘻的說了句:“娘娘腔,我畢業了呢!”
柯童顯然被我忽如其來的一句話給唬住了,我沒來由的大笑出聲,等我漸漸收住笑意,柯童看着我很認真的說:“我也畢業了。”
我看着他揚起嘴角,是啊,我們終於畢業了,不再是那個爲了一點小事咋咋呼呼的女生了,我們在成長,我們正爲自己的夢不停的撲棱着翅膀,想飛到更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