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說謊,我之前就是長髮,你看都沒看我一眼。”此女生說着話下意識的撫摸着自己的頭髮。
“我的話還沒說完,我喜歡長髮的女生,那個女生有着會笑的雙眼,有着迷人的梨渦,有着蠻不講理的滔滔不絕,有着一看到食物就會滿足的心。然而這些,你都沒有。”
我看了看柯童,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像是感受到了那個女生的眼光,我輕輕的瞥了一眼,她眼裡已沒了剛剛的狠厲,只剩下令人感到心酸的悲涼。
柯童拉着我的手離去的時候,我還在剛剛的氣氛中沒有緩過來,等站定在公交車站,我才幽幽的說了句:“剛剛我是瞎說的,我都不認識她,不過她好像誤會我是你女朋友,然後就……然後,我就口不擇言了,對不起!”
“沒關係,我也是瞎說的。”說完拿起零錢走上車。
“哇,我怎麼沒發現你口才這麼好,想都沒想的胡編亂造還聽起來滴水不漏,高。”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我笑着對柯童豎起了大拇指。
不過這廝似乎興致並不高,跟着呵呵笑了兩聲,便不再搭我的話了。我以爲是因爲剛剛那女生的事,難不成他們倆是互相喜歡,然後因爲一個什麼誤會,然後就……
如果我那個時候再觀察的仔細一點,會輕易的發現,柯童眼裡的憂傷不是爲剛剛女生,而是爲我。只可惜當時的我擋不住周公的召喚,早就不知夢歸何處了。
等我被一陣強大的力量搖醒時,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見眼前一張放大的臉,條件反射的往後一退,然後我就苦逼了……頭都被撞成腦震盪了。
“都是你,離我這麼近幹嘛。”我不滿的揉着後腦勺。
“我是好心喊醒你,你還要不要買吃的——特產了!”說完還不帶我反應,走向公交的後門。
我背起包跟在後面,一同下的公交。
“不對啊,我們怎麼回來了,你下午不參加K歌啊?”
走在前面的柯童忽然停住腳,非常嫌棄的看了我一眼,說:“你是什麼腦子,都到這兒了,你才發現這個問題。”
“當然是聰明機智,無人能敵,所向披靡的腦子,我們這裡有什麼特產啊?”
“不知道。”
“你不知道還走前面?”
“誰叫你腿短,走那麼慢。”
“不準說我腿短,明明很長。”
一路上,我們嘻嘻鬧鬧,似乎已經忘了剛剛聚會中的小插曲,柯童經常說我最大的優點,是缺心眼。無論在什麼情況下,我都能把事情辦得糟糟的,而且很快就會把不好的情況給遺忘掉。而我並不這樣認爲,我那是爲身邊的人找一個與我相處的機會,如果我什麼事都辦的滴水不漏,那我還能以什麼身份去麻煩身邊的人,有時候,缺心眼並不是一件不好的事,麻煩別人,也正說明彼此是朋友。
回到家裡,看着買的大包小包,所謂的‘特產’,我內心有個想法是這樣的:‘特產就是當地人非常嫌棄而外地人非常向往的東西。’
因爲堆在我面前的東西,我是很嫌棄的,難吃。找了一個大一點兒的袋子,將這些東西收拾好,以便到時候帶上。
晚上睡覺前,老爸不知道發什麼神經,叫我過幾天陪他去明煥家拜訪拜訪,想都沒想,直接拒絕。開什麼玩笑,我躲着都來不及,還自投羅網?
爲了躲避和老爸去明煥家,這幾天我都和柯童混在一起,在一起的時間久了,彼此之間更加的熟悉了,比如我對他的稱呼徹底變成了娘娘腔,我也成功的擔上了‘女漢子’的美名。
在百無聊賴的日子裡,於是我給了娘娘腔一個提議,回老家把謝悠悠接到我家,然後在我家住兩天,然後再和我一起學校,真是被自己這絕妙的想法給驚喜到了。
他估計也是想打發時間,亦或者是跟我一樣,想去看看我說的‘老家’的模樣。兩人一拍即合,出發前給謝悠悠打了個電話,以確定她人在家才行。
兩個小時的車程又被我用睡覺給打發了,惹得柯童看着我說:“女漢子,我今天算是發現了,你不僅有着喜‘吃’的特性,還有着喜‘睡’的特性,真是和某種動物有着不解的關係。”
我才懶得搭話,我現在恨不得飛到村莊裡,去看看這久違的綠水青山,鳥語花香——額,似乎現在還沒有花香,那就是人語飯香。
遠遠的瞧見農家在生火做飯了,我蹦蹦跳跳的來到謝悠悠的家門口,扯着嗓子大喊:“謝悠悠——謝悠悠——”
二樓的陽臺上出現悠悠那妞的身影,我趕緊拉着柯童進門,不是因爲我怕他掉了,而是悠悠家門口有隻大黃狗,我怕狗的秘密已是昭然若揭,沒啥丟臉的。
只是謝悠悠站在大黃狗的旁邊看着我一直笑,我拿着買給他家的東西往她身上一扔,非常好意思的說道:“笑什麼笑,你又不是沒習慣我這樣,話說,你還不去做飯,我都要餓死了。”
“就知道你喜歡吃吃吃,也不給我介紹介紹你身邊這帥哥是誰?”她也沒做作的收好我送的東西。
“他帥嗎?”我指着還在不停張望四周的柯童:“好吧,有點帥,我鄰居,叫柯童。”
正好柯童收回眼神,對着謝悠悠說:“你好,我是柯童,你就是謝悠悠了?”
“是的是的,你們先到樓上去休息會兒吧,我去地裡看看我媽的活做的怎麼樣了。”說着催着我上樓。
然而,我一拍腦門,站起來說道:“對啊,我真的是缺心眼,來這麼久還沒去問候叔叔和阿姨,謝悠悠,快點帶路,讓柯童這個不知民間疾苦的孩子去見識見識我們的大好河川。”
將身上的包包都放在家裡,跟着謝悠悠的腳步出了家門。冬天的陽光很養人,所以纔會有這麼多大人會選擇在一家門戶前坐着聊天,會有那麼幾個小孩在陽光下肆意的遊戲。我們經過他們所坐的地方的時候。
雖然幾年未見,但還是彼此熟識。作爲小輩,先打招呼是必須的,也是必要的。
“嬸兒們都在曬太陽呢?”
我的打招呼一時間沒有得到迴應,大家都看了看我,其中有個年紀稍大的女人樂呵呵的對我說:“是婉晚啊,這幾年沒見,更加出落水靈了,剛剛一下子還沒認出來,在城裡還好吧?這都幾年不回家看看了,再過幾年嬸兒們都不認得你了。”
說着還牽起我的手左看看又看看,大家都是右一言左一語的,我也跟着呵呵的笑。不知道是誰突然的說了句:“婉晚,這男孩子是交的男朋友啊?這小夥子可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