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大聖聞聽此言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怪不得衆仙家驚異莫名!
一旁江淮忍不住好奇,問道:“大聖,那妖皇是個什麼人物?”
大聖沉吟一會兒,笑道:“天地之間,大多分爲人妖兩途,各位人族和妖族,人族之中有玉帝爲首,鎮壓三界,那妖皇就是妖族之中的首領,而且妖族比起人族要稍微團結一些,不想人族大多數是各自爲戰。”
頓了頓,大聖神色複雜的道:“當然,這也不是絕對,再者,人族有道祖鴻鈞鎮守,人才層出不窮,這個世間現如今大氣運還是在人族一方,所以纔有一些妖族投奔了人族,成爲人族內部的修士,倒是不如上古人妖大戰,彼此之間廝殺不休,沒有任何和平可言,現如今倒是好多了,雖然依然是老死不相往來,但是情況要好多了。”
江淮恍然,看來大聖就是這一類,大聖看了江淮一眼,唏噓道:“你這麼說倒也是無可厚非,但是像我這種自幼不再妖族之中修行,俺是有人類大修士老祖點化成的仙,嚴格說起來應該也是人族一方纔是,但是早年間俺老孫得道以後,在花果山佔山爲王的時候,也是跟妖族有過不少聯繫,比如我那結拜大哥大力牛魔王,便是妖皇手下的妖王!當初我那齊天大聖本來是爲了封我做妖族大聖來着,不過後來因緣際會,竟然成了天庭的大聖,實在是沒處說理去!”
這猴頭說話間雖然是語氣唏噓,但是神情分明是一臉的洋洋得意,怎麼說也是他鬧上天宮逼的玉帝不得已封的他齊天大聖,比起前者要好多了,要不然這猴子逢人便說俺老孫乃是五百年前大鬧天宮的齊天大聖?那是真的是一衆榮耀,雖然說很多人根本不買弼馬溫的賬......
二人正交談着,便見到瑤池遠處一片彩雲遮天蔽日,九彩流光、華蓋如雲,單單論排場,那是絲毫不落於玉帝的,不過妖族本身跟人類又不相同,卻是沒有許多繁文縟節,彰顯尊貴!
麟甲走獸、毛羽飛鳥,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裡遊的,不知道多少種類的妖族圖卷顯現在一片彩雲之上,卻見到頭裡是一尊大道真神,一身帝袍上繡滿了三足金烏、飛鳥鳳凰、麒麟走獸、海中游龍、日月羣星,龍驤虎步、一步千里,行走之間似乎是山嶽隨行、萬獸拜伏,威風無兩!
那大帝后面跟着四個妖王,根據孫大聖所言,似乎也應該是什麼大聖,不過仙家總是瞧不起妖族,一個聖字自然是不屑呼之,於是便稱之爲妖王。
其中一個神采奕奕、體格壯實,一身披掛、威風凜凜的,頭上生了一對犄角,江淮看了孫大聖一眼,心裡暗道:“此人莫不是大力牛魔王?”
卻看到大聖臉色有些難看,良久看到五人安生落座,才施施然道:“那是我當年兄長,本來對我不錯,可惜是我對不住他,一時鬼迷心竅,六親不認,竟然連番欺辱他,實在是不當人子,這些年我也曾去求見過他,可惜往昔情分早就被一掃而空,他哪裡肯見我?”
說完,隨即又笑嘻嘻的拿起一個水果,啃了一口,道:“完了,塵歸塵,土歸土,我們中就算不上是一路人。”
雖然大聖倒是放的開,如此說了,但是江淮明顯感覺到大聖心裡還是有些不痛快的,畢竟當年在花果山的交情那也不是假的,就此形同陌路甚至是被如此記恨,說是不甚在意,可是誰又會信呢?反正江淮是不信。
卻不料,孫大聖已然是打定了主意,反而是那牛魔王似乎是依然不依不饒,竟然徑直撇過了衆人,直接朝着大聖的座位這裡來了,一時間孫大聖竟有些抓耳撓腮、手足無措,看起來是真的亂了方寸。
可惜時間不會因爲某一個人沒有做好準備就聽下來等你,不過幾步的距離,倏忽間牛魔王就來到了孫大聖面前,只是神色頗爲複雜,一時間也是欲言又止,也不知道是作何打算,江淮藏在一旁,不敢胡言亂語,所謂神仙打架,還是不要讓自己這個小鬼遭殃比較好。
許久,牛魔王才道:“妖皇陛下這次前來趕赴蟠桃盛宴,一則是要跟玉皇、佛老他們談論一些三界大事,二則也是爲了你的事情來得,你如今今非昔比,但是隱約之間不被玉帝、佛老喜愛,妖皇陛下愛才心起了,於是決定向他二位要人,你以後便是妖界的人了。”
大聖聞言臉色青黃變化,好不唬人,江淮不知道大聖心裡的想法,但是也覺得孫猴子似乎是處境也沒有他說的那麼瀟灑,要是能找到一個棲身之所,有了靠山,總比被人記恨;、鬱郁不得志來得強。
卻不料,孫大聖思慮良久,方道:“俺老孫謝過哥哥了,不過有些事情老牛你並不知曉,俺老孫現如今還是不能就這麼加入妖族,再說了,如來他們不會就此放人的。”
老牛被他頂了一句,微微色變,但是卻不見氣惱,只是道:“紅孩兒如今修煉有成,不必老是在普陀山修煉,現如今已經回了火焰山,有時間來坐坐。”說着身子一動,閃身去了。
大聖嘴脣動了一動,欲言又止,終究是沒有叫住老牛,也不知心中到底是個什麼想法。
不過江淮隱約間也是知道孫大聖背後有菩提老祖,雖然說落得個逍遙自在,但是也不是毫無顧忌,有的時候他也要爲自己的師父着想,再說了,孫悟空實力修爲不淺,放着不用是一回事兒,但是要送給敵人,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兒了,思慮之間,江淮似乎有些明白孫大聖爲何現如今處境了。
孫大聖喝了一口仙釀,道:“你小孩子家家的,知道什麼,不要亂猜了,事情的真相比你想象的要複雜一萬倍,在這場硝煙之前的暗戰之中,俺老孫雖然名滿天下,但是也不過是一個馬前卒子、邊角棋子而已。”
江淮被這句話嚇得毛骨悚然,什麼樣的鬥爭,竟然已經如此高端?連孫大聖也是直呼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