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珏從外面走進來,看到唐寧擺放在院子裡的箱子,問道:“這些也是康王送的?”
唐寧點了點頭,這些箱子他剛纔打開看了看,裡面雖然不是什麼真金白銀,但名貴器物和字畫不少,要論價值,可比裝滿銀子的箱子要大的多。
他準備從裡面挑出來一些有用的,其他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統統拿去賣了,相較而言,還是銀票拿在手裡踏實。
“康王這次還真捨得。”蕭珏拍了拍手,說道:“送到你這裡的,比送到蕭家的還多,不過也難怪,就算他把這些東西送給別人,也擼不下端王一個戶部侍郎。”
他坐在唐寧對面,問道:“你想好了嗎,以後要站在康王這一邊?”
唐寧將茶壺給他遞過去,問道:“難道站懷王嗎?”
“也是。”蕭珏自己給倒了杯茶,說道:“你和唐家勢不兩立,那就是和端王勢不兩立,懷王只是條陪襯的鹹魚,也只能選康王了。”
其實唐寧目前並不存在選不選的問題,他做不到的事情,康王可以做到,康王想做的事情,又需要一個理由,他給康王理由,康王幫他去做,各取所需罷了。
至於站隊,他現在並不需要考慮。
蕭珏不再說這件事情,問道:“哎,三個月後就要上任了,這段時間你有什麼打算?”
“什麼什麼打算?”
蕭珏搖了搖頭,說道:“這可是最後三個月的自由時間了,赴任了之後,可沒有你現在這麼清閒,你還不趁着這點兒時間,好好放鬆放鬆?”
唐寧想了想,說道:“下個月我打算成個親,你要不要來吃頓酒宴?”
“成親?”蕭珏一怔,問道:“你不是已經成過親了,這次娶幾個?”
唐寧伸出兩根手指。
“兩個?你不是已經有兩個了嗎?”蕭珏瞪大眼睛,問道:“這次娶誰,唐姑娘肯定是一個,另一個是誰,李姑娘……,難道是蘇姑娘!”
唐夭夭從院外探出頭:“誰叫我?”
“說的是另一個唐姑娘。”唐寧對她揮了揮手,唐夭夭的腦袋又縮了回去。
“另一個唐姑娘?”蕭珏一口茶水噴出來,從凳子上站起來,大驚道:“你說的難道是唐水姑娘,她可是你姐啊!”
他說完之後,又拍了拍腦袋:“不對,我忘了,她只是你表姐,還不是親的……”
“都不是!”唐寧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蕭珏這貨,雖然身體純潔的像一朵小白花,心裡已經污成爛泥地了。
聽唐寧解釋了之後,他才恍然大悟,隨後就看着他,嘖嘖道:“一個人娶兩次,不愧是狀元郎,真會玩……”
唐寧瞥了他一眼,問道:“眼看着你就十八了,現在不娶老婆,要等到什麼時候?”
蕭珏挺起胸膛,說道:“是我看不上那些庸脂俗粉。”
唐寧想了想,說道:“我怎麼聽說,蕭老公爺讓媒人踏遍了京師的諸多高門,可是沒有一個人同意和蕭家的婚事,是因爲你……”
“胡說!”唐寧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蕭珏打斷了,他一巴掌拍在石桌上,說道:“那些都是謠言,實話告訴你,前幾天我去青樓……”
“又叫了十個姑娘喂蚊子?”
蕭珏看着他,說道;“我和你,已經不一樣了。”
“你騙不了我的。”唐寧看着他,笑道:“老前輩已經將他那一套觀人之術教給我了,你還是你,我們是一樣的。”
蕭珏冷笑一聲,說道:“你都成親了,還有臉說和我一樣?”
唐寧笑了笑,說道:“馬上就不一樣了……”
老乞丐纔是真的見識廣博,無所不能,居然可以通過面相看出來這種事情,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以前在街頭算命也不是隨口瞎掰。
他還說自己有桃花劫,唐寧已經等了好久了,到現在還沒等到。
六月初就要迎小如和小意進門,現在宅子已經全都完工,因爲是翻修不是新建,這個時代也不存在甲醛超標之類,留下兩天的時間清掃,馬上就可以住進去了。
這之前,他還是要在紅袖閣再睡兩天。
他推開門走進去,蘇媚正赤着腳坐在牀邊,兩條小腿無規律的晃着。
“你怎麼纔來啊……”她看到唐寧時,精神一振,說道:“快過來,我們玩兩局,然後睡覺。”
蘇媚現在已經是牌場高手,唐寧想要贏她沒那麼容易,玩了五局,他輸了三局,臉上貼了三條白紙,蘇媚只有兩條。
“好了,今天算我輸,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唐寧捲了一張席子過來,鋪在地上。
換房間的話,許掌櫃他們可能會懷疑,他還是先在地上湊合一晚。
“什麼算你輸,本來就是你輸……”蘇媚躺在牀上,看着他,說道:“地上多涼啊,你睡牀上吧,這張牀這麼大,睡得下兩個人的。”
牀是挺大的,但那天晚上他睡着了,蘇狐狸爬上來是他不知道。
在清醒狀態下,意義可就不一樣了。
唐寧躺在席子上,閉上眼睛,說道:“不用了,我喜歡睡地上。”
蘇媚沉默了片刻,忽然問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很不要臉?”
唐寧將雙手枕在腦後,說道:“別以爲我看不出來你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就別裝久經沙場了。”
蘇媚從牀上坐起來,雙手護胸,大驚道:“你怎麼看出來的?”
唐寧睜開眼睛,淡淡道:“你以爲就你能看出來?”
蘇媚瞥了他一眼,說道:“不睡牀就不睡牀,那你睡近一些吧,睡到牀邊來。”
唐寧翻了個身子,挨着牀躺下,擡頭看了看蘇媚,說道:“你知不知道,從這裡看上去,你的臉很大。”
“去死!”
蘇媚向牀裡縮了縮,唐寧就看不到她了。
唐寧想了想,說道:“對了,有件事情忘記告訴你了,下個月初九,我要成親了。”
“六月初九?”牀上傳來一道詫異的聲音,“你不是已經成過親了嗎?”
“再成一次啊,到時候你要不要過來喝杯喜酒?”
“你確定要我過去?”蘇媚的語氣中帶有一絲調笑。
唐寧想了想,蘇狐狸要是要去,就會把他的風頭全都搶去,可他在京師也沒有幾個朋友,不請她說不過去,他仔細想了想,說道:“你那天去的時候,要不蒙着面?”
蘇媚打了一個哈欠:“到時候再說吧……”
唐寧閉上眼睛,說道:“還有件事情,再在這裡睡兩晚,以後我應該就不會在這裡休息了。”
“爲什麼?”蘇媚的聲音中,瞬時便沒了睡意。
“我在京師買了一座宅子,過兩天就會住進去,以後沒有人和你搶牀了。”
蘇媚這次沒有回答,屈指一彈,桌上的蠟燭便直接熄滅,她蓋上被子,說道:“睡吧。”
她躺在牀上,輾轉難眠。
原以爲躺在這張牀上,她的失眠症便會不藥而癒,現在看來,她之所以能在這裡安穩的入睡,似乎並不是因爲這張牀。
她咬了咬牙,心中暗自羞惱,這傢伙,難道是給自己灌了什麼迷魂湯嗎,爲什麼有他在的地方,她便能睡的安心舒適?
如果真是這樣,她以後可怎麼辦?
她使勁搖了搖頭,將一些奇怪的想法從腦海中甩掉,然後向牀邊靠了靠,離那道讓人舒服的氣息近一些。
……
清早,唐寧走進房門,正在幫他整理衣服的蘇如看了他一眼,走過來,關切道:“小寧哥,你額頭怎麼了?”
唐寧捂着額頭上的一小塊青紫,尷尬的一笑,說道:“昨天晚上不小心從牀上摔下來了,不礙事。”
其實昨天晚上從牀上摔下來的是蘇媚,他居然忘記了她睡覺不老實,早知道的話,他就卷着席子睡在門口了,也不至於被她砸成這樣。
天然居,小桃快步走過來,看着蘇媚,急忙道:“小姐,你怎麼了,受傷了嗎,我去給你拿藥……”
蘇媚揉了揉額頭,想到今天早晨的那一幕,臉上浮現出一抹羞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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