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景昊一句話讓莫梓顏心猛然一緊，她不動聲色垂下眼瞼，想以此來遮擋那因回憶而浮上眼眶的受傷之色。
突然，感覺下顎一陣疼痛，原來是葉景昊不知何時靠近了她，並伸手用力捏住了她的下顎。
“說，你什麼時候派人調查我的？竟然還調查得這麼清楚，連我早餐只喝一杯黑咖啡都知道，我應該說你用心良苦，還是該說你城府極深呢？”微微用力擡起莫梓顏下顎，直到兩人視線相碰觸在一起。
莫梓顏忍着疼，張口，“沒有，我沒有派人去調查你，若你不信可以去找人調查我。”
哼……
葉景昊冷哼一聲，“找人去調查你？你以爲這種事還需要你來提醒我嗎？”話落，手鬆開，之後似感覺自己碰觸到了什麼髒東西一般，竟當着莫梓顏面，從餐桌的紙盒中抽出一方餐巾，擦拭着那捏了她下顎的手，用完再隨手一扔。
這個動作讓莫梓顏露出受傷之色。
注意到莫梓顏眼中的受傷，葉景昊露出一抹鄙視的笑容，“怎麼？心受傷了？別告訴我，這麼短時間，你便愛上我了吧？那我只能說，你愛的方式真特別，竟然會喜歡上虐待了自己之人。”
聽着葉景昊話語，莫梓顏站在原地，維持那個姿勢，未開口。
“怎麼？啞巴了？”見她不說話，葉景昊出聲。
莫梓顏微微垂眼，“對不起，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愛，眼前人可知，她對他的愛早已在第一次見面那刻便滋生，而後又在一年的相處中慢慢磨滅，愛是什麼？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忘，雖然這可能會用上很長時間，但這卻是她現在唯一能做的。
有句話不是說得好嗎？愛上一個人只需一秒，而忘記一個人卻需要一生！
“是嗎？”葉景昊挑眉，“既然不知道說什麼，那就什麼都不要說好了，反正你不光是人，連聲音都讓我感到噁心。”
葉景昊簡單一句話卻讓莫梓顏僵直了身，只因，這句話，她在重生之前也聽過，而之後，迎來的便是幾個月不能說話的懲罰。
“是。”她低低迴道。
有些事，真的是明明註定，雖然步驟改變了一下，但該發生的終究還是會發生，可是，既然老天讓她知道之後，她便不會老實選擇接受。
葉景昊傾身向前，看着莫梓顏臉頰，“是？你明白我的意思？”
莫梓顏點了點頭，“是，明白，以後，沒有得到你的允許，我不會在開口的。”只在你面前。她悄悄在心中加上一個前提。
葉景昊邪惡的笑了笑，“平日裡不開口無所謂，但是，在牀上……”他未將後面話語說完，卻在看見莫梓顏微微變了臉色之後，哈哈大笑出聲。
哈哈……
笑聲響遍房間每個角落，卻未讓莫梓顏受到感染，反而覺得自己如置身在魔鬼的嘶吼中。
突然，葉景昊停止了大笑，他雙手抱胸看着莫梓顏，“昨晚的話沒忘記吧。”
莫梓顏再次點了點頭，“是，我馬上打掃房間。”
“嗯。”葉景昊滿意的嗯了一聲。
之後，舉步朝那杯咖啡走去，伸手將其端起，卻又在拿至一半時鬆手。
啪……
玻璃落地所發出的破碎聲在空氣中響起。
葉景昊卻似沒看到一半，舉步，朝樓梯口所在位子走去，獨留莫梓顏站在原地，看着那沾了一地的黑咖啡，破碎成片的玻璃杯。
“若我的心也是這杯子就好了，輕輕一摔便碎，之後再也不知道疼。”她輕聲呢喃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