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他飆車的時候出了事故,現在人在醫院,傷的很重,已經進行了三次手術了,不知道能不能挺過這一關……”
安彤如實說着,她心裡隱約也有揣測,只是關牧飛不肯告訴她。
“小妤,你知道赫連野在哪裡嗎?”
赫連妤只覺得耳邊“翁翁”作響,安彤後面說些什麼她就聽不到了。
關牧辰和誰飆的車?怎麼會車毀人亡?
赫連妤想起了在婚禮上最後一次見關牧辰的時候,她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只是心裡那股不安感漸漸明晰了。
“不,我不知道!”赫連妤聲音裡夾雜着一絲顫音,長長的睫毛輕眨着,心突然間跳的很快,好像要穿破喉嚨口跳出來了。
“他在哪家醫院?我要去見他!”
赫連妤原本以爲這輩子她都不會主動去找關牧辰了,可是心底有一道聲音告訴她,她必須要去。
從安彤那裡打聽來地址,赫連妤立刻趕往了醫院。安彤不放心,也跟着她一起去了。
醫院裡有很多人守着,以關牧飛爲首,看到赫連妤的時候,有意的刁難她。
“喲,赫連小姐,真是稀客,不過,你走錯地方了吧?”
關牧飛陰陽怪的氣的說着,赫連妤不想理他,直接越過他想進病房,但是外面有很多人守着,她根本連靠近都靠近不了。
“他怎麼樣了?”赫連妤耐着性子擡頭看着他,安彤也走到了關牧飛身邊,然後捅了捅他的胳膊,他還是不屑的揚着眉,俯視着赫連妤。
“恩,就是死不了,他整個人也廢了,赫連野還真是下得了手啊!”關牧飛原本和赫連野之間就結下了樑子,現在關牧辰變成這樣,他即使和他不親,也是站在自家人這一邊的。
“關我哥哥什麼事?”赫連妤心一緊,她勇敢的直視着他的眸子叫 嚷着。
不,不會是真的,一定是關牧飛在說謊!
“喲!合着你以爲他是自己想不開啊!不過老天爺開眼啊,赫連野的車子也爆炸了,他現在說不定連屍體都沒了,哈哈哈哈!”
關牧飛興災樂禍的笑着,赫連妤聽到這番話後,整個人像是篩糠一樣的抖了起來,眼睛也變紅了,聲音尖細,“胡說!關牧飛,你說的一個字我都不會相信!”
“他不會有事的,不會的……”赫連妤瘦弱的身體慢慢的往後退着,直到退到牆角的時候,冰冷的觸感讓她渾身一激靈,她又有些清醒了。
“你還不知道吧?你結婚的那天赫連野故意找上關牧辰,他就是想跟他同歸於盡的!他是想成全你吧?”
關牧飛殘忍的話像是把利刃一樣,一刀一刀的插在赫連妤的心裡,她拼命的搖了搖頭,手用斬的捂上自己的耳朵,“不,我不相信,我不信!”
“關牧飛,你不要胡說八道!”安彤有些看不下去了,衝着關牧飛吼着,這些事他在她面前隻字未提,他是故意在赫連妤面前說這些的。
“胡沒胡說,你們心裡清楚!赫連野人呢?會憑空消失嗎?”
關牧飛無所謂的說着,赫連妤卻一下子止住了眼淚,身體的力量好像也被抽走了,可是他最後的一句話卻是提醒了她。
如果他不是憑空消失了,那麼……
下一刻,她突然間瘋了一樣的跑了出去,安彤在身後叫着她,“小妤!”
“女人,別忘記了你現在的身份!給我回來!”關牧飛輕而易舉的就將安彤拉了回來,然後按倒在牆上,吻住了她。
赫連妤又跑到了海邊,她記得一個多月前她來這裡的時候,那漫無邊際的火光,她隱約聽到有人說,有個男人將車子開進了海里,然後爆炸了,她怎麼也沒有多想。
別墅裡依舊是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只是那一室潮溼的味道,她上樓進了他的臥室,她最後一次見他的時候,他喝的爛醉如泥,可是卻清醒的對她說,丫頭,祝你幸福。
他是真的準備把她讓給別的男人了,所以纔會對她說出那些話嗎?
“赫連野,你在哪裡?”赫連妤從陽臺眺望着不遠處的那片大海,她不相信他就這樣沒有了。
他是赫連野啊,那麼一個強勢的男人,他纔不會做那種傻事呢!
赫連城也一直在找他,他查了出境資料,赫連野沒有出國,他的護照和身份證都在,如果要離開,赫連城肯定會找出他的下落,但如果是他有心躲着他們,以赫連野的能力絕對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你這個騙子!再不出現我就不會原諒你了,真的不會原諒你了……”
赫連妤每天都在海邊張望着,他曾經問她喜不喜歡這幢別墅,他想讓他們一家三口都進來,其實她想告訴他的是,喜歡,她喜歡的,只要是他送的,她都喜歡。
惜惜好像也預感到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已經過了五十天了,她每天都掰着手指頭數着數着,可是赫連野都沒有出現。
漸漸的,她不再數了,而是隨着赫連妤一起哭了起來。
“爸爸騙我,爸爸大壞蛋,不要理他了!”
惜惜流着眼淚坐在地上,她現在生氣發脾氣的時候,赫連妤也沒有心思哄她,赫連野不在,她哭着哭着就自己爬起來了,然後鑽進赫連妤的懷裡,母女倆人抱在一起思念着同一個男人。
蕭逸楓每次要過來的時候都被赫連妤拒絕了,她現在這個樣子,真的沒有心思再去應付他了。
她不想再違背自己的心了,在牽掛着赫連野的時候,沒辦法對他強顏歡笑。
這樣絕望而又無止境的等待,在赫連城拿着一樣東西出現在赫連妤的面前時,她終於崩潰了。
“兩個月前,這條海里發生了爆炸,結果打撈上來的只有這條墜子,小妤,這是野一直帶着的是嗎?”
赫連城似乎也有些不敢相信,他打過,也罵過,可是卻也引以爲傲的兒子,真的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