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你還可以下手更重些,這樣我下輩子就會跟你老公葉少皇一樣,永遠坐着輪椅了!”白展基因劇烈的疼痛,而微微鎖眉。但還是笑意的自嘲着。
“你活該!”
雖說,唐苗很想湊上前察看白展基的傷勢,可‘心’和‘口’卻是分開思維的,這就是典型的‘口是心非’。
唐苗清楚:關心白展基的女人,多到數不勝數,但關心葉少皇的女人,只會是自己一人。
“別那麼絕情!好歹這條腿,也是爲你唐苗受的傷,雖說我是自願的!”白展基擡起頭,深深的看了唐苗一眼。
唐苗緘默片刻之後,還是毅然推開車門下了車。
她抱着餅乾盒剛走幾步,輕咬牙關,姍姍折了回來。打開車門,將餅乾盒子放在了車座上。
“這盒餅乾被你吃過了……我回家重新做給我老公吃!”唐苗如驚弓之鳥般閃身就走,她實在不敢看白展基那深悠如潭水的眼眸。她怕自己會再次沉溺於其中,不能自拔。
轉過身的一剎那,唐苗淚流滿面。
當眼淚流下來,才知道,分開也是另一種明白。愛情使人忘記時間,時間也能讓人忘記愛情。自己跟白展基這種沒有結果的愛情,只能用時間來扼殺!
“小苗苗,一個星期後,會讓你快樂無比!”
白展基靜靜的看着那盒子餅乾,嘴角揚起的笑意,很濃郁。帶着戲謔,帶着玩世不恭,邪氣逼人。
回葉氏山莊別墅的路上,唐苗一直靜坐着,半蜷着身體,默默的感受着孤寂包裹自己。
孩子真的是白展基的……這樣的消息,讓唐苗束手無策。那個自己初戀般深愛的男人,卻把自己傷得最深。
也許,自己本不應該代替姐姐嫁給葉少皇……但這一切,斷然已成爲了事實。唐苗迴避不了。
夕陽的餘輝,鍍金着唐苗瘦弱的臉頰,看上去別樣的溫和。眉間的那抹愁,似乎也淡化了不少。
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
夕陽,不同於當午的烈日,它捨棄強烈耀眼的光芒。唐苗透過車窗,平視遠方,正眼看到了夕陽。一望無際的晚霞變得美麗,因爲有了它,心靈變得無法摸測。
此時,唐苗心靈不再有雜念,變得單純,望着遠方的夕陽享受大自然,享受夕陽給予自己的溫暖。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雖說黃昏,可夕陽卻無怨無悔的無限美好過!那種凜然的姿態,讓唐苗感動。
剎那間,唐苗將美好的回憶,永遠定格在心間!
手腕上的吻痕;肩頸處的咬痕;肚子裡那個曾經只停留了二個月的寶寶……
一切,已成爲過眼雲煙。
回憶,成爲它們唯一的出場模式!
葉氏山莊別墅的大門外,唐苗看到了一個人。
年青、高大、略顯滄桑的男人奔陽。
他攔住了進門的通道口。
嚴宇沒有減速或是停車的意思;奔陽也沒有迴避或躲讓的舉措。
“停車……快停車……快停車……”唐苗厲聲的叫嚷着。
‘嘎……’小車緊貼着奔陽停了下來。整個過程,奔陽如雕像一般,一動未動。
他是個怎麼樣的男人?!嚴宇微鎖眉頭,瞳孔緊縮。因爲奔陽的那種淡漠的氣息,讓他感覺到了微微的緊張。
世間,有三種人最可怕:不要臉的,不要命的,沒有主觀意識的!
不要命的主兒,自然是不好惹的。
“奔陽……”唐苗輕呼一聲,立刻跳下車,朝奔陽飛奔過去。
奔陽旁若無人的,強行將唐苗摟抱在懷裡,像是要將她嵌入身體似的深深擁抱。
“奔陽,別這樣……你怎麼來了?!”
唐苗使勁的掙扎着,語氣還算溫柔。因爲她知道,奔陽是唯一一個不會傷害自己的人。
“我來帶你離開葉家,離開這座城市!”奔陽的聲音,嘶啞低沉。
唐苗微微一愣,擡起頭,仔細的端詳着奔陽的臉:雙眼佈滿着血紅的絲線,脣及下巴處暗青的鬍鬚隱約可見,想必是剛剛處理過。
“離開這裡?去哪裡?”唐苗輕問。
“去一個沒人打擾我們的地方!”奔陽聳動着喉結,像是做出很大的決定。
“放開她!”嚴宇厲聲呵斥,動作顯然要比奔陽快上一籌。
他將唐苗以更快的速度拉至自己的身後,正當奔陽上前想去拽回時,一把微彎的刀不知道何時已被嚴宇拿出,抵在了奔陽的脖子上,很冰!
“我知道你不怕死!但那些並不妨礙這把刀割斷你的喉嚨!我的刀,很快!快到它割破你的喉管時,你不會那麼快的死,你還能聽到自己肺子裡,猛烈的呼吸聲,以及血在喉嚨裡‘咕嚕咕嚕’的流着……”嚴宇的面部表情很平靜,平靜得詭異。
嚴宇如願的看到了奔陽的疑遲。
“嚴師傅,您千萬別傷害他!”唐苗驚呼一聲,伸手去拉嚴宇拿刀的手。
“別那麼緊張,我不會殺他!前提條件必須是:他不能帶走你!”嚴宇冷言。
“我今天一定要帶走她!”奔陽目光中透着堅定不移。
“那你就得死!一具死屍,是帶不走任何人的!”嚴宇依舊平靜如死水。
“嚴師傅,我不會跟他走的,你放過他吧!”
唐苗一邊哀求,一邊快步退回山莊別墅的大門裡。聞訊而來的家僕,立刻把大門鎖上,將他們隔離在門外。
奔陽上前去追,卻被一刀柄擊中頸脖處,身體一軟,癱軟在了地上。
“奔陽,奔陽……”唐苗使勁的拍打着鐵門,想讓家僕將門打開。家僕卻無動於衷。
“放心吧!他只是暫時暈了過去,半個小時後,他會自己醒來!唐苗,你還是進屋去吧,讓葉少皇看到了,他真的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