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將池晟軒的黑眸洗刷的亮晶晶的,他的神情變得凝重,眼神開始飄遠渙散:“我找那個人只是爲了嚇唬你而已,對小央信誓旦旦的承諾我必須完成,但對你,我真的狠不下心去傷害,我事先已經跟他交待好一切。”
擠壓在心中的濁氣一口呼出,心裡面的無形壓力也隨之移除,是這樣,就好!
“池晟軒,其實,遇上你,我一點都不後悔,真的,只是現在,我們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分開會是最後的選擇,以往的恩怨就一筆勾銷吧!今後,好好當你的總裁,好好打理你的天下,我就去我的世界裡自由翱翔,那裡也許沒有現在的優越,但是確是最適合我的,以後,我希望,我們……再不相見。”
夏依淺像是在一個人自言自語,卻又像是在跟池晟軒做着最後的告別,她暗自神傷着,可是卻得不到池晟軒絲毫的迴應,她側頭一看,他已經頭枕着沙發沉沉睡去。
昨晚的少睡眠讓他的眼角變得青紫,睡夢中的他少了平日的霸氣和強勢,無害得像個嬰兒。
想觸碰他臉頰的手停在了空中,夏依淺猶豫了幾秒,最終還是漠然地收回手,解開膠布印到池晟軒食指上。
功成!她再次深望一眼熟睡的人兒,撿了他西裝的外套蓋在他身上,轉身離開。
“嘀”的一聲響後門緩緩打開,欣喜之餘夏依淺還是忍不住地回頭望了眼池晟軒,隔着長長的距離,她還是清清楚楚地望見了他緊蹙的眉頭和不斷挪動的嘴脣。她放輕了呼吸,朝着他靠近兩步,總算聽清了他嘴裡吐出來的話。
“冷……好冷……我好冷……”他抱緊自己,還是抵不住寒意地入侵,在睡夢中孩子低喃。
心像是被緊擰一下劇烈地一痛,她雙拳垂在身體兩側,望了一眼門外面廣袤無垠的藍天大地,哪怕再不甘,再惋惜,還是步步緊湊地回到了他身邊。
人命和自由的天平上,她無從選擇。
池晟軒大概是發酒寒,四肢泛着冰涼,整個人抖成一團。
輕喚了幾聲得不到應答,夏依淺也不再堅持,拉起他的一隻胳膊從耳後繞到肩上,使勁渾身的力氣撐着他往臥室走去。
除了那塊羽絨被,夏依淺找不到其它任何的遮蓋物,看着池晟軒顫抖得越來越劇烈,她脫下自己的外套,只穿着單薄的裡衣上了榻,緊緊擁住他冰冷的身體,用自己的體溫讓他一點點回暖。
他的顫抖慢慢減弱下來,漸漸變暖的大掌像是在尋找支撐一樣緊揪着夏依淺不放,看到他情況好轉,心裡面的緊張感一鬆懈下來,疲憊感就蜂擁而上,夏依淺沉沉閉上了眼熟睡起來。
聞着她細長的呼吸,一直假寐的池晟軒終於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脾胃本來就不好,加上晚飯故意吃得少,所以這酒寒的發作在他的預料之中,而她會放棄這絕佳的機會選擇了留在自己身邊照顧自己,這樣子在別人看來愚蠢至極的行爲卻復甦了他心中的整個春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