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旦掠情與狼共枕
“對不起,我說話也許有些過於偏激,因爲尊上是我共患難的兄弟,所以我會更偏向他,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就念在以往的情份上,去看他一眼吧?他現在真的很脆弱,我從沒看過他這樣?你知道嗎?今天下午,他打起精神處理完一切公事後,一個人不要命的騎着馬直闖後山去獵熊被熊爪抓傷了手背,誰都不敢勸他上點藥,他就這樣把自己一個人關在魔殿,自生自滅。落雪,大哥不是不愛你?他不懂得怎樣去愛你?也許就是因爲他太愛你?太心急,怕你跑掉了,纔會一次次的弄巧成拙,傷害了你?看得出來,你也是愛着他的,要不然,剛纔我的這番話你不會落淚,落雪,愛情是要包容的。”
落雪吸了吸鼻子,摸掉一臉的淚水,“別再說了,天色已晚,我要休息了,陳首領請回吧。”
陳銳無可奈何的轉身離去,輕輕的帶上了房門。
落雪的全身無力的癱倒在牀上,抱着枕頭默默的流淚?枕頭被淚水浸得溼透了,哭着,想着,念着,怨着,不知不覺暈睡了過去。
午夜的鐘聲在大廳裡清脆的敲響,午夜是夢曇花盛開的季節,落雪曾問過秦夜,爲什麼夢曇花不是白天開,而是午夜開。
秦夜就給她講了個故事,因爲有個花匠男子愛上了一個女子,他主人家的女兒,因爲兩人身份懸殊,而且那個女子已經有心上人了,男子唯有每夜偷偷爬在女人窗前看她熟睡的模樣,因爲只有這個時候,這個女子纔是屬於他的,後來,女子出嫁了,舉家牽離了那座城市,這個男人再也看不到她了,?夜夜坐在窗前懷念女子,每想一次就在窗外種上一株花苗,時間一年一年?過去,多年後,那男子因爲夜夜相思,鬱鬱寡歡而死去當女子故地重遊時,,發現舊時的院落裡種滿了奇怪的花苗,花朵只在午夜竟相開放,女子詢向那男子的徒弟,徒弟傷心的將師傅一生的故事告訴了她?女子聽後神傷不已,便將這種花取名爲夢曇花。一種駐紮在心底裡至死不渝的愛情。
夢曇花的憂香使落雪醒了過來,她總是能這樣清晰的捕促到秦夜的腳?步聲,即使在一羣男人的腳?步聲她能很快區分哪個秦夜的?這就是所謂的習慣成自然嗎?
落雪一處翻身蓋上了被子,假裝睡着,她不知道如何面對他,更不想看他?越看越痛。
淡淡的茉莉花香越來越近了,近到了鼻息之間,落雪被子下的雙手緊緊捂住心口,原來,不管他把她傷得怎樣,她的心還是會爲他而跳動着。
秦夜輕輕的擡起她的頭,替她換掉那個哭溼的枕頭。溫柔的手掌撫摸着她的臉,他的呼吸在急喘着。不停的拔亂着落雪的心痛?落雪好想睜開眼睛看看他手背上的傷勢。
秦夜收回了手,將她的手掌牢牢的握入掌間,寬在的手掌緊緊的包裹着,就這樣坐在牀沿,凝視着她?靜靜的望着她?只有等她睡了,安靜下來了,他纔敢來看看她?他承認他怕了這個丫頭,他怕她見了他又發火,針鋒相對,他怕自己一衝動又會傷害了他?秦夜知道了姓格不投的道?理,這輩子他與落雪的姓格就是水火不容。
想着,看着,望着,秦夜鼻間一酸,兩行熱淚落了下來,滴落在落雪的臉上,落雪聽到了他的呼氣聲,嘴脣抖動着,晶瑩的淚珠剔?透的掛在長長的睫毛上,
秦夜摸掉臉上的淚水,知道她醒着,只是不願見他?
他唯有握緊他的手,不讓她像蝴蝶一樣在他眼前展翅飛掉,不讓她像冬天的積雪一樣在他?世界裡融化掉?
他說:“雪,恨我了嗎?”
落雪一聽,眼淚落的更兇,睜大雙眼分外憎恨似的瞪向他,“恨?”
他的嘴角長出了長長鬍渣。手背幾條清晰可見血痕,見她的眼底裡終於有了他的影子,雖然那是恨?他終於笑了,將她的手心小心翼翼的放在脣前,深深的印上一吻,然後俯上她頭頂,眼睛對眼睛,鼻子對鼻子,脣對脣,他悄悄的對她說着:“那我就讓你恨我一輩子吧?”
說完鬆開她的手,闊步離開了房,砰的關上了房門,徒留落雪一個人怔衝着哭泣。只到一天後落雪才明白他說這句話的意思,他也真是讓她恨了他一輩子?
小惜喚住了下樓的秦夜:“尊上,請等一下,我有話想跟你說。”
秦夜沒有回頭,冰冷的說到:“別跟我說話,我知道我在做什麼?”
還是要離開這魔堡了,這次是真的永別落雪穿了件白色的T恤,藍色的牛仔褲,白色的球鞋,可以做回自己了?她不要再做秦夜手裡的洋瓷娃娃。
樂樂親自來接她,說是不放心。小惜和小若的身份有別,不宜前往,落雪只有跟着樂樂去到魔殿內的議事大廳。
大廳的正中央立着兩頭吐着舌頭的野狼,嘴裡各含着一顆碗口那麼大的白珍珠,後面是玉雕而成的大座,那是秦夜的專座,專座的背景牆雕刻着一條栩栩如生的龍。
杜元老對落雪和氣的笑笑:“小姐,您來了,請等一下。儀式馬上開始。”
“嗯,有勞了。”落雪點點頭,與樂樂坐了下來,喝了半杯茶,等待着律師和秦夜的出現。
過了一會,四個穿着紅衣裙的孩童喜氣洋洋的端着兩個托盤走了進來,後面跟着的是秦夜,和六位元老,每一個人都穿得很正式?
只見秦夜穿?上了正式的絨裝,款式與軍裝沒什麼差別,深藍色的布料,肩頭上的兩個勳章閃閃發光?腰間黑色的皮帶緊繫着,勒出他健壯的腰身和胸膛?高高的黑色皮靴每走一步,如雷轟頂一樣響亮。萬人叢中,他始終是最閃亮的王者。VExp。
落雪正訝意時,被秦夜從椅子上拉起,拿起孩童拖盤裡的一枚金色的狼頭戒指,二話不說套在了落雪的手上,舉起落雪的右手,向衆人宣佈:“落雪,山口一郎的義女,從今天開始,嫁於我,從此無論禍福旦兮,都將對我不離不棄,相扶到老?”
衆人齊齊彎腰行禮,高呼聲震耳欲聾:“恭喜堡主,賀喜堡主夫人?”
落雪很想問他怎麼回事,明明說好是離婚的?怎麼變成了結婚?可是喉嚨裡像有東西堵着,說不出話來。落雪氣鼓鼓的瞪向秦夜?一定是剛纔的茶水下了藥,讓她失?了聲?
落雪用手去捶他,被他大手一抓,摟入懷中,對樂樂吩咐到:“夫人昨晚沒休息好,累了,陳夫人,有勞你帶她下去休息吧?”房花對到。
落雪被?秦夜壓着帶入了內室,樂樂很是謙意的見人把樂雪壓回了雪園,以她的姓子,不用硬的不行,她還不大鬧婚禮?
堡主大婚,在堡主內大宴了一天?所有人都參加了酒宴?這場只有新郎沒有新娘的婚禮,在衆人口傳爲了佳話,堡主夫人侍寵而嬌,堡主寵妻勝過唐明皇寵楊玉環。
唯?有依莎在牢裡恨得咬牙切齒,用指甲在牆壁上每天划着,劃出了好幾個落雪的名字?
見有人來了,充滿希望的奔到鐵門旁,激動的哭訴:“夜?你還記得我?”
“叫我尊上?”
秦夜命人打開牢門,依莎撲進了他懷裡哭訴:“對不起,尊上,我知道錯了?我太愛你了,一時鬼迷心竅。你原諒我吧?”
尊夜冷淡推開她,雙手背後打量着這個歷經風霜的女人,婉惜的將她扶起:“依莎,我第一眼見你就覺得你與別的女人與衆不同,你是個識體的女人,可是沒想到,你會變成這樣?這三年多,多虧了你照顧落雪,念在你以前的功勞上,這次我饒你一命,我已經幫你找到了你的父親,過些天我會派人把你送回去,你保重吧。”
秦夜走出了牢房,依莎握住鐵欄杆悽利的求救:“不要?尊上,我不要回去?不要送我回去,我要留在魔堡,我答應你,以後一定不再亂來?不要送我回去,我不要再過被繼母嘲笑和折磨的日子。”
秦夜沒有半步的停留,高大的身影消失在散發着黴味的牢房,依莎跌坐在地上痛哭流涕,漸漸的眼紅得能滴出血來,陰狠的盯着牆壁上的落雪二字?仇恨的呢喃着:“落雪,都是你毀了我的一生??這輩了我決不會讓你好過我一定要鬥倒你?”
落雪被關在房內,開始還發脾氣砸東西,小光卻擡了一大堆的東西放進房裡,說是尊上吩咐的,誰都別攔她,讓她砸到痛快爲止?
落雪氣惱的抓起一個花瓶,衝向秦夜的書房,對着那玻璃門狠狠的一砸
啪啦?
玻璃破了一地,也濺傷了她的臉和脖子。
“姐姐,你流血了,別再砸了?”
一條項鍊從一本書裡落了出來,落雪接住一看,是媽媽送給她的項鍊,原來一直在秦夜手裡,他還騙她說沒有找到?
秦夜一回來,就見落雪握着那項鍊,心中一急,臉上格外的緊張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