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南和郝醫生就近拐進了一家小酒吧,自從和秦御野在一起之後,嘉南再沒有去過酒吧,哪怕妖姬也一樣,這小酒吧自然比不上妖姬,更比不上顏色,擁擠的地方擠滿了買醉的男男女女,像是沙丁魚罐頭般的擁擠,讓人看着厭煩。
嘉南正想換一個地方卻被郝醫生忽然的抓住了手,帶向一個角落,兩人在最角落的位置上,背對着衆人,點了酒,耳邊充斥的是嘈雜的搖滾樂,根本沒有辦法交談。但是嘉南卻覺得自己意外的適應這種噪雜的重金屬聲音,彷彿外界越是嘈雜,她心就越是安靜,既然也根本聽不到彼此談話的聲音,乾脆就只剩下喝酒了。
嘉南的酒量並不好,所以她以前上班的時候從來不喝,就算賠客人也是淺嘗輒止,但是這次不一樣,她像是要將自己灌醉一樣,拼命的往者嘴中倒酒,只是越喝反而覺得自己越發的空虛。郝醫生坐在一旁也是默默的喝酒,完全沒有勸阻的意思,他也只是默默的坐在嘉南的身邊。
五年前,他遇到嘉南的的情景似乎還歷歷在目,當時的她帶着嘉北茫然無助的走在街上,那個夜晚和今夜一樣,熱鬧的不在乎孤獨人的寂寞。他叫住了這對姐弟,問他們是否需要幫忙,但是嘉南用那無力卻又堅定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然後便離開了。
第二次見她的時候,是嘉南將嘉北送到療養院的時候,她站在他的面前,帶着些迷惑的看着他,“你是醫生?”
“你記得我?”他有些詫異,他明明記得那個晚上,嘉南只匆匆的瞥過他一眼。
“恩。”嘉南的臉上閃過一陣窘迫,只是依舊繃着臉,這張臉似乎不會笑。
他看了看病歷上記錄的,“這是你弟弟?”
“是。”
“那個,你都不會笑嗎?”他多嘴的問了一句,明明有一張天使般的面容,卻好像被冰封了一般,完全失去了笑的權利,這個女人應該遭受什麼重大的打擊吧,從那一刻開始,他忽然莫名其妙的對她產生了一種好感,或者說一種保護欲。但是嘉南總是太堅強,從不肯將自己軟弱的一面示人,哪怕他也一樣,甚至拒絕了他所有的幫忙,唯一的請求,就是讓他好好照顧嘉北。
“請好好照顧我弟弟。”這是嘉南說的最多的一句話。
在他的記憶之中,嘉南一個人扛起了嘉北所有的費用,甚至沒有拖欠過一次,他不知道她是怎麼交上的,但是她不說,他也不提,對他來說,一天最開心的時候就是等着嘉南來看嘉北的時候。他還記得整整過了一年,嘉南才第一次對他展現了笑顏,那個笑容,是他這一生見過最美的。
但是直到現在他才知道,她竟然只是一個別人情婦,一個酒吧的陪酒女郎,他早該猜到的,一個女人是如何的支付昂貴的看護費和兩個人的生活,但是看着她那堅強而單純的面容,他從來不敢去想,直到秦御野的出現,他才終於不得不相信了,他默默的守護了她五年,最終看到的就只有這些。
如果那個男人會好好對她,應該也是幸福的吧,他看的出來那個叫秦御野的男人很重視她,也很有錢,但是這樣的有錢人,會一心一意的
照顧她嗎?
“沒酒了。”嘉南擡起迷醉的雙眼,醉微的雙臉,半仰着,浸滿了紅潤,嫵媚與風情不禁的流露出來。
郝醫生從自己的沉浸中清醒過來,笑着問,“還要嗎?”
“恩。”
“好。”郝醫生當然知道嘉南已經喝了不少,這也是嘉南第一次在他面前流露出這樣的失態的模樣,他招手又再次的上了酒。這一晚,是嘉南記憶中喝過的最多的一次酒,她完全不記得自己究竟喝了多少,她唯一知道的是自己倒進了某個溫暖的懷抱。
“爲什麼,爲什麼你要再一次的拋棄我……”嘉南倒在郝醫生的懷裡不停的喃喃着,雙手緊緊的抱着眼前的男人。
“嘉南,醉了嗎?”
“我沒有醉,沒有。”
“是嗎?”嘉南確實醉了,但是郝醫生確實清醒的很,他悄悄的收起了手中的一小顆藥丸,看來這用不上了,“我帶你回去。”
“回去,去哪呀?”
“回家。”
“回家,你不是不要我了嗎?你不是和Mary在一起嗎?”
“我怎麼會不要你呢,我們回家。”
“好啊。”嘉南笑的如同小女生一般,緊緊的抱着眼前的人。
郝醫生的眼神慢慢的黯淡下來了,他帶着嘉南走進了一家酒店,不遠處相機一張也不遺漏的將這一切全部都記錄了下來,然後滿意的笑的轉身離去。
嘉南被帶到了房間,整個人就這樣直接的倒在了牀上,雙手有些不安分的拉着自己衣服,酒精在體內逐漸的發熱,讓她整個人都慢慢的開始燃燒了,若隱若現的白皙的肌膚也在拉扯之中更加的媚態百生。
“我好熱,野,你在哪裡?”嘉南沒有了力氣睜開眼,只是胡亂的叫着,雙手不安分的要抓面前的人。
郝醫生的呼吸也不禁的加速了,隱隱的還帶着些許的怒氣,低下頭狠狠的在嘉南的脖頸處親了一口,鮮紅的印子立刻便跳躍在那白皙的肌膚之上,無比的鮮明。他伸手撩開了嘉南披散在臉上的長髮,他從來都沒有這樣的接近她,體內的渴望在不斷的噴涌而出。
馬上,他就能得到這夢寐以求的女人了,這筆交易,無論如何都應該是他盈利吧……
只是這曖昧的姿勢和即將發生的一切,在某個攝像頭的拍攝之下十分的清晰,這畫面,賣就算給雜誌社也能換不少錢吧,依舊是那個漂亮的弧度,勾勒出恰到好處的微笑。
嘉南醒來的時候,頭疼的厲害,身體也沉重的好似根本就爬不起來。早知道自己就不多喝這麼多酒了,想到這,嘉南猛的坐了起來,這是在哪裡,昨天她是和郝醫生在那個酒吧喝酒纔對,至於後來她已經完全沒有印象了,只是留下了這宿醉,讓人難受。
但是下一秒,眼前的震驚已經完全的略去了宿醉的難受,因爲嘉南清清楚楚的看着自己竟然全身赤身的坐在牀上,只是用一件薄薄的被單遮住了,昨晚沒有其它人,那麼就是說這個人一定是郝醫生!
嘉南猛的收緊了被子,昨晚的事情她已經完全的回想不起來了,但是事情怎
麼會變成這樣,她抱着被子像是被嚇傻了,想了許久之後才慢慢的起身,麻木的朝着洗手間而去,看着對面巨大的落地鏡,嘉南清晰的看見脖頸上那個紅印,難道這一切是真的發生了,她整個人癱坐在洗手間的地上,任由着那冰冷徹骨的寒冰侵蝕着自己的身體。
秦御野已經打了一整晚的電話,但是完全沒有人接聽,一夜沒睡的火氣加上嘉南的無故失蹤,臉色已經差到了極點。他拿回了被丟在一邊的手機,再一次的撥通了嘉南的號碼。嘉南被這突如其來的鈴聲嚇到了,她茫然的轉向外面,又再次的轉回了頭,會是誰,是郝醫生,還是秦御野?
想到秦御野,嘉南緊緊的咬住的嘴脣,就這樣的赤裸着身子,走出門拿起了手機,那上面顯示的正是秦御野,終於,嘉南忍不住的掉下了眼淚,這一刻,她要拿什麼臉面去面對他,還想着要重新回到他的身邊,她已經完全沒有這個機會了。
手機終於從聲響變成了寂靜,看着屏幕上全都是秦御野的未接來電,嘉南趴在牀上,無論如何也不想再動了。如果可以就這樣的什麼事情都不管該多好,爲什麼自己昨天晚上要和郝醫生去喝酒,他明明不是這樣的人,爲什麼會這樣。
手機再次的震響了,嘉南抓起手機就要按掉,只是看見秦御野的名字,她不忍心的按掉,如果找不到她,她也不敢肯定秦御野會怎麼做,萬一讓他知道自己現在,嘉南深吸了一口氣,儘量的壓住了自己的哭腔,“喂。”
“該死,你在哪裡!”終於接通了電話,秦御野不知道現在的心情究竟是喜還是憂了,他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這麼的在意,不過是他買回來的一個女人而已。
“我在外面。”
“外面?在哪裡?我去接你!”
“不用了!”嘉南立刻回絕了秦御野,“我,我已經在車上了,很快就到了。”
“好,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我馬上去別墅!”秦御野扔下電話之後,頓時覺得整個人輕鬆了不少,立刻抓起鑰匙就往者別墅去了。
但是這邊的嘉南卻不知道應該要如何交代,要將這一切都告訴秦御野嗎?她忍不住的伸手,摸着脖頸上的那個印記,太明顯了,就算不說又能怎樣,一眼就會看出來,她根本就沒有推辭的理由。
終於,她的心和身體一樣,都變得骯髒不堪了,嘉南開始清洗自己的身體,但是無論沖洗多少遍,已經都改變不了已經發生的事實了。看着全身的皮膚被搓洗的通紅,彷彿掉了一層皮,她終於停止了手上的動作,她不能回去,現在的她根本沒辦法面對他,但是現在她又有什麼地方可去?
直到現在嘉南才發現自己竟然是那樣的孤立無援,對了,還有一個人,興許能幫她,嘉南快速的衝出來,撥通的樂樂的號碼,“喂,樂樂。”
“嗯?”樂樂似乎還在睡夢中,聲音有些慵懶,不過聽見嘉南的聲音似乎清醒了一些,“嘉南?”
“樂樂,可不可以幫我,我不知道要怎麼辦。”嘉南聽見樂樂的聲音不由的覺得一陣心酸就涌上了心頭,但是這種事情她又怎麼對她說,“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