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351 窺視一二
圓臉女傭看她講完電話 走過來說
溫小姐 飯菜已經準備好了。
這種時候哪還有胃口 若嫺擺擺手 擠出一個笑容說
天也不早了 難爲你們還做到現在 趕緊回家吧 小心安全。
謝謝溫小姐。 圓臉女傭受寵若驚 趕緊回廚房告訴其它幾個女傭 畢竟已經半夜了 大家很快收拾離開。
在沙發上靜靜坐了一會兒 本來就大的公寓更加空曠 一種孤寂感慢慢從心底角落裡鑽了出來 她輕輕起身 原本去臥室的腳步轉了個方向 進了書房。
前幾天她才瞭解一件事 這套大公寓裡他原本準備了兩個衣帽間 兩個書房 他們一人一間。後來他讓人打通書房 把兩間書房合爲一間 除了在空間上比以前在御苑公寓大上五九倍外 一切的擺設佈置 還有他和她的辦公桌的位置和方向全部和以前一樣。
以前她扔在御苑公寓的東西不多 僅有個筆筒和三年前的舊檯曆 現在也被擺在辦公桌的左角 手指一一撫過嶄新的筆電 端端正正地擺在中央 沒有打開 也沒有坐在她那張辦公桌後的椅子上 而是轉身坐上他的皮椅。
辦公桌顯然他用過 他桌上的筆記本開着 還沒合上。她輕輕按了電源 屏幕跳了幾跳進入桌面。眼睛呆呆地盯着屏幕桌面 發覺眼睛有些模糊 然後猛吸了吸鼻子 用手抹去臉頰上無聲淌下的淚水。
又沒有見到什麼 的東西 頂多是聽到韓知薇的聲音 她就難過成這樣。暗罵了自己一句 沒用！
接着 緩緩移動鼠標 登上網絡 在網址導航裡隨便點了個音樂網站 第一眼突然就看到了那首《女人如煙》 想起前兩次都是聽了一半 於是下意識點了下去 靜靜將剩下的聽完：
你說過今生與煙爲伴
你說過女人如煙你已習慣
你說過聚散離合隨遇而安
可我來世還要做你手中的煙
想我了就請你把我點燃
任我幸福的淚纏綿你指尖
化成灰也沒有一絲遺憾
讓我今生來世爲你陪伴
那天你用柔情將我點燃
我開始變成你手中的煙
你輕輕地將我含在脣間
我的身姿瀰漫了你的眼
你漫不經心燃燒我的生命
我也心甘情願做你的煙
也許你不經意的一個微笑
我就義無反顧來到你身邊
空氣中 在悄悄蔓延
就算我化爲煙霧也不忍離散
好喜歡你疼我說笨蛋噢 乖
我知道我的感覺無法改變
想我了 就請你把我點燃
任我幸福的淚纏綿你指尖
化麪灰也沒有一絲遺憾
讓我今生來世爲你陪伴
讓我今生來世
爲你陪伴。品書網 .vt.品@書@網 .Vt.
一曲聽完 她整個人早已無力地縮在椅子裡 下巴放在膝蓋上 套裙上一片溼意 伸手抹去眼淚 卻沒想到越涌越多 怎麼也止不住。
歌詞裡女主人心甘情願爲心愛的人燃燒成灰 沒有一絲遺憾 那麼她在自問她自己呢？
以前每次聽到這首歌的中間段 她便聽不下去 因爲裡面清清楚楚表達了女主人公明明知道男人視女人如煙 卻並不介意 反而甘之如飴 這令她不敢苟同。
但如今 在這個個只有一個人的夜晚 聽過整個歌之後驟然又衍生出別樣的想法。
她是否太自私了 在和他坦白心意的那一刻 她其實還給自己留了餘地 她允許自己承認愛他 允許自己和他在一起 但她卻給了一個四個月的限制。
洗了澡出來 獨自躺在臥室的牀/上 薄被和枕頭上到處都有他的氣息 窗外的月光射在臥室裡淺淺白白的光 她根本睡不着 腦海越來越清醒 枕頭早已被染溼。
記得自己沒這樣脆弱過 眼淚就象積壓了太久 一瞬間全部釋放出來 怎麼收也收不回 索 任它淌下來。
一瞬間 翻身坐了起來 去摸牀櫃上的手機 她想清楚了 什麼驕傲、什麼矜持、什麼大度到裝作不在意他和韓知薇 她統統不要 現在就直接問清楚 省得自己一直堵在心裡。
下定決心打電話 可是最後關頭 她卻打開短信菜單 反覆想了一遍 在裡面輸入： 我睡了 你呢？
發出去後又一算法國與國內的時差 差不多九個小時 那麼他那邊應該纔剛剛吃過晚飯 這個內容有點不合適 但既然發出去了 也就沒有修改的必要。
於是 坐在黑暗中一個人捧着手機 傻傻等回覆。
心裡有個強烈的聲音告訴自己 只要他回覆過來解釋知薇的事情 哪怕是輕描淡寫的一句 她也會相信他 然後她會告訴他 她決定了 她要跟他在一起 她不走了 她要跟哥哥和韋利說她想留在國內 她要和心愛的人攜手到老。
不管他心裡愛知薇多一些 還是愛她多一些 這一切統統不重要。
過了半晌 就在她以爲沒有迴音的時候 手機在手裡震動 她急忙按了鍵 沒想到只有一個字。
沒。
滿腔複雜的期待 最後等來這冷冰冰的 不 字 她的身體裡倏地有一股冰冷的水流 從心臟澆起 一直涌到四肢。
一個多小時前 他溫柔地在她耳邊說
若若 我想你 很想很想
說話時他的嗓音柔和帶着深深的感情。但是這一刻 她突然感覺這些話彷彿離自己很遠 又彷彿是自己做了一場虛幻的夢。
是
是夢 她算什麼 比他深愛之極的女友比起來 她算什麼！
如果冷靜下來想想他對她和韓知薇的態度可以窺視一二 韓知薇在和他熱戀過程中忽然轉投他人懷抱 事隔多年後再見面 他不僅沒有對韓知薇惡言相向 反倒溫柔相待 在御苑公寓裡親手煮東西給韓知薇吃 又隔了兩年 還陪韓知薇去醫院看望病了的親生母親。這樣一個曾經背叛過他的女人 他選擇的是包容。
那麼 對她呢 無疑又是另外一種態度 也不知道他爲了什麼而恨她 從見面最初就開始報復 與一個曾經背叛過他感情的韓知薇相比 她想不出自己有哪裡得罪他 讓他這樣恨之入骨。
手機再震動的時候 她整個人埋在被子裡啜泣流淚 本來不想再看 手指卻忍不住 還是點了下去。
這次還是短信 口氣卻是另外一個人的： 剛纔一條信息沒發好 被我不小心按錯了。我是韓知薇 這兩天我和易在一起忙着和人家和解 他在洗澡 我們還沒睡！
這樣狀似中規中矩 再正常不過的回覆 其實只稍明眼人看一眼就明白 韓知薇在打什麼主意 她在示威 而且很明顯在字裡行間寫出了深層的意思：她和簡君易在一起 並且是這兩天一直在一起 甚至晚上他們還同處在同一個屋檐下。
多麼巧妙的回答 韓知薇真的很聰明 若嫺心裡一凜 合上手機 把手機塞到了枕頭下 整個人又縮進了被子裡 心裡酸苦難辨。
（因爲這章有一些爲了描寫意境而寫的歌詞 所以免費多送了大家五百字 請笑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