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看了一眼滿臉淚痕的蕭籽棠,廖蒼毅用臉頰輕輕磨蹭着她的頭頂,語氣混合着陰寒和依戀,低聲,“爲什麼要趕我走……嗯?看到我你難道不開心嗎……”
蕭籽棠顫抖着,哭起來,“還來幹什麼……走吧……我都要結婚了!”
“結婚……”廖蒼毅拖着她往後退,眼睛掃了一下逼近而來的衆人,冷冷的笑起來,“你覺得你能結的成嗎!”
說着,他手一擡,直直的將蕭籽棠頭上的花冠扯下來,雪白的頭紗和美麗的花冠被狠狠的丟在地上,廖蒼毅用鞋子碾了碾,擡頭看着凌少璇,“她是我的——聽到了沒有,她是我的!”
說着,他獰笑起來,用刀子割開蕭籽棠身上那件小皮草的扣子,一扯,將那件衣服撕下來丟在地上。愛?書?屋看着蕭籽棠身上僅存的抹胸禮服,廖蒼毅不顧她的哀求,大手開始無情的撕扯她身上的婚紗……
“住手!”凌少璇看着那件婚紗在廖蒼毅手下一點點碎裂,攥緊拳頭吼着,“廖蒼毅,你他媽.的瘋了吧!”
看了一眼周圍雜亂的環境,凌少璇煩躁的對着身旁的人低語一聲,“去看看在場有沒有記者,把圍觀的人驅散開……”
一手用刀逼住蕭籽棠的脖頸,廖蒼毅不顧她的皮膚已經被刀鋒割破,目光陰冷的盯着那件刺眼的婚紗,大手瘋狂的撕扯着,布料發出清脆刺耳的聲音,轉眼,蕭籽棠身上就只留下一條又短又薄的襯裙,寒風拂過,她單薄的身子瑟瑟發抖起來,殷紅的血漬點點的盛開在那條薄薄的襯裙上,分不清是她的血還是他的……
癱在廖蒼毅的身上,蕭籽棠痛得幾乎無法呼吸,用手拽住他的衣襬,艱難的喘息着。愛?書?屋$方$?www.
“我這就帶你走……”廖蒼毅吻了吻她的額角,拖着她無力的身體,一直退到車子旁邊,看着漸漸靠近的衆人,他的目光再度冷凝如冰,狂躁的吼,“都滾開!”
看着蕭籽棠頸上淅瀝而下的血液,凌少璇看着陷入瘋狂的廖蒼毅,“你別亂來……你看看她流了很多血!”
“她不用你管!”說着,廖蒼毅將蕭籽棠塞進車子,隨即飛快的鑽進駛席,發動車子揚長而去。
地上潔白的婚紗和花冠被踩踏的骯髒不已,看着凌少璇一等人上了車追逐而去,夏織怔怔的站在原地,望着混亂不堪的十字路口,她緊緊的攥住雙手……
好好的婚禮……
如果不是自己多嘴,恐怕也不會弄成這樣……
懊惱的揉了揉自己的額頭,她拿出手機,咬牙切齒的撥了歐陽恕的電話,剛一過去就被接通,她惱火不已的吼,“你那是個什麼老闆啊!你知不知道他做了什麼!”
“我知道……”歐陽恕的聲音緩緩的飄過來,“我在這……”
擡頭,夏織左右看看,目光鎖定街角一輛眼熟的車子,她快步走過去,“那你怎麼不阻止!眼看着他拿刀行兇!現在都要搞出人命了!”
“這是最後的機會了……”歐陽恕坐在車裡,目光沉遠的看着前方,“在婚禮進行之前截住蕭籽棠,我得不惜一切代價幫他不是嗎?”
“瘋子!都是瘋子!”夏織衝過去,拉開車門瞪着歐陽恕,“他會把蕭籽棠帶到哪去!你快說啊,我看他瘋了一樣,會不會對蕭籽棠下毒手!”
“讓他們再單獨待一會兒吧……”歐陽恕緩緩掛斷電話,側頭看着焦急萬分的夏織,笑容裡充滿苦澀,“拼了身家性命和名譽來劫這場婚禮,也就換來那麼短暫的相見機會……別打擾他們,那樣很殘忍不是嗎?”
夏織一顫,“你這麼說什麼意思?”
搖搖頭,歐陽恕看着前方依舊混亂的交通,“廖蒼毅付出的代價是你無法想象的——只希望凌少璇能晚點找到他們,好歹,能讓他值回票價……”
寒風悄然的捲起地上的落花和頭紗,夏織擡頭看着湛藍如洗的天空,忽然間發覺陽光竟是那麼的刺眼。$方$?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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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涼的手指在脖子上滑過,蕭籽棠一凜,從昏沉中睜開眼,視線裡逐漸清晰的,是一間溫暖舒適的房子,身下,是溫軟厚實的大牀。
偏頭,一張落拓沉寂的臉龐映入眼簾。
看着滿臉胡茬的廖蒼毅拿着剪刀剪着紗布,蕭籽棠心口一揪,眼淚不受控制的漫出眼眶……
微微咳嗽着,廖蒼毅轉頭看着睜開眼看着自己的蕭籽棠,眼底的血絲仍舊濃重,聲音沙啞,“爲什麼要嫁給別人……”
蕭籽棠手一顫,抿緊嘴脣纔沒讓那聲哭泣衝出嘴角。
走過來,廖蒼毅用手輕輕將蕭籽棠的頭撥向一側,看着那道狹長的傷口,用藥棉一點點的擦拭着,“說啊,爲什麼要結婚?”
他冰涼的指尖引發蕭籽棠輕輕的顫慄,她閉起眼睛,不去看廖蒼毅瘦削的臉頰和滿眼的沉痛。
將紗布貼在傷口上,廖蒼毅用膠布固定好,處理好傷口,他才坐在牀邊,看着蕭籽棠,伸手在她的臉上輕輕撫摸,“是我對你不夠好?不夠疼你?你告訴我,我哪裡做的不好,我都改……都可以改的……”
蕭籽棠緊緊閉着眼,眼淚順着眼角流入鬢角,涼涼的。
見她不說話,廖蒼毅俯身,將臉埋在蕭籽棠胸口,抱住她不停顫抖的肩膀,輕聲喃語,“我不想再一個人了……別丟下我好嗎……你別結婚,我去跟王婉薇道歉。那天我去看她了,可是她對我說你再也不會回到我身邊,我很生氣才推開她的……我沒想再傷害她的……你還生我的氣麼?原諒我好嗎……你不知道我有多愛你……”
廖蒼毅撐起身體,指尖流連在蕭籽棠精緻清美的臉上,“這房子是我前幾天買的,你喜歡嗎?你陪我住下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