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她就知道他工作狂的毛病,所以總是逮着時間點就要叮囑他按時吃飯。後來規律正常了一點,他胃疼的毛病纔有所好轉,怎麼今天又在吃胃藥了?
“小毛病,沒事。”鳳君慕淡淡的瞥了眼簌歌有些憂心的神情,冷俊漠然的神情才稍微緩和了一點,瞧了眼外面熱熱鬧鬧的,鳳君慕窩在沙發上懶得動。
簌歌見他臉色不好,也安分的待在房間裡沒有說話,就等着容澈回來。
等到容澈安排好外頭的事情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外面大家找的正急的新娘正輕鬆悠閒的窩在沙發上百般無聊的盯着雜誌看,華貴貼身的婚紗擁在沙發上,簌歌整個人像是沐浴在白紗的花海里,一雙白色的細跟高跟鞋被她胡亂的甩在地下。
簌歌隨着視線的低垂,栗色的幾絲捲髮輕輕的掉落在臉龐處,耳畔兩處的捲髮被蕾絲白紗連着綁着定在後腦勺。
而鳳君慕則閉目養神般在沙發的一頭磕着眸子休息,藏藍色的毛大衣華麗的裹在他修長健碩的身上,裡襯一件深色的襯衫。他柔軟的黑髮在陽光的折射下鍍着一層朦朧神秘的光華。他安心的靠在簌歌所坐沙發的另一頭,閉着眼小息似乎在補眠。跟在容澈身後進來的凊甯不禁感嘆道,這場景華麗好看的不亞於雜誌拍攝的場面,要是蘇柏溪看到了肯定會拍下來。
凊甯暗自探頭瞧了眼看不出情緒的容澈,端着得體的笑容立刻找了個縫隙從容澈身側溜了進去,跑近簌歌。
“簌歌兒!!你怎麼跑這裡來了?現在差不多要進場了,找不到你人大家都急壞了。要不是容澈說你可能在這裡,我們怕是要把整個馬爾代夫都翻過來了。”凊甯的動靜自然也吵醒了在一旁假寐的鳳君慕,他冷冷睜開眸子,看着不鹹不淡打發凊甯,俯下身穿鞋子的簌歌,眼底閃過絲哭笑不得的寵溺。
他們都是頭一回看到這樣舉動奇異,想法離譜的新娘,這場婚禮還真是別開生面。
主角們都不急,倒是這些觀禮嘉賓急得像什麼似得。
“你爸爸已經在你的房間裡等着牽你出去,我們快點回去。”凊甯扶着簌歌婚紗後面垂落的一層白紗,匆匆的朝鳳君慕和容澈打了聲招呼就把簌歌拉扯離開了。
簌歌還沒來得及和容澈講清楚緣由,就暈頭暈腦的回到房間然後被南珞飛牽着出場了。
鋪的老長的紅地毯,上面灑落着紅色的玫瑰花瓣,清澈見底的海水周圍,一桌一桌的酒席排場大而奢華。
白色花朵環繞起來的半圓形臺上,司儀莊嚴的拿着一本黑色的稿子等候在一旁,容澈早已在一邊上微笑的等着自己,顧梓然黑色紳士西裝的陪着身後。
自己則被南珞飛牽着緩緩步入婚禮現場,陌凡在身後輕手捧着她婚紗那後襬拖長的白紗。
婚禮進行曲輕緩優雅的奏起,周圍的一切顯得神聖而富有光輝。
簌歌勾脣淡笑
,手中捧着紫白色的捧花,另一隻手輕放在南珞飛手中。
她可以聽到入場時那撼動人心的掌聲,還有緩緩流動的結婚進行曲,以及盡頭處含着淡笑望着自己的容澈。
天很藍,水很清澈,此時她的心情很安好,於世無憂的安好。
那飄逸如仙的婚事隨風輕輕晃動,她看着南珞飛把自己的手交給了容澈,然後他們倆並肩站在牧師面前,聽他聲音低沉的說着白頭偕老的話語。
直到她說完我願意,底下的人掌聲四起之後,就嚷着要他們這對結爲夫妻的新郎新娘親吻一個。
“我的新娘,感覺如何?”容澈大大方方的摟住簌歌的腰,微微低下頭,對上簌歌透澈的眼睛,他微笑着。
簌歌掃了眼在場的人,有認識的也有不認識的,不管如何,她現在很開心。
“我的新郎,我覺得有你在,一切都很好。”簌歌雙手勾着容澈的脖子,紫白色的捧場握在手中擋住了衆人偷窺的視線,她傾身主動吻上容澈輕柔的脣瓣,輕輕的吻着。
泛着淡淡清香的花瓣在漫天飛舞着,一時之間大家都安靜了,輕緩的幸福就那樣了無聲息的,慢慢的駐紮進每個看客的心裡。
多愁善感的陌凡紅着眼眶扎進了顧梓然的懷裡,捂着眼睛偷偷的哭,顧梓然苦笑着拉着陌凡到一邊坐下,一邊輕拍她的背,無聲的安慰着。
“現在這樣看上去,一切美好的就像是一幅畫,只可惜這幅畫終究只能是個幻影。該說幸福呢看着又很幸福,可是一想到後面的事情,就難受。”樑洛辰跟在鳳君慕身邊,坐在數一數二的頭排位置,看着在幸福聖潔的光華下擁吻的兩人,他心有餘悸的看了眼面色冷峻的鳳君慕,偷偷的感嘆着。
坐在他們後面的蘇柏溪自然也聽到樑洛辰的嘀咕,不由出聲取笑樑二少原來還是個有點墨水的文藝弟子。
拉着蘇柏溪的手坐的端正的雲苒除了偶爾望一下臺上的簌歌他們,其餘的時間大多紅着臉偷偷的打量着坐在自己前面的鳳君慕,心裡的怦然心動粉紅的讓她注意力全放在鳳君慕妖孽般魅惑的容貌上。
“宮翎先生,你對這場婚禮有什麼看法?”洛弦璃手舉到宮翎面前,示意他發表一下感言。
“洛洛,這場婚禮是我見過最唯美最簡單幸福的一次,等到我擄獲了未來丈母孃的芳心之後,我們也開始準備吧!”
“爲什麼要擄獲我母親大人的芳心,抓住我的心就已經行了,再說我們還沒享受夠二人世界呢,那麼快結婚幹什麼?”洛弦璃自動忽略掉宮翎話中的潛臺詞,雖然她是喜歡宮翎沒錯,但是現在嫁人着實太早了。
她比簌歌兒小了兩歲,而且她還沒大學畢業,所以覺得結婚這事看起來美好但還是再緩緩比較好。
宮翎氣結,悶悶的看了眼注意力很快又轉到臺上的洛弦璃,眸子裡精光微微閃過,他英俊的臉上很快就收斂了鬱
悶的神情,陪着身旁的女孩兒再次把目光投到了臺上那對此時被所有人祝福的人兒身上。
南宿楓則和米凊甯陪在南珞飛身後,兩人郎才女貌儼然也是受人矚目的一對。
“喲,看這場景還真是情深意濃,不知道我們這樣突然出現會不會壞人興致了!”一個帶着嘲諷和冷意的聲音在牧師念着誓詞的時候突兀的想起,衆人詫異的回頭觀望時,才知道是不請自來的南啓天帶着他的一個女伴出席了婚禮。
簌歌回頭看着南啓天帶着他身邊的女人,走過剛纔自己和容澈走過的紅地毯時,眸光微微一冷,柔情的雙眸霎時間被一股充斥着傲然和不滿的情緒蓄滿。
容澈依舊是涵養頗高的帶着淡笑,一手摟着簌歌的腰身,一手伸出輕輕的替簌歌理了理髮絲,似乎並沒有把南啓天的出現當一回事。
鳳君慕淡淡一笑,掃了眼目光一直停留在臺上的南啓天,悠悠然的站了起來,神色自若。
其餘幾人都捉摸不透的盯着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不速之客,不知道他這樣做的意圖。
看在南珞飛的面子上,婚禮中簌歌也請了南馥雅和沈雅茹兩人,所以見到突然出現的南啓天,她們自然還是驚訝的。
沈雅茹看了眼臉色不好的南珞飛,皺着眉頭盯着南啓天良久,還是猜不透他突然出現的意圖。
“小歌,怎麼?你不歡迎叔叔來參加你的婚禮嗎?我可是專程搭飛機過來的,作爲你最親近的親人之一,我如果不來參加怎麼對得起你在九天之上的母親呢?”爽朗的笑了笑,南啓天對驟然冷下來的氣氛並不以爲然,而是繼續向簌歌和容澈的方向走去,自顧自的說話。
“啓天,不是讓你好好跟着南氏在意大利那邊的案子麼?怎麼沒有經過同意就跑過來,如果那案子出了什麼損失,你是要全權負責麼?!”南珞飛深不見底的黑眸閃着冷情的光華,他坐在輪椅上,但是質問的態度卻依舊包含威嚴。
“哥,你這話說的未免太嚴重太無情了吧?意大利的那件案子宿楓早些日子就已經搞定了,你派我過去無非就是爲了支開我而已。我是你親弟弟,是小歌的親叔叔,怎麼?連參加個婚禮還要揹着我,這樣我倒要好好驚訝我在你們心目中那極大的分量了!”
“你在我們心裡的分量是什麼樣的你心裡最清楚不過。”南珞飛並沒有因爲南啓天的互掐而生氣半分,只是冷冷的挑眉,言辭清晰的駁回他的話。
簌歌看了眼南啓天身旁的女人,已經不再是上次見過的素和,今天這個女人看上去似乎更年輕稚嫩。
呵,南啓天的口味還真是每日都新鮮啊。
不過看樣子南啓天今天趕過來參加自己的婚禮無非就是鬧鬧場子出一口惡氣,應該是沒什麼大舉動纔對。
思慮到此,簌歌也沒怎麼表態,任由南啓天和南珞飛冷嘲熱諷幾句之後,在後面的嘉賓位上坐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