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了一口氣,鐘鳴信緩緩地把這十年以來,南宮馨把自己軟禁在郡主府的事情給說了出來。
說完以後,他才繼續開口,“皇上,草民對明月郡主實在是無意,但是郡主一直不願意放草民離開。還請皇上做主,還草民自由吧!”
聽着鐘鳴信的敘述,納蘭德毅都不由得爲南宮馨的做法感到一陣臉紅。他帶着怒氣,直接抄起桌面上的茶杯,就直接砸到了南宮馨的身上。
“你看你自己都做了些什麼,你簡直就是丟盡了我們皇家的臉面。”
雖然南宮馨並不是他們皇室的人,但是卻也是朝廷欽封的郡主。
要是被外面的人知道明月郡主爲了強行留住一個男人,就把對方給軟禁下毒,那到時候影響的就不僅僅是皇室的聲譽受損,還有朝廷的公信力也會下降。
南宮馨直接跪在地上,磕了一個頭以後,開口爲自己辯駁,“皇上,我是真的喜歡鐘鳴信的。而且,這麼多年以來,我一直都陪在他的身邊。就算是一塊頑石,我也早就焐熱了。他明明就已經答應了要和我成婚的,可是,現在卻在這裡背刺我。皇上,你也要幫我討一個公道啊!”
“我沒有,”鐘鳴信馬上開口反駁,“我從來沒有答應過要娶你的,你不要在這裡胡說八道。”
說話間,他的眼神時不時看向鍾念瑤那邊,生怕鍾念瑤真的誤會他和南宮馨之間有什麼關係,到時候回去說給樂瑤聽,那他就真的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你胡說,你明明就已經答應的了。”南宮馨眼眶都紅了,“鐘鳴信,你怎麼能這麼忘恩負義呢?當初如果不是我救了你,你早就已經死了。現在你居然還說你沒有答應娶我,你是真的要把我逼死才滿意嗎?”
聽到了南宮馨那飽含控訴的話語,鐘鳴信眼底一暗,嘴脣緊抿,沒有再說話了。
他的確是要離開,但是卻從來沒有想過要南宮馨的命。雖然南宮馨軟禁了他這麼多年,但是卻有一句話是事實,如果沒有南宮馨,他早就已經死了。
看着鐘鳴信沉默的模樣,鍾念瑤眼底閃過一絲幽光,隨即看向南宮馨,開口,“所以,按照你的說法,就是因爲你救了我父親,他就必須娶你了,是嗎?”
“那是不是就是說,只要有救命之恩,就必須以身相許。否則,救人的一方,就可以隨意控制被救者的自由,甚至是生死呢?”
聽着鍾念瑤一句句的逼問,一時間,南宮馨根本就回答不出來。
納蘭德毅並沒有理會南宮馨,而是看着鐘鳴信,直接開口,“你老實說,你有沒有答應過要娶南宮馨?還有,剛剛你說的,這些年以來,南宮馨把你軟禁在郡主府的事情,是否屬實?”
南宮馨直接看向鐘鳴信,那眼神裡面帶着決絕。似乎只要鐘鳴信回答是,她就一定會死一樣。同時,她的眼神裡面帶着控訴,控訴着鐘鳴信對自己的忘恩負義。
一時間,鐘鳴信有些猶豫。
看着鐘鳴信那猶豫的模樣,鍾念瑤不由得皺眉,直接上前一步,擋住了南宮馨,然後直接開口,“男子漢大丈夫的,不要扭扭捏捏。還有,不管她是不是對你有救命之恩,這十年的軟禁生活,把什麼都給抵消了。要是你還想要回去見你的妻子和父母,那就趕緊把事情給說清楚。”
一番話,頓時讓鐘鳴信有一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是啊!雖然他感激南宮馨曾經救過他,但是南宮馨爲了把他軟禁起來,甚至不惜對他下毒。這樣的女人,即使真的是救命恩人,也不值得他維護。
如果,今天不是念瑤出現在這裡,那他是不是還要繼續被軟禁在郡主府呢?甚至於,他是不是這一輩子都要被囚禁在那郡主府裡面了呢?
想通了這些,曾經的救命之恩,也被這十年的軟禁生活給抵消了。
深吸一口氣,鐘鳴信連看都沒有再看南宮馨一眼,直接就開口回道,“回皇上的話,草民已有妻子,從來沒有答應過要娶郡主。而且,這十年以來,郡主爲了把草民軟禁在那郡主府之中,一直在對草民下毒。”
“還請皇上爲草民做主。”
得到了鐘鳴信的肯定,納蘭德毅看向南宮馨的時候,眼神裡面充滿了冰冷,“明月,你現在還有什麼話好說?”
感受到納蘭德毅身上散發出來的陣陣寒氣,南宮馨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皇上,臣女……臣女真的沒有。”
簡簡單單的一句辯駁的話,在事實面前,顯得格外蒼白無力。
“明月,事到如今,你居然還在狡辯。”納蘭德毅直接開口,“如果你還堅持自己的說法,那朕現在就傳召太醫。只要讓太醫檢查一下鐘鳴信的身體,就知道他所說的是真是假了。”
聞言,南宮馨臉色的血色褪盡,整個人失去了力氣,直接就癱坐在了地上。
這樣的情形,顯然是在說明着這一切了。
“皇上,既然現在事情都已經全部弄清楚了,那是不是也該有個結論了呢?”鍾念瑤看了一眼南宮馨,直接開口,“明月郡主仗着郡主的身份,軟禁我父親多年,是不是也該接受懲罰呢?”
納蘭德毅點了點頭,隨即開口宣佈,“南宮馨,你仗勢欺人,軟禁鐘鳴信十年,害得他和家人分離了這麼多年,實在是罪大惡極。既然你是仗着郡主的身份任意妄爲的,那朕今天就廢了你郡主的身份——”
話還沒有說完,南宮馨的臉色就變得更加慘白了,她馬上開口求饒,“皇上,臣女真的知道錯了,求你饒過臣女這一次吧!就當是看在我父親的面子上,就放過我這一次吧!”
聽到南宮馨提起爲國捐軀的南宮將軍,納蘭德毅眼底不由得閃過一絲的動容,臉上也浮現了一絲爲難。
南宮將軍爲國捐軀,現在卻要處置了他唯一的女兒,這的確是難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