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
作爲守法公民,安然還是第一次被當成嫌疑犯帶到這。
“姓名。”
“安然。”
提到這個名字,敲鍵盤錄入信息的警員擡頭看了安然一眼,嘴角一樂,“呀,這不是我市的小網紅嗎?”
安然一臉的黑線。
“年齡。”
“20週歲。”
“身份證號。”
安然摸了摸兜,還真摸到一張小卡片。
雙手遞了過去。
鍵盤敲擊幾下,查到安然的檔案,無犯罪前科。
警察叔叔的表情緩和了不少,雖然之前也沒多嚴厲,現在都流行文明辦案,警民一心。
“說下事情的經過吧。”
安然將整個過程講述了一下,因爲提到監控,再加上安然長着也不像壞人,警察叔叔態度還是很不錯的。
不過很快,他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那兩個真正的嫌疑犯醒了,一口咬定自己是被害者,周圍黑燈瞎火的,他們也不知道安然發什麼瘋,上來給他倆兩個墊炮。
不僅如此,這兩個真正的嫌疑犯還喊疼,叫囂着要住院,要去醫院做全身檢查。
“等監控吧,這個時間取證有些麻煩。”
安然略思索了下,“警察叔叔,如我最終證實我是見義勇爲,那他們對我的控訴,是否能作爲誣陷,讓對方進行處罰?”
“這……”警察叔叔也驚異安然的腦回路,將審訊錄像暫時關了,苦口婆心道:“那你需要找個律師,打官司很麻煩的,一場官司下來就是幾個月,被告人不服一直上告,那時間就沒個準了,幾年都有可能,就那點錢……你還是別惦記了,這賠償多少與其承受能力掛鉤,他兜裡只有一塊錢,你要罰他幾百萬?可能嗎?要是可能靠罰款就能發家致富,還修什麼路啊。”
行吧,安然的發財夢碎了。
“那能否讓我們當面對質?”
安然有個想法,學姐曾對他使用過精神威壓,學姐也說了她還沒晉升到4,也就是說,精神威壓精神力3就能使用。
“可以啊,這也是調解辦案的一部分。”
當日晚,安然就在警局度過了。
倒是沒影響什麼正事,登陸照常。
賽博洪荒,女魃和旅行鼠已經完成對那位在逃軍官的伏殺,如今正在進行義體的分離拆除手術。
持刀人:女魃。
技術指導:星期一。
這次,可以說是女魃首次醫學實踐,因爲目標已經徹底沉默倒是不擔心技術疏漏把人治壞的問題。
安然連入星期一的視野,只看了幾眼,虛擬軀體都覺得脊背發涼。
反倒是女魃鎮定的令人敬佩,對那些血啊、骨啊、肉啊,似乎早已習以爲常。
安然強撐着,看完了全場。
這場義體拆卸手術,既可以瞭解人體內在結構,又可以瞭解機械改造的細節,着實是不可多得的學習機會。
再加上人形軀體分離還會引發本能恐懼。
既可以學習知識,又可以直面自己的恐懼,突破恐懼。
安然本着不放過任何一個變強機會的原則,堅持了下來。
後果嘛。
罐子裡的腦子感覺腦溝又深了幾分,出現些許幻覺的冷意,其他的還好。
等安然登出回到現實,精神的衝擊再次引發生理上的不適,讓安然乾嘔了好幾次。
好在他胃裡早就空了,沒出什麼醜。
但這食慾……徹底沒了,不知道要緩多久。
警察叔叔的辦事效率還是快的。
很快就查了監控,但拍攝角度問題,有綠化樹遮擋,還無法證實兩人有不軌的舉動,唯一清晰的圖像是路邊其中一個男人攙扶女人的畫面。
這個可以解釋成要送女人回家,如果他們認識的話。
這樣找到那個女孩就很重要。
其次也可以有別的辯解方式,總之,目前的情況對安然有些不利。
又過了半日,兩人全身檢查的結果出來了,被認定爲輕微傷。
這對安然倒是有利的,輕微傷案件就不會升級,真要重傷上升到刑事案件,那……
不過歷經此事,讓安然堅定了一個信念,以後看到杯子要摔到地上,就讓它摔好了。
他可以記下出租車號,報警說明案發經過。
這就比較穩妥。
不過,事情並不是沒有轉機。
安然要求的當面對質環節,來了。
“警察我們可以坐近一點嗎?”
聽到這話,兩個頭上纏着紗布扮演重病患者的嫌疑犯嚇的一哆嗦,“你幹嘛!這裡是警局!你還想動手不成?”
看得出,安然給這兩人造成不小的心理陰影。
安然露出和煦的笑容,“怎麼會,昨晚是我誤會你們了,今天只爲了道歉,伱們不就是要賠償嗎?我願意給,你們想要多少,十萬夠嗎?要不五十萬?一百萬?坐過來些,咱們好好聊聊,沒有什麼是聊不開的,正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
安然如今的面貌一笑還真有點好看,很有親和力,兩人有些意動。
“百萬?你能拿的出來嗎?”
“能呀,你看我揍你們多輕鬆,這是爲什麼,因爲我打了基因藥劑啊,基因藥劑都買得起,給你們幾百萬的和解費,那不是小意思?”
兩人眼前瞬間一亮。
其中一個雙膝一軟,就蹲在安然的身邊,低聲問道:“真的?”
安然看向另一個人:“你也過來,咱們好好談談。”
另一個也湊了過來。
安然回憶與學姐對視的場景,當時兩人離得極近,故此,安然推測,想要使用精神威懾,需要將對方納入己方精神力場中。
自己的精神力場能覆蓋多遠安然不是很清楚,所以讓兩人湊近。
安然伸開雙手將兩人抱在一起,這是親密的舉動,不過安然的大手,卻是讓兩人的腦袋並排貼在一起,這樣他可以同時看到兩個人,“錢,有我,但是……你們真的問心無愧嗎?那一晚你們到底做了什麼,我又爲什麼打你們……”
安然不確定自己的精神力是否能影響對方,因此聲音並不大,只有三人能聽到的程度。
但兩人的表情驟變,眼中露出惶恐的神色。
一種奇妙的感覺縈繞在安然的心頭,空間出現畸變,兩人在他手上越來越小,就像兩隻小耗子似的,而他的身體不斷的向四周延展,如法相顯聖。
安然福至心靈,知道成了。
他的精神力場與對方的精神力場成功建立聯繫。
周圍的景物隨着安然的意念轉變,鐘鼓樂器,梵音陣陣。
安然把武僧度化他的場景擺了出來。
“孽畜!還不從實招來!”
一聲呵問,破了兩人最後的心神,兩人如面見真神,雙膝一軟倒頭便拜,將自己所犯之事,事無鉅細的倒了出來。
此時,派出所的氣氛是詭異的。
之前還喊着冤枉要賠償的人跪地磕頭,無論怎麼攙都沒用,嘴裡不斷的重複自己做的錯事,不斷的重複,神色緊迫似乎說晚了就要有大麻煩。
“你做了什麼?”
警局的人雙目盯着安然, 身體不自覺後退了幾步,實在是太妖孽了,這感覺就很不真實,卻又真實發生了。
“警察叔叔,不要這麼看着我,我就是一普通人,我只是向他們講明,犯錯沒什麼,是人都會犯錯,犯錯不認錯,一錯再錯纔是真正的大錯特錯,他們也是明事理的人,我一點他們就通了,這可能就是緣法了,我相信他們以後一定會當個好人。”
啥玩意,你在講繞口令嗎?
什麼錯不錯不錯錯的,講理有用要我們警察做什麼?
“我手機裡有我大舅哥的電話,你們給他打一個電話,他或許會解答你們的疑惑。”
事情太過妖邪,辦案的警員先查了下電話號碼,發現是特別行動組的專線號。
這難不成是哪個二代?
“小子,把心思擺正,別以爲有關係就能影響辦案,你要是那樣想反倒會害了你的家人,再問一遍,你確定讓們打這個電話嗎?”
“請放心我是守法的好公民,只是有些事我解釋不通,需要更有權威的人來解釋,打吧。”
電話撥通。
“你好,這裡是南疆派出所,你是安然的大舅哥嗎?”
電話另一邊,接聽電話的白瀟呆了片刻,“白!嘯!”一聲怒吼隔着手機險些震壞了警察叔叔的耳膜,這事論起來可能算襲警。
接着,那邊傳出鍋碗瓢盆的“叮咣”聲。
安然的表情無比精彩,先是一呆,隨後就麻了。
學姐這麼快就執行完任務回來了?
糟嘍……